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的礼服被毁了,柳寒星整晚都冷着脸不说话。
慕海遥被柳寒云带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她微蹙着眉心,抬脚踢了下沙发上拿着本书悠闲自在的男人。
刚刚逞凶的是他,这会儿像个没事儿人的也是他,只有她像个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一样,浑身乏累得动也不能动。
“你不打给电话给欢欢吗?”
他妹妹被男人带走了,他倒是心大,竟毫不在意。
“不用了,打扰了大哥,总归是不好。”他握住她的脚,轻轻摩挲,目光仍旧停在书页上。
大哥?
他叫的倒是顺口,柳寒星嘴角抖了下,“你不怕我哥知道欢欢怀孕的事吗?”
“迟早会知道。”
早一天,晚一天而已,月份大了,怎么可能瞒得住。
“江景年,我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冷血,欢欢怀孕这么大的事,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
她对此嗤之以鼻。
“你怀孕才轮到我关心,欢儿的事自然该由大哥来烦。”
他向来不赞同隐瞒怀孕这件事,柳寒云又不是傻子,不出意外,今晚应该尘埃落定了,但是也不一定,欢儿的性格……有时候的确欠收拾。
江景年将目光落在身边女人明艳的脸上,眼底的眸色柔软下来,“还生气吗?”
他指的是礼服的事,他实在是情难自禁,没想真惹她不快的。
“你说呢?”柳寒星斜了他一眼,“难怪人家都说,戴眼镜的男人,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说得根本就是你!”
她认识他这么久,这会儿才慢慢了解他,看着清冷温淡的禁欲脸,实际上根本就是闷骚到极点,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她简直是高估他了。
“那你喜欢白天还是晚上,嗯?”他轻轻的笑,调侃着她,大手捏着她白皙的脚开始不规矩。
“江景年!”她羞恼的抽回脚,“你烦不烦啊!”
一天到晚都说这些不正经的,她的身体这会儿是真吃不消了,软得像滩水。
“好,那你别生气,礼服我让人再送一条过来……”他顿了顿,又改口,“还是换条别的款式吧。”
“为什么?我挺喜欢这条的。”很衬她的肤色跟身材,要不是被他扯坏了,晚宴上她就打算穿这条了呢。
“我也喜欢。”江景年微微一笑,“所以,你可以每晚都穿给我看。”
但其他人就算了。
柳寒星,“……”
她不想再跟这个满脑子不正经的男人继续讨论下去。
“抱我到床上去。”骄纵的语气,软绵绵的说出来,更像是在撒娇。
晚餐时间还不到,她打算睡会儿。
江景年扔了书,弯腰就抱着她朝大床走去,心软得不像话。
“你说我给罗教授发请柬的话,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躺在床上,她蓦地想到这个问题。
上次他们还约着喝咖啡,分手还是朋友,这句话似乎真的可以套用在她跟罗明翰的身上。
江景年掀开被子给她盖好,坐在床边眉眼温温淡淡的瞧着她,“要不要给你开一桌前男友专用桌?”
他记得她相亲的次数,一桌的话,可能还不一定够。
柳寒星怔了怔,打着哈欠翻了个身去,用自己的行动来结束这个致命的话题。
“当我没问过,好困啊,我睡会儿,饭好了叫我。”
修长的指搭在她的肩头,轻易就将她翻转过来,江景年勾着嘴角,戏谑的望着她,“寒星,刚刚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前男友专用桌?
她撇撇嘴,“你要是想的话,我也不反对。”
反正丢脸的也不是她一个人。
蓦地,男人的目光沉了下去,手指来到她的下巴,“嗯,也好。”
啊?
她睁大的眼睛,“你说真的?”
江景年拉着她起身,“真的,所以别睡了,不如来讨论讨论,到底有那些人选,嗯?”
柳寒星,“……”
瞧见男人执着认真的俊脸,她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好好的,她干嘛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其实也没有一桌那么夸张啦……”
“嗯,那是多少,都有谁?”
“江景年,相亲见过一面的不算男朋友。”
“嗯,不算,所以算的都有谁?”
“你这样问,是不是太没风度了!”
“的确没有风度,所以都有谁?”
……
————
订婚的日期就在下个周末,不算赶,筹备了将近一个月。
江景年找了最好的团队策划,尽管只是订婚,他在乎的程度却不比结婚少。
新的礼服也送过来了,不同于上件的性感风格,这次似乎打定了主意,送过来的每一件走得都是端庄名媛风。
柳寒星有所微词,但是想到某人毫不节制的举动,她还是妥协了。
选了件改良的旗袍装,量身订做的苏绣,说不出的优雅俏皮。
定好礼服这天,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插曲。
袁新雅过来找她时,刚好碰见了陪着苏若梅过来的苏颜开,两人似乎有些小摩擦,发生口角的时候,不小心将苏若梅打算送给未来儿媳妇的手镯给弄断了。
翠绿欲滴的玉镯,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然而此刻,它断成了几节,安安静静的躺在地板上。
空气一度凝固了,袁新雅连呼吸都停止了,不敢相信这是她干的事。
苏若梅皱着眉头,盯着碎掉的玉镯,面色一下子就变了。
贺妈瞧见这一幕,直接就惊呼道,“玉碎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苏若梅原本就不悦的情绪,这会儿直接爆发出来,指着苏颜开就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快三十岁的人了,冒冒失失,一天到晚惹祸,现在怎么办?”八壹中文網
话是骂苏颜开的,袁新雅却缩在了他的身后,吓已经吓死了。
“姐,不就是一个镯子的事,我再买个一样的不就好了,发什么脾气呀,吓死人了。”苏颜开痞笑着捂着心口处。
“你懂什么,订婚这么大的喜事,好好的玉碎了,我能不烦心么!”苏若梅气得不轻,坐在沙发上捶胸顿足的叹气。
“碎碎平安,江夫人,您也别太难过了。”袁新雅躲在苏颜开的身后,小声的说道。
苏若梅扫了她一眼,要不是她刚刚跟自己不稳重的弟弟打打闹闹,玉镯也不至于会碎,现在听见她这番话,气简直不打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