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开无奈的扶额,带着僵住的女人转身走出工作室,顺手给他们关好了门。
电梯里。
袁新雅惊魂未定,秀丽的脸蛋上满面红霞。
“喂,回神了!”苏颜开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重重的舒口气,袁新雅红着脸,睁大眼睛看向一旁的男人。
“苏……苏颜开?”她有些结巴,也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嗯。”他戏谑的望着她,“你的脸很红,偷窥可不是一件好的习惯。”
“谁偷窥了?”她皱眉,有点恼,“我是正常上班,谁……谁知道你外甥会突然……突然那样,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她还委屈呢,也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那你还一直盯着看?”他戳破她,被她气鼓鼓的样子逗笑。
“免费的,我干嘛不看?”她白了他一眼,“你躲在我后面也不出声,谁知道你看多久了,还吓我一跳!”
袁新雅对于这个‘败家子’的印象不算好,但也不算坏,主要是她跟他没有业务上的联系,也就不是太关心。
没有好处的事,她向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人,她也不喜欢交。
苏颜开一副被冤枉的样子,“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我恶人?”袁新雅简直难以置信,“你偷看你外甥跟你……未来的外甥媳妇,你还有理了?”
苏颜开黑了脸,提醒道,“偷看的是你,我只不过是去阻止你。”
“是这样就最好了,反正事情也不光彩,你外甥的脾气你也知道,不如……不如这件事我们就烂在肚子里吧,这样对我们都好。”袁新雅眼睛一转,就故作大方的说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嘴巴最严了,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苏颜开失笑,女人见多了,这样歪曲事实还能快速转移注意力的,倒真是第一个。
“这样啊……”他故意掉她胃口。
袁新雅快速点头,“怎么样?”
“也好,不过嘛……”
“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她瞪着他。
“不过你得给我封口费。”苏颜开倒是听江景年无意提起过,眼前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
坏事是她做的,他没理由被牵累被威胁吧?
“凭什么?”她简直不敢想,这个男人竟然想从她这里拿钱,异想天开。
“刚刚你盯着我外甥看了那么长时间,觉得他身材怎么样?”
“嗯,不错……”话一出口,她就顿住,懊恼的瞪着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没事搭什么话,嘴欠!
“既然不错的话……”苏颜开忽然伸出手,“给钱,总不能叫你白占便宜吧?”
给钱?
白占便宜?
呵呵……
“苏先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她盯着他,就差没问,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他居然因为她看了江景年的……额,果背,就要跟她收钱?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自然是不舒服,我的外甥白白被人看光了,你说身为舅舅,我能舒服吗?”苏颜开一本正经的心痛道。
他最近被老姐收拾得有点惨,正好找个人解解闷,眼前这个似乎就不错。
袁新雅,“……”
愣了一秒,真的只有一秒,她眯眼笑道,“苏先生,你的车在那边,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开门坐进去吧?要是实在不会,你打电话给你家里人,让他们来接你喔,记住了,马路上车多,要等绿灯才能过去喔……”
苏颜开皱眉,不知道她东扯西拉的在说些什么玩样儿?
“呵呵,就这样,都记住了吧?那……我就先走罗,拜拜!”
说完她转身就跑,速度之快,就像逃命一样,她不想跟脑子有毛病的人说话,那样会连累智商的。
可怜啊,年纪轻轻,又家财万贯,可惜……居然是个傻子!
苏颜开,“……”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女人已经一溜烟的跑到了对街,如释重负的钻进人群,直到再也看不到。
细细回想那些话……
苏颜开忽然就黑了脸,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以为……以为他是智障?
他们分明还一起吃过饭,出过海,他甚至记得她是个旱鸭子的海女,他什么都记得,她却忘了他是个正常人?
堂堂苏颜开,好脾气的苏颜开,玩世不恭的苏颜开,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得冒烟。
————
工作室。
江景年穿着衬衫,纽扣一颗都没有扣,就这样随意的套在身上,目光所及,胸膛上满是抓痕,不难想象刚刚发生了一场怎样的激烈的‘运动’?
他站在窗边,百叶窗半开着,手里的烟静静的燃烧,他不时的抽一口,整个人都被烟气跟阴郁笼罩,即便如此,给人的感觉却是致命的……性感!
他背对着沙发,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她在穿衣服,他知道,却没有回头看,只是专注的抽烟。
柳寒星穿好衣服,腿上凉凉的,低头就看见裙摆上一道口子,直接裂到了腿根处。
丝袜破得根本没法穿,她皱眉,捡起来揉成团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一只手捂着腿边的裂缝,她走到窗边,没有看男人,而是一下子拉开了窗,新鲜的空气进来,冲散了室内暧昧的气息,以及……烟味。
江景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这是第一次。
她转身离开窗户,她知道他在看自己,但是却连眼皮都没有抬过。
他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就应该会料到,她不会善罢甘休。
江景年扔了烟,用脚踩灭,长臂一伸就将她拉进了怀里。
柳寒星安静的抬眸,“我现在很冷静,你确定要继续说下去。”八壹中文網
他没出声,默然的望着她,然后抱住,很温柔的拥抱着她。
她推他,轻轻一用力就推开了,她怒视着他,“滚出去!”
江景年垂下眼眸,声音很淡,带着无奈,“你想我怎么样?寒星,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我想跟你分手,做得到吗?”
“做不到。”
“那就滚!”
沉默了片刻,他才轻叹,“好。”
穿上衣服,他还是那个矜贵无双又从容淡定的江景年,走出去,回头深深看了眼她冷漠的样子,关上门,然后离开。
水过无痕,他走了,房间里属于两人的气息,只剩下她的。
最后一丝烟气被风吹走,他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眼泪不堪重负掉出眼眶,无声的哭泣,最后酿成了汹涌滂沱的大雨,她蹲在沙发的边缘,哭的不能自已。
门被人推开。
她泪眼朦胧的抬眸,瞧见他去而复返,一脸自责又内疚的样子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