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昭转头,“裴家的事,似乎从几年前就轮不到您插手了吧。”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制造动静,吸引孙颂今注意力。
他就凑到枪口。
孙颂今一下被踩到痛处,裴修诚回国后,他几乎就没有关注过裴家的事了。
眼看然然和他爸变得一样变态,孙颂今十分好奇他回国后发生了什么。
偏偏没人告诉他。
“孙先生你家住海边吗?管得这么宽。”
“你这个女人,别以为有裴家做靠山,我就不敢动你。”
之前碍于裴然和裴家,孙颂今只会阴阳怪气两句,但她路昭昭现在是裴家的弃子。
“你说我收拾了你,还会有人替你出头吗?”
“砰——”
重重一拳落下,路昭昭的拳风快成一道残影。
孙颂今那双金丝镜镜片,被揍个稀碎。
他气急败坏。
“以前算我给你脸了,疯婆娘,你觉得我把你买药的事告诉裴然,他还会放你一马?”
反正她很快就会被那两个变态玩儿死,孙颂今现在只想一图口舌之快。
路昭昭有些疑惑,“我买药和然然有什么关系?”
“别装傻了,裴老二回国前已经告诉我,他会以你的名义买药。”
这女人总装得一副高大上的样子,还不是在替人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让你把然然的钙片换成精神类药物,你们两个合起伙儿来骗他。”
次次在这个女人面前吃瘪,孙大总裁早已怀恨在心。
现在看着她那张脸姹紫嫣红地变,他心里舒服极了。
路昭昭感觉自己的大脑要炸开。
那些以自己名义购买的精神类药物,都到了裴然口中,所以他才会阴雨天抑郁,才会查不出原因的发病?
裴修诚,他真的不配为人父,不配为人。
“叫你们畜生,还真是侮辱了畜生这个词。”
路昭昭拳头嘎吱嘎吱地响。
拳头还没挥出去,孙颂今身后出现几名身形高大的保镖。将人团团围住。
外公拉着路昭昭后退,一双腿抖成了筛子。
他消瘦的后背挡在自己身前,路昭昭突然有些后悔,她应该把外公送到安全的地方后,自己再行动的。
现在已别无选择。
[凌一六,购买体力光环道具。]
[哦呦呦,是谁说不会购买道具,换成黄金最香来着?]
如果意识有杀伤力,路昭昭已经把凌一六千刀万剐。
[体力光环道具生效,倒计时:24小时。]
“足够了。”
她举起身旁挂滴液瓶的杆子,长杆一扫,在地上擦出火星子。
这女人,是怎么把滴液杆,耍出长枪既视感的?
孙颂今摆摆手,示意几个保镖上前。
那些一个个比路昭昭高了一头的保镖,朝她扑过去。
路昭昭撑杆而起,跳到几人身后,长杆下刺,速度之快,几人反应过来时都抱着小腿嗷嗷叫。
“外公,别愣着,跟我走。”
她左手负长杆,右手抱起外公,哐哐朝门口跑出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扑上来一个打下去一个。
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的裴修诚听闻这个消息,饶有兴致地叫来裴然一起看监控。
“然然,来看看你那个后妈又发什么疯。”
裴然看了一眼墙角灰暗的摄像头。
早在昨天他就对办公室的监控做了手脚。
他走到拳击手套边,十分熟练地戴上。
“发疯的是你。”
裴修诚看到裴然面色阴鸷,缓缓朝自己走近的时候,笑得几近癫狂。
“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把我杀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
“你和我,是一类人。”
裴然强忍着腹间翻江倒海,死死盯着他,“谁和你一类人。”
“这一拳,打你忘恩负义,拿着我妈的钱,创业成功就过河拆桥。”
“这一拳,打你丧尽天良,多少孩子被你引导成怪胎,不会养就把自己阉了。”
他出手狠厉,拳拳入骨,将裴修诚一张脸揍得不成人样。
“你知道你现在很像我吗?”裴修诚哂笑。“裴然,你看看镜子,你和当年的我有什么两样。”
他下意识想朝镜子看过去时,想起之前在拳击馆被他偷袭的事。
“这一拳,打你伪君子,忽悠多少人信你这幅恶心的皮囊。”
裴修诚眼底闪着诡异的光,向来儒雅的裴先生,此刻歇斯底里。
“裴然,没有我,这世界上就没有你!”
“那可真是,太好了。”
......
裴家几乎是一夜之间倒了。
从被爆出偷税漏税开始,裴修诚蓄意杀人,迷奸妇女的事一一被曝光。
网友对他破口大骂的时候,有另一座公司拔地而起。
那是路昭昭在裴然准备计划前,就用财富光环准备好的公司。
【以前还觉得他青年才俊,居然包了20多个女人,现在想起来我果然还是眼光不好。】
【别说了,家里囤了一大堆裴氏的产品,晦气死了。】
【蒋冰冰那些人落网后,我还以为裴家是真的根正苗红,没想到这是领头羊啊。】
【怪不得有那么多证据,裴家比那么多家加起来都要恶心。】
裴氏的事吸引了大批吃瓜群众,导致第二天裴修诚的尸体从裴氏大厦搬出来时。
不止记者多,围观群众也围成了一圈又一圈。
路昭昭找到裴然的时候,他正在裴修诚的尸体旁随行,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压着他,在警鸣声和人群的熙攘声之外。
那双眼睛像五年前一样空洞无神。
微风吹过,白色的裹尸布掀起一角。
裴修诚两颗眼珠子都被打出来,舌头掉到被割了一半儿的耳朵边。
饶是杀人无形的路大将军,看到这一场景也下意识皱眉。
看向裴然时,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朝自己看过来。
他眸底亮了亮,举起手中的白玉瓷瓶,粲然一笑。
什么啊,说好的自己支开孙颂今,他用吐真剂,录下裴修诚犯罪的语音。
现在是做什么?又发病了吗?
心底莫名的酸涩,路昭昭忍不住上前。
“警官,我是裴先生的法定伴侣,可以让我和儿子说句话吗?”
警官检查了她的证件,才点点头。
裴然看到路昭昭走向自己,像五年前那样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