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梅一个怒视,“你管小贱人干什么,她这是杀人未遂,我一定让她把牢底坐穿!”
苏颜开伸手抚弄了下眉心,“姐姐,你难道不明白吗,景年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苏若梅怔了下,诧异的望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贱人住在老宅的事?”
苏颜开没说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隔了几秒才开口,带着叹息和无奈,“姐姐,景年病了的事,你打算瞒多久?”
苏若梅,“……”
她震惊着,慌乱着,急忙别开了视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苏颜开盯着姐姐不再年轻,却保养得当的脸,不幸福的婚姻,就像是一座围城,困死了彼此,谁也占不到半分好处。
饶是如此,他的傻姐姐也不愿意放手。
不愿放手的结果就是,连累了他的外甥,那个天纵英才的男人,原本可以拥有更幸福的人生,而此刻,只能一道被困在苏家这座施了咒的城堡中。
“姐,我什么事都不过问,不代表我真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苏颜开有些无奈,自嘲着说,“苏家的败家子,除了败家,最擅长的就是装聋作哑,这些年,你跟姐夫的事,我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
知道,但是不说,这也是给他这位老姐姐留下最后的自尊。
苏若梅紧咬着牙关,勉强的维持着镇定的表情,然而眼中的那些不甘心,还是出卖了她最真实的情绪。
“小贱人拿刀想杀死爸爸,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景年插手,这次,我也绝不妥协。”
“姐……”
“你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说什么都不会心软。”苏若梅执拗的望着他,“颜开,我问你,小贱人生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知道小贱人诞下一子的消息后,震惊了很久,无论怎么猜也想不到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的儿子她是了解的,景年对柳家的千金一往情深,绝不可能背叛。
不是她的儿子……
一个更可怕的想法笼罩在心头,苏若梅的脸色惨白,双手握拳,她问,“难道是江松溪的?”
联想起江松溪被软禁的时间,一切都太巧合了,由不得她这样想。
然而想了,问了,她却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撕裂般的痛苦,夹杂着巨大的羞辱,整个人都被愤恨充斥着。
苏颜开叹口气,捏着眉心,“姐,你想哪里去了,这这么可能呢,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欢儿的孩子,跟苏家,跟江家,都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关系……
“那小贱人好好的为什么要杀爸?”苏若梅不理解,想不通,所以愤怒。
苏颜开沉默不语。
这个问题就算他知道答案,也不可能说。
“苏颜开!”苏若梅陡然拔高了声音,“连你也想瞒着我吗?”
苏颜开望着她,“景年明天应该就会回来,你想知道什么,不如去问他,在那之前……”
苏颜开握住她的手,“姐,如果你不想景年真的发疯的话,这件事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能对外透露半句,尤其是寒星,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她,不管是爸爸受伤,还是欢儿住在苏家的事,一个字都不能说。”
苏若梅,“……”
————
袁新雅得知江景年出差的消息后,下了地铁,连家都不回就直接去了蔷薇园。
她拖着行李走进别墅,贺妈告诉她,柳寒星在阳光房里工作,袁新雅放下行李,拎着个包就过去了。
阳光房门口,袁新雅人还没进去,声音就飘进来了。
“老板,我回来啦……”
柳寒星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就瞧见她的笑脸,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袁新龄原本缩在沙发上,听见声音便急忙迎了过去。
“姐,你幸苦了。”袁新龄不善言谈,只是淡淡一句,顺手接过了她挎着的包。
“乖啦!”袁新雅拍拍她的脸,一脸兴奋的说,“老板,我给你们带礼物啦!”
柳寒星闻言笑了起来,“这倒是稀奇了,让铁公鸡拔毛,我真有点受宠若惊呢。”
三个女人笑着围坐了茶几边的沙发上。
“老板,你不要小看我嘛,我在乡下可是有祖籍的人呢,要不是我爸把我们姐妹带来南城,我们在乡下那就是土财主呢。”
柳寒星一脸好奇,“那土财主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你等着。”袁新雅一脸神秘,把袁新龄搁在茶几上的包拿了过来。
刚一拉开拉链,柳寒星就闻见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腥啊?”
“噔噔噔!”袁新雅从包里倏地的变出了一条咸鱼,“家乡特产咸鱼,充满家乡的味道,你值得拥有,老板,送给你晚上加菜。”
柳寒星,“……”
她就知道信不过这个铁公鸡,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么离谱,竟然给她送咸鱼。
她伸手推开,“咸鱼我就不要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是你家乡的味道,当然应该你留着了。”
袁新雅摆摆手,大方的说,“没关系,我带了一行李箱呢,送你一条也没差。”
袁新龄,“……”
一行李箱?
她几乎已经能预想到,未来半年要每日吃咸鱼下饭的日子了,忍不住就有些喉咙发干。
柳寒星捏着咸鱼的尾巴,随手搁在了茶几上,“待会儿让厨师烧了,晚上大家一起吃。”
“好啊。”袁新雅拍手赞成,接着又迟疑了一秒,“老板,江总裁什么时候回来啊?”
“昨晚跟他通过电话,大概明天中午能赶得上吃午饭。”
袁新雅拍拍心口,“那就好,那就好!”
碰不上大boss,怎么说都好,袁新雅对江景年,有种说不上来的惧意。
袁新龄将姐姐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哂然。
三个女人一台戏,柳寒星算是没心情画图了,索性让佣人送了茶点过来,顺便再把碍眼的咸鱼拿走。
边喝着茶,柳寒星八卦的问,“听说苏颜开一路跟着你去了,怎么样,路上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啊?”
袁新雅撇撇嘴,“没有。”
“没有?”柳寒星一脸不相信,“他人呢?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