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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沉底(1 / 1)

向径这辈子,不够亲近人,理解不了她此刻的感受。

姜喜前边虽然哭的凶,可现在,却非常平静,并不像伤心欲绝的模样。

只是那平静的外表说出这番话,更加让人有凄凉感。

是认命,是无奈,是无计可施。

不管多么有钱的人,谁能左右生老病死?

向径弯腰下去,目光紧紧的看着她,他的嘴唇也很干涩,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喝一口水。他舔了舔嘴角,道:“你不会是一个人。”

姜喜顿了顿,屈起的腿放松下来,抬头看他。

向径的五官,是越细看,越好看。越久看,越惊艳。

所以他身边,总是能够不缺女人围绕。

姜喜垂下眼皮,“姑姑一家都不在意爷爷,更不会在意我,大伯更是。”

“我不是说他们。”他的脸更往她面前凑了凑,淡淡的说,“我不会丢下你。”

姜喜正要说话,却听见旁边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喜儿。”

她连忙回头,看清楚来人以后,立刻从位置跳起来,很快扑进了对方怀里。

姜之寒紧紧的拥抱她,轻声哄道:“哭多大声都可以,不用想那么多,没有人在看你笑话的。”

他想拉她起来看看她的脸,但姜喜躲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但抽噎声已经很清楚了。

向径没有继续再保持原来的动作,舔了舔后槽牙,直起身子,看着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人。

姑娘的手一直扒拉着姜之寒,俨然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姜喜的弱小无助并没有改变,她只是不愿意在他面前哭。

姜之寒抬头扫了向径一眼,收回视线,抱着姜喜侧了侧身子,避开了他的注视。

姜喜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姜姑姑也看见就姜之寒来了,看着向径,见他神色淡的瘆人,又不满的看着姜之寒,皱眉道,“之寒,你跟喜儿都长大了,成何体统?”

姜喜听了,就想从姜之寒怀里退出去,不料他不让,紧接着,他疏离道:“母亲在这个时候,想的不应该是喜儿会有多难过么?还是您觉得自己不难过,所以没办法将心比心,体会喜儿的难过?”

姜姑姑的脸面有点挂不住,瞪他:“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外公走了,妈妈怎么可能不难过?”

她难不难过,谁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难得揭穿而已。

真正难过的,到这时候根本什么都不会在意。

比如姜喜这段时间这么看不惯向径,今天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想到这儿,姜喜回头看了向径一眼。

她满脸泪痕,眼睛红肿,俨然有生以来最丑一天。

向径不紧不慢的说:“喜儿,我们走。”

姜之寒握着姜喜的手并没有放开。

“爷爷刚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是姜家大小姐,新闻发布会需要你出面。”向径看着她说。

姜喜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了向径身边。他不算由心而发的勾了下嘴角,最后牵着她走。

她避了避,说:“我自己走。”

向径就没有多说什么。

新闻发布会,非常的简短。

结束后,姜家人回到了久违没有去过的姜家老宅。

谭雯到时,姜姑姑和姜伯伯正在聊企业的事,两个人的话大概全是说给向径听的。

“听说市场部那边有职位空缺。”姜伯伯的大儿子正好归国,上了个野鸡大学,现在就差一份工作。

“我女婿学国际贸易的,公司是不是有海外分部?本来他打算去外企的,但我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回恒央好。”姜姑姑也立刻跟上。

“是这个道理。”

“……”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时不时偷看向径。不过后者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盯着姜喜的方向。

姜喜清楚向径不会在恒央安排任何的姜家人,他们的讨好恐怕要落空了。

而谭雯垮进来时,就跟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直接朝姜喜走过去。

姜喜一抬头,就看见了她。

“喜儿,你爷爷是解脱。”

“嗯。”她点头,“我没有那么难过。“

可她分明一整天滴水未进。

奇怪,不难过的人四处标榜自己难过,难过的人却要假装坚强。

谭雯叹口气,自己怀孕的事,这会儿怕是还不能告诉她。

她的女儿,她自己清楚,自己告诉她了,她会笑也会接受,可是心里肯定会有落差,本来这会儿她就难受得紧,她不能再让她少一分安全感。

“爷爷很爱奶奶的,他是被奶奶接走了。”姜喜说。

她似乎是想反过来安慰她,可是谭雯又怎么可能会难过呢?这间屋子里,恐怕只有她,是真正的难过。

谭雯伸手抱住她,才发现看似平静的她,不仅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也在不停的发抖,抖得很厉害。

谭雯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她知道她难过,可没有想到,她已经难过到了这种地步。

“喜儿……”她开不了口。

“妈妈,我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了。”她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爷爷没了,姜家就没了,我以后该去哪里?”

她说,怎么办,爷爷刚走,我就特别特别想他了。

谭雯无力。

陪伴姜喜最多的,就是姜老爷子,他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如今少了他,姜喜方寸大乱。她不仅是因为亲情没了,她未来的路途,做错事情的倚靠,也没了。

谭雯转头,向径依旧在看着他们。

这个男人,脸上的漫不经心终于不在了,可具体是什么心情,难以琢磨。

过了一会儿,他端起水杯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蹲下来,把水递给姜喜:“喝一点。”

她说:“不用了。”

向径不勉强她,看了眼谭雯,后者松开抱着姜喜的手。

“我抱抱你吧。“那个时候,她伸手索要拥抱了,虽然下一刻收回,可是他看见了。

她还是说:“不用。”

向径张开手,坚持。

姜喜说,“我想见见表哥。”

向径犹如被当场扇了一个耳光,他就在她面前,可她要姜之寒。

他目光沉下来,重话说不出口,反问道:“我不好么?”

他已经在跟她示好。

“很多事情,我们自己人商量比较好。”她垂着眼皮道。

向径笑了笑,是了,他不是她自己人。

哪怕他们床上再亲密,再恩爱,他再愿意哄着她,她也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

向径想,他爱利用她不错,可是她也在他们之间画了条分界线,她不许他太过靠近。

而他过不了那条线,也不愿意全心全意对她,倒不如全心全意追求自己的权力。

来往循环,死局。

好在他们,似乎谁都不在意。

谭雯道:“姜之寒在哪?”

向径起身,冷淡:“我去喊人。”

当晚守夜,姜喜和姜之寒两个人在,姜姑姑说困了,说自己身体不好,老早走了。

姜喜跪着的姿势,非常笔直,一连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姜之寒劝她:“休息一会儿吧。”

姜喜摇摇头:“有传言说,人死了以后,脚步是虚浮的,只能飘着。去不了想去的地方,只有后代一直跪着,才能给他重量,不至于飘走。我不想爷爷,花太多力气。”

姜之寒没办法反驳姜喜的孝心。

他只好陪着她一起跪着。

姜喜说:“爷爷说,要我护好姜家。表哥,我以后,肯定是需要你帮忙的。”

姜之寒道:“我会帮你。”

姜喜红了眼睛:“我很害怕,连这么点事,都护不好。”

姜之寒说:“你可以的,你比谁都能坚持。”

她对向径好,一好就是很多年。

她想当翻译,于是从小开始学。

她比谁都能熬。

“我告诉爷爷,叫他把股份给了你。”姜喜说,“向径从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

姜之寒却皱眉,这一点有待商榷。

姜喜还要说话,却听见脚步,不疾不徐的,显然是向径。

他进来时,姜之寒和姜喜没有再说话。

向径径自走到姜喜身边,强迫她微微抬脚,在原地放了一块软垫以后,才重新让她跪下。

“还有几个小时追悼会,衣服已经给你送过来了。”他轻声说。

姜喜点点头,却没有跟他太过亲近。

但向径也跟着她一起跪着。

没过多久,姜欢也来了,她看着姜喜的眼神有点复杂。转头叫向径:“向径哥,你还好不好?”

向径当然好。

可他没有搭理姜欢。

姜喜依旧跪的笔直,无言。

……

追悼会上,衢城叫的上号的人都在。

姜欢在哭,撕心裂肺。

姜姑姑也在哭,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伯伯一个大男人,也一把鼻涕一把泪。

三个人,肝肠寸断。

姜喜比起他们差远了,只在一边默默的掉眼泪。

旁人道,还是姜家这个一直被宠大的公主,最没有孝心呐。

姜喜也无所谓。

谭雯更无所谓。

承受不住流言蜚语,又怎么长大?

一张嘴说来说去,又能翻出什么花来?

一直到追悼会结束,姜姑姑人已经昏死过去,被向径叫医护人员抬走。

而姜欢拉向径到一边。

姜喜冷眼看着,跟了过去。

姜欢满眼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紧张的说:“向径哥,用股份来换你娶我的事,还算不算数?”

向径淡淡:“现在还不到谈这个的时候。”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有点委屈,“难不成,你真打算跟我那个有公主病的姐姐,过一辈子么?”

除夕夜那天,向径丢下她去找姜喜,是横在她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

“向径哥,你千辛万苦把我找回姜家,不就是为了让我讨好老爷子,分到股份么?”

向径厌烦,抬眼却看到姜喜,看了一会儿,否认道:“我跟姜欢没什么。”

姜喜眼神讽刺,没有说话,抬脚就走。

向径抬脚要跟上去,却被姜欢拉住:“向径哥,你看看她那副样子,她根本就没有平等的对你。”

“关你什么事?”他直接冷了语调。

姜欢微愣,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

“何必再自己骗自己,问对你并没有半点好感。”向径心底烦躁,再想到她早就没有半分利用价值,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说完话,就直接走了。

身后姜欢,难以置信。

姜喜靠在别墅走廊的扶手上,楼下是慢慢离开的人。

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身边跟过来的人是向径。

姜喜莞尔一笑:“没想到,我那么讨厌的姜欢,竟然是你找来的。”

向径:“我那个时候……”

“仔细一想,我也明白了不少,那段时间姜欢故意离间我和爷爷的关系,也是你安排的吧?或者说是你默认的,毕竟爷爷越宠姜欢,她分到的股份越多,对你越好。”

按理说,她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利用,可是开口以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针对你,起先我并不赞成。”他只是吩咐姜欢讨好老爷子。

“可是你是帮凶呀。”她舔舔干裂的嘴唇,笑,“可是不是帮凶。你自己利用我,你又帮别人,伤害了我。”

她以前说,向径,我爱你呀。

他嫌弃。

她说,向径,我相信你。

他利用她。

她说,阿径,你最好了。

他却在背后毫不留情的给她捅刀子。

姜喜笑着说:“阿径呀,这辈子,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你还要坏的男人了。”

向径无言,突然心底抽搐一下。无妨,大概是劳累。

可是,他始终觉得,他对她没有那么坏。每一次利用,到底是没有利用到最后。

医院里,姜姑姑老早就行了。

甚至没有装到医院,只要记者拍到了,那就足够了。

姜之寒不齿,却叫不醒面前这个装睡的人。骨子里坏到底了,怎么劝都没有用。

姜姑姑眼睛直溜溜的打转:“你说老爷子的遗嘱里,会不会也给我留下些股份了?”

姜之寒眯了眯眼睛,疏离的说:“母亲,那是你亲生父亲。”

他一个养子还有感触,可亲生女儿,竟然半分异常都没有。

“对啊,我亲生父亲,是不是更应该给我留下财产?”

姜之寒难以理解,姜姑姑实在不可理喻。

而姜姑姑,一直留有期待。

可惜她忘了,姜老爷子要的是王朝,不是稳定,怎么可能把权力一分为几。

追悼会办完的第三天,姜老爷子才被送去下葬。

解决完这事,葬礼才算是正式拉下帷幕。

姜喜几天没有合过眼,气色差,瘦的眼窝都凹陷了进去。

向径走过去时,她下意识的往谭雯身后躲,当做没有看见他。

“喜儿。”他还算有耐心,“下午就是遗嘱公示,刘律师会来家里,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姜喜没说话。

谭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向径。

而姜喜,却在等着这一刻。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这一刻。

刘律师来时,姜姑姑和姜欢紧张,向径淡然,姜喜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刘律师跟了姜老爷子很多年,所有的经济纠纷,几乎全由他来解决,这也使得刘律师,德高望重。

他严肃的从文件夹里取出文件,代读遗嘱,吐字清晰:“立遗嘱人姜国豪,男,73岁,衢城人,现住xx路xx号。

我在重病中立本遗嘱,对我所有的财产,作如下处理:女儿姜月分得一千万,大儿子姜山堎分得衢城西区两处房产,以及一千万人民币。

其余财产,包括恒央的全部股份,坐落在衢城的老宅,全部遗留给我的女婿向径继承。

本遗嘱委托刘志刚执行。

本遗嘱制作一式三份,一份由我收执,一份交谢律师收执,一份由公证处保存。”

姜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爷爷把财产全部给了向径?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但都没有说什么,姜姑姑早就开口说着恭喜的话了。

姜喜一点都不相信这是姜老爷子的意思,她心痛的厉害,那种千防万防,还是功亏一篑的感觉,让她失去理智。

姜喜想也没想就冲到向径身边,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朝他挥出手。

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对于向径这么自尊的人来说,这是大忌。

就连谭雯都皱起了眉头。

向径却只看着谭雯,后者一顿,松下眉头。

“你逼爷爷的是不是?还是你改了遗嘱的内容?你一个外人,爷爷怎么可能把股份给你?”姜喜红着眼睛,似乎要跟他同归于尽,“向径,我叫我爷爷把股份给姜之寒了,你还给他!”

姜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再要上前时,被姜之寒抱着阻止了。

“喜儿。”

“他改遗嘱,他肯定改遗嘱了!”姜喜抱着姜之寒大哭。

向径一言不发,盯着她,目光深邃。

刘律师推了推眼睛,道:“姜小姐,请您相信我们的工作态度。另外,也有录音,真实性您一判断便知。”

姜喜泪流不止。

向径慢条斯理上前,把遗嘱递给她。

姜喜没有看一眼,撕的粉碎。

“刚才刘律师也说过,遗嘱有三分。”撕了,并不能改变什么。

向径站定,轻声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谈谈?”

姜之寒冷冷的看着向径,打横抱起姜喜往外走去。

向径顿了一会儿,道:“散了吧。”

人群作鸟兽散。

姜喜抱着姜之寒脖子。

情绪失控,压抑不住,放声大哭。

姜之寒心疼不已,“没事的没事的,就算你什么也没有,表哥会养着你。”

姜喜摇头:“不是这样。”

她说:“我答应爷爷守好姜家,可是我做不到了。”她呜咽,凄凄惨惨,好不可怜。

她难受,失了和老爷子最后一约。

可是为什么,他要亲手,把姜家送出去?

向径用了什么手段,逼得爷爷这样?

屋里,向径和谭雯并排站着。

“你不会放人。”

“不会。”

“我守不了她一生。”谭雯道,“我怀孕了,有另一个孩子,等着我负责。它跟喜儿,同等重要。可是我因此,没办法来守护喜儿。”

小一点的孩子,总是能获得更多的青睐。

向径淡淡:“恭喜。”

谭雯说:“我从小就决定,这一辈子是为自己活的,可是因为喜儿,我放弃太多。当然,不是我不爱喜儿,只是我想为自己一次。我爱季顾仁,我想把时间花在我的新家庭上。”

人都有取舍,不是不重要,只是天平不可能百分百平衡。

谭雯也一直觉得,自己能做好平衡,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她也做不到。

何况姜喜已经长大,不应该再倚靠父母。

向径神色平静,没有说话。

谭雯却冲他点点头。

谁也没有注意到跑开的姜喜。

最后她靠在墙上,一点点的滑落在地面上,双手抱膝,缩成一团,泪如雨下。

原来妈妈也打算不要她了。

——

……

吃饭的时间点,却没有人看到姜喜的身影。

姜之寒道:“喜儿呢?”

向径也停下来,四处看了看,脸色冷下去。

下一刻,他起身。

谭雯第一次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那个从容不迫的她,终于没有那么淡定。

房间里没有人。

四处都没有人。

姜喜不见了。

姜姑姑嘀咕道:“多大一个人了,还玩失踪?哪个不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也没有见有她这么矫情。”

她以前对姜喜好,只是因为她是合法继承人。现在公司全部归向径了,她哪里还需要讨好她?

姜之寒沉着脸色,火气压不住,“找人!”

姜姑姑吓了一跳,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所有的人乱作一团,该找人的,全部出动。

谭雯颤着声音说:“喜儿肯定听见了。”

她看见有一个人影走的,但谭雯那会儿没多想。

那一段话,也还有后半段。

向径的脸色变了变。

“老爷子离开,对她打击已经很大了,如果她再误以为我不要她……”谭雯几乎站不稳。

可惜还不止这两点,连她处心积虑让老爷子给姜之寒的股份,最后也落到了向径手里。

向径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想到什么,对谭雯道:“在家等我。”拔腿就走。

交警又抓到一个闯红灯的。

男人却道:“我有急事,等会儿处理。”

他给交警留了电话。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走了。

交警道:“还超速。”

向径赶到姜老爷子墓园的时候,几乎是从跑进来的。

好在他看到了姜喜,她靠在墓碑上睡觉了。

向径放下心来,上前抱起她。

下一刻,心沉下去。

姜喜浑身凉得有点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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