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光顾能说明什么问题?
本身鱼幼夔就是花魁,她的社交属性就是如此,需要迎来送往。
没想到金翎好似猜到了他的想法,冷声道:“赌坊里为何会有她的画像?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也不必特意挂上画像吧?”
包小天连忙问道:“赌坊里的都是哪里人士?”
“不像是中原人士。”
包小天顿时脑袋发胀,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可这个念头很快又一闪而逝,他没能抓住。
“走,带人去赌坊!”
衙门里的人应声而动,汴梁连续两起命案,加上大牢里死的犯罪嫌疑人刘蝶花,一下三桩命案同时碰到了一起!
别说是汴梁了,就算是整个东京,也都没有出过这么密集的案子,还都是清一色的命案!
可想而知这些衙役身上的压力有多大了!
……
包小天带着人火速赶往赌坊,可是刚到门口,就发现里面的东西被砸的稀碎,甚至连瓶瓶罐罐的东西都被丢了出来。
“赌坊的人已经撤走了。”
金翎皱着眉头说道。
包小天深吸一口气,忽然想到了花船出事的那晚,秦月也在,并且还是亲自看着万奇上船的。
可他明明知道鱼幼夔这个外来人士有问题,还会让万奇上船?
想到这里,包小天立马调转马头,不顾金翎在背后喊他,直接冲向了秦月的府邸。
秦月并不在府上,他府上下人说,秦月早上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包小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内心一阵心慌。
九年制义务教育的经验告诉他,这几天发生的命案都是有所关联的。
他一边骑马往西凉河的方向走,一边脑海中不断的梳理着案件细节。
死去的第一个人是刘三喜,死前去过赌坊,而最后也是死在赌桌上的。
赌坊里没有这种桌子,唯一有可能存在这种桌子的花船上也没有,那么凶手将这张桌子摆在最显眼的门边,到底是想要暗示什么?
是想要暗示刘三喜是个赌徒?
可即使不用他暗示,包小天自己就能查出来,何必多此一举?
而后刘三喜的小女老房撞墙自尽,死前更是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而她的确是自杀的,可是死因却很奇怪,因为她没有必要在认罪之后选择自杀。
哪怕当天敲鼓鸣冤的时候拒不认罪,直接撞死在衙门的柱子上,也比去牢里撞墙好!
难不成她是害怕会突然提审她?然后自己又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包小天想到这里的时候,后背已经湿透了,因为他忽然察觉到,这背后的权贵怕不是那位礼部尚书啊!
要么是更大的官员,要么,是一个党派!
万奇是今天最后一个死的,而且死在花船上,和女人春宵一刻之后死的。
鱼幼夔和这件事有关,而鱼幼夔的身份又很复杂,不是中原人士,来自边塞,有可能是和边境哪个叛军有关系,特意派来刺杀朝廷官员的。
这一点明面上说得通,可要是往细致了想,漏洞百出。
她有如此美貌,要想刺杀朝廷官员,还不如直接进宫……
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如果她真是凶手,那么她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包小天正思考着,不知不觉便到了西凉河的河道上,被烧毁的花船触目惊心。
这里的民众已经散去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很快会成为饭后谈资在坊间流传。
这条消息始终封锁不住,至少在万洪峰来前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包小天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将马拴在树上,一低头,发现地上坐着一个人。
因为他是靠在树上,所以只有侧半边的身子,包小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走近之后才注意到,这人原来是秦月。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秦月听到包小天的声音,恍惚中回过神来,满眼通红的看着他。
“我们闯祸了。”
我们?
“你说的我们,是指的你跟我,还是你跟万奇?”包小天连忙问道。
“大约七天前,鱼幼夔来汴梁的第一天,和她一起的,还有礼部侍郎之子万奇。”
他们居然是同一天到达汴梁的?
包小天不敢打断秦月,只能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秦月面色如土,嘴唇也苍白,说话的时候,甚至嗓音都在颤抖。
他一边强忍镇定努力回忆,一边往下继续说。
“那天我们接船的时候,鱼幼夔是遮住半边脸的,她是花魁的名号我早有耳闻,所以他们下船的时候,我特意多看了两眼,那个时候我就觉得鱼幼夔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不过后来我们一直没有接触,直到六天前,刘三喜死了,而刘蝶花却找上了万奇,说是李秀才杀了她的爹爹……”
包小天眉眼一皱,这件事的开端竟然是这样的!
“当时我还在场,原本想要回避的,可是万奇却让我留下来,并且,让我听完整件事的脉络。”
“李甲喜欢刘蝶花,原本这件事依靠万奇的能力,可以轻松摆平,但这件事牵扯到了命案,李甲弑杀了她的爹爹,这里面的缘由,又和万奇有关!”
“刘蝶花是个趋炎附势的女人,并非明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她很有心机,利用万奇喜欢这一点,一直在纠缠他。那天他来的时候,还威胁万奇,说如果不替的爹爹主持公道,就把他们的事情公之于众!”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和包小天的推理吻合了!
可这并不是全部!
“于是万奇便让我做状师,为李甲洗脱嫌疑,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奇怪的一点,那就是鱼幼夔的身份,并不是万奇所了解到的这么简单,于是我暗中调查了她。”
秦月是个聪明人,包小天能想到这一点,想必他之前也想到了。
“命案发生的第二天,我果然查到了一点线索,可是刘蝶花却等不及了,她说李甲在威胁她,要是她敢报官,连她的性命也难保!”
“于是乎,那天下午她选择报官,也是万奇暗中授意!”
包小天听到这里,忽然摇了摇头。
“不对,如果要替刘蝶花伸冤,你为什么会替李甲洗清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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