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进来吗?”江景年站在门口,温柔低语。
她盯着他的身影,泪水模糊了他的样子,她只是哭,像从来没有哭过那样哭。
哭得……他心疼。
江景年大步走过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她坐在他的腿上,抽抽噎噎的哭着,眼泪鼻涕胡乱的抹在他高定的西装外套上。
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她哭的声音,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安抚着,一遍又一遍的顺着她的背,无声而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累了,也没力气了,软绵绵的靠在他肩膀上,漂亮的眼睛又红又肿。
抬眼,这会儿冷静下来,胸腔里的气都消的差不多了,她才留意到他脸上的抓痕,早上她就看见了,只是因为生气都没理。
伸手摸了摸……
她的手落入一个干燥宽大的掌心,她盯着他的手,上面一个明显的咬痕。
……这又是什么时候弄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因为哭过,她的眼睛亮的惊人,吻随即落下。
她闭着眼睛,感觉眼皮上的柔软,再睁开,就跌进他深不见底的眸色中。
撇撇嘴,她移开视线。
他的手臂忽然收紧,抱着她用了些许的力道,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对不起……”
她鼻子一酸,差点又要掉泪,开口声音有点哑了,“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
“那你哪儿错了?”
江景年,“……”
她抬眼就瞧见他懊恼的神色,伸手戳了下他的心口,“骗子!”
他抓住她,谦虚的请教,“那你告诉我,嗯?”
“江景年……”
“嗯。”
“我觉得我很危险。”
他皱眉,“什么?”
“一开始,我只想贪恋你的肉一体,后来我想要你的关注,现在……我想要全部。”全部的情感。
她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人都是贪婪自私的,永远不会知足,一开始不过想着六个月而已,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想放手一定轻而易举,可是……”
“可是什么?”他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眼底跳跃着难言的紧张,甚至是屏息在等着她的答案。
“可是,我不想放手了。”她望着他,目光澄澈,“江景年,我们取消六个月的约定,不试了,我们正式交往,好不好?”
隔了七年的时光,她似乎又找到了嫉妒以及喜怒哀乐,这些都是因为他。
既然只有他,为什么不抓住!
何况……她有这个权利。
江景年闭上眼睛,重重的叹息,睁开眼的瞬间就吻了她。
缱绻的吻,耳鬓厮磨,他哑着声音在她耳边道,“好。”
等了这么久,还是让他等到了。
过程再幸苦,结果值得就好。
微笑扬起,美艳的面上褪去阴霾,她从他身上起来,双手叉腰的站在他面前,横眉怒目的样子。
江景年微微诧异。
“现在,让我告诉你,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景年,“……”
笑意染上眉梢,他伸手将她拉回腿上,“就这样说。”
他需要抱着她,才能确定现在是真实的,而不是午夜梦回时一次又一次的梦境。
“你的俏秘书,跑来跟我说你是个完美的人,谦谦君子,又体贴……一堆恶心人的话,她不就是想说,你对她很好么?”
他想反驳,她却捧住了他的脸,“中央空调,从今天起,把你的制暖效果给我关掉,只能给我一个人供暖,听明白了没?”
江景年低低的笑。
“你笑什么?”她有点恼。
他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洁白可爱的耳垂,低沉好听的嗓音缓缓响起,“你认识我这么多年,确定我是你刚刚说的那样?”
她想也没想就反驳,“当然不是了,你这个人不知道多狡猾多坏,你呀,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那你气什么?”
她怔住。
“她说的那个完美的男人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要气得哭鼻子?”
她,“……”
对啊,她气什么呢?
低低的笑声响起,带着轻快,她抬眼就瞧见俊美的脸上一片愉悦。
“不准笑!”她捂着他的嘴,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猫。
他停止笑声,但眼底眉梢却挡不住笑意,只是这么看着她,她的脸就红了。
柳寒星索性也遮住了他的眼睛,“不准看!”
他拿开她的手,有些哭笑不得,“不给我看,也不给我笑,你是不是太霸道了,嗯?”
“你不喜欢啊?”
“喜欢。”不假思索的答案。
她翘起嘴角,傲娇的松开手,“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就算了呗,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皮痒了是不是?”他捏着她想下巴,目光灼灼,“谁说是小人?”
“你对别的女人好,还不许我说几句气话?”
他笑笑,“准,还想说什么,一并说了吧?”
她叹口气,靠在他身上,将重量全部丢给他,有气无力的嗔了他一眼,“我没力气了,早餐都没吃,又被你欺负……”
江景年微蹙眉心,抱着她起身,“去吃早餐。”
“不行!”她急急的阻止。
“怎么了?”
“我的裙子……”她瞪着他,“被你扯成这样,我要怎么出门?”
江景年的目光来到她的裙子上,裙子被他扯开,白皙修长的腿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眸色渐深,他移开目光,放下她,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
宽大的男人外套,勉强遮住了大腿,扣上扣子倒不至于会走光。
她盯着看了会儿,有点不满,“好难看。”
“小姐,是难看重要,还是饿肚子重要,嗯?”
“都重要。”她噘嘴道。
每个女人大概都会是这个答案,与其衣裳不整的出门,她情愿饿一顿。
江景年摇摇头,“等着,我去给你买。”
她这才展颜,转身回到沙发上,舒服的趴在上面,“快去快回,我饿死了。”
使唤他的时候,比使唤家里的佣人还要理所当然。
然而男人还是宠溺的回了个“好”,就匆匆出门了。
他刚一走出门,她就懊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会就这么蠢,信了俏秘书的话呢?
田心她说的根本就只是自己想象中的江景年。
事实上,她认识他这么多年,早就对他的劣根性了如指掌。
正懊悔着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熟悉的铃声,不是她的,是江景年的。
她顺手就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看见来电显示,顿时就冷了脸。
是他的俏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