“哈哈哈!”宋江高兴的对陈逸爽朗大笑道:
“我宋江说到做到,你要的赈济粮,我给你拉过来了。”
“拢共十万石!”
“我知道这只够渭州十万户百姓每家每户分一百斤、一家老小五六口人吃,只够吃顶多一个月的。”
“但是后继还有粮食会送过来,我保证渭州的百姓,未来半年都不会饿肚子。”
宋江拍着胸脯说完自己的承诺后,便话音一转,对陈逸说道:
“所以你有半年时间,解决渭州的干旱缺水问题。”
“待缺水的问题解决了,各家各户都种上了春苗,几个月后,农田获得大丰收,温饱便将不再是问题。”
陈逸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念及此大恩,陈逸忍不住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宋江千恩万谢:
“感激御史大人倾力相助!我陈逸一定如《知州职权概述》所言,以州治政绩!回报朝中对我陈逸的重用!”
宋江此行不仅带来了粮,还带了铜钱和银两过来。
全数交给陈逸后,宋江也不去州府坐坐了,待所有赈济钱粮陆续入库,宋江便拱手告辞道:
“下个月,我还会再来,希望届时,我宋江能在渭州洗个舒服的澡,哈哈哈!”
“瞧我身上脏的。”
陈逸老脸一红,连洗澡水都没法给宋江,他内心有些内疚:
“实在对不住……大人如此驰援渭州,渭州却连个洗澡水都……”
宋江摆摆手:
“你做的没错,若你真给我准备洗澡水了,我反而才会生气。”
陈逸闻声,对宋江更如遇知己般感动。
因思乡情切,陈逸本不想耽误宋江的行程,可还是绷不住的对宋江多话的问道:
“御史大人,敢问岭南一带,可有派遣像我这样通过科举……”
不用陈逸把话说完,宋江就听明白了,他只能略有遗憾的摇摇头:
“你在地方,不知朝中情况,以及全国全局。”
“今我宋国已然因赵构、赵桓陆续上位而分裂成南宋国、北宋国。”
“岭南,自然是在南宋国治下。”
“我们北宋国应先与民休息,才能图谋江南。”
“何时图谋江南,就看像你一样新赴任各州的知州,何时能将治下兴旺富裕起来。”
“家国有实力了,才能不畏外敌,匡复正统。”
陈逸听的心凉,还以为岭南也……没想到此番离家参与科举。
竟然就回不去了。
“好了,我该走了。”
宋江拱手行辞别礼,便跨上一匹白马,潇洒的驰骋而去。
……
长江北岸仿佛驻扎着百万雄狮,站在临安城上俯瞰,仿如黑云压城,一副随时会举兵南下的模样,守城的士兵也有些腿软。
下官来报:“陛下,长江北岸已被金兵封锁了,这可怎么办呢?”
赵构在这临安城内也是惶恐不安,他不想死啊。
这时,一名侍御史匆匆来报:
“陛下,宰相梁师成已在殿外候着。”
赵构赶忙请他入殿,不等梁师成走几步,赵构便惶恐的急急问道:
“如今临安危矣,宰相可有良谋?”
梁师成神情无一丝慌张,他理了理衣袖,十分镇定回禀道:“回陛下,微臣觉得不必慌张,我们有钱征兵抵御,就不用害怕,长江天险,哪里是能随便逾越的。”
闻声,赵构浅浅的松了口气,内心回归了些安全感。
他觉得宰相的话言之有理,就想命户部拿钱,但是户部尚书钱缘尽表示国库空虚已久,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赵构也深知国库现状,钱缘尽所说不假,思来想去只有一法子了,随即起诏书表示要向民众募捐,特意吩咐梁师成主导这一募捐一事。
梁师成离开皇宫,他的心腹书贵轻声问道:
“主子,属下在门外听到些微末,这百万黄金和千万白银可不好筹集啊。”
梁师成笑道:“本相自然知道,呵?现在民众哪还有钱愿意捐出来”
书贵担忧道:“那可如何是好,倒是若是怪罪主子……”
梁师成瞪了他一眼。
梁师成轻轻转动手上的白玉扳子,撩起了马车上的窗帷,这繁华的临安城,络绎嬉闹的人群,到没有一丝危险来临的紧张,梁师成轻笑:
“你看看这富贵城,像是缺钱的样子嘛?”
书贵明白了梁师成的意思,眼神阴险:
“那属下现在派人去准备!”
梁师成招了招手:
“不急,晚点夜深人静,才热闹,下去吧。”
……
夜晚万籁俱寂,梁师成坐在马上,随行一众宿卫。
他挥一挥手,那些宿卫就蜂拥而上,他们粗暴的踢开了各家商铺的店门。
无论是金的银的,只有是有价值的都洗劫一空。
有一个商铺的夫妻正在店中细数今日的进账,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他们的店铺的门被一脚踹倒,凉飕飕冷夜的风吹在夫妻两身上只觉得全身发麻。
几个高大的彪形大汉一身官服,一进门直奔柜台处,夫妻两赶忙跪下声嘶力竭求官兵放过自己一马,可以给钱,给多少都可以。
其中一个官兵呵斥道:“官家办事,闲人给我滚开!”
夫妻吓的不行,但为了保住自家那点儿余粮,有只能继续痛哭流涕的求情:
“还请官家开恩啊,我们一家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这些东西养老啊!”
夫妻两的举动非但没有获得同情,反而惹的宿卫十分不耐烦。
倏地一脚踹翻掌柜男子,夫妻两不放弃继续抓着宿卫的腿脚不放。
迎接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密密麻麻的拳头落在则会两夫妻的身上,不时传来咒骂。
“你奶奶的腿啊,敢拦老子,老子不打死你的!”
“不是有力气嘛,叫唤啊,继续叫啊?啊呸!”
“
……
见夫妻两人动弹不得,宿卫也没有和他们继续纠缠,继续收刮民脂民膏,还不时手脚不干净的往身上兜一些,整个铺面被洗劫一空,值钱的东西已经见底。
临了,他们从夫妻二人的身上跨过,走之前还不忘踹了他们两脚。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敢拦我们,踹死你们”
“呸,一群乡巴佬!泥腿子!”
夫妻二人绝望,掌柜的泣声呐喊:“谁能来救救我们啊!”
整个临安城笼罩在一片哀嚎声中,临江休憩的鸥鹭在这一片怨气中飞向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