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星扫了他一眼,好奇的问,“这几年,你都遇见什么变故了?”
江景年不解的看着她。
“不然的话,好好的一个有志青年,怎么突然就变态了呢?”她一脸‘沉痛’的样子。
江景年,“……”
他笑出声音,明显的愉悦牵动了伤口,大手揉乱她的短发,“你怎么说都行,不走就好。”
“你这么卑鄙,我就算走了,你也会千方百计让人把我叫过来吧。”她抽回自己的手,打了个哈气,“我困了。”
“去睡会儿吧。”
“可是就一张床。”她犹豫着。
“我不睡。”
“你想干嘛?”她一脸防备。
江景年失笑,捏了下她的脸颊,“我要开会。”
她以为他要干嘛?
他现在这幅样子,就算有心也无力。
“喔。”她随意将包丢在桌上,掀开被子就躺进了被窝。
她真是困了,困到不容多想,只能睡觉。
头一沾枕头就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鼻尖尽是江景年身上好闻的气息,清爽又安神。
她丢下所有防备,睡得像个婴孩。
江景年给她盖好被子,走到沙发坐下,打开电脑,带着耳机开视讯会议。
他说话并不多,就算开口声音也很轻,不想吵醒床上的人,她看起来的确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
季暖的手术不算复杂,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担心江景年的伤,下了手术也顾不得累就去了vip病房。
敲门而入,然后怔住。
江景年竖起了食指,示意她不要出声。
季暖愣了几秒,瞧见了床上正在睡觉的柳寒星,心头没由来的一紧,说不出来的难受。
“伤口还疼吗?”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但总归不会太好。
爱了他那么多年,从来没想过他会爱上别人这种问题。
他那么洁身自好,清心寡欲,身边从来没有别的女人,只有她是离他最近的那个。
曾几何时,季暖觉得自己至少在他心里是有一席之位的……
现在看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可是,真的是错觉么……
“一点点,能忍得住。”他低声的说。
若不是为了留住她,这点伤又算什么呢。
想着他又觉得好笑,自己也有装病骗同情的一天。
“喔。”季暖低头,一时无语。
隔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问,“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有点太不够意思了?”
她故作轻快,谁知出口尽是涩意,说不出来的酸。
江景年靠在沙发上,敛眉轻笑,“她还不是,不过我努努力,年底请你喝喜酒。”
季暖,“……”
轰的一声,脑海某根神经一下子就断了,疼痛的感觉一路往下延伸,心脏像是被人捏在了手心。
她还不是,不过我努努力……
这样低姿态的话,竟然是出自他的口中?
季暖难以置信!
他可是江景年,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的江景年,他怎么可能这样低姿态的对一个女人呢?
不!
这不可能!
季暖觉得五脏具裂,可偏偏这样的话是她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更是他亲口承认。
“你喜欢她什么?”她不由得拔高了几分音调。
季暖不想失态,可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和酸涩。
江景年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嫉妒会使人丑恶,这话不错,即便这样恬淡的人,也会露出这样明显的戾气。
他想起寒星的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医生喜欢你?
季暖喜欢他吗?
江景年从来没有往那边想过,他们是同学,国外那几年,他也没少吃她母亲做的饭,算是有交情,但也止步于友情。
他迟迟没有回答,季暖心中升起几分希望。
“景年,还是……我误会了你们的关系?”
“不,你没有误会,我刚刚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喜欢她,想得到她,并且还在努力讨她欢心当中。”
季暖的面色白了,紧咬着的唇瓣也发白起来,“你喜欢她,是因为她漂亮?”
看向床上的人,他的表情温软下来,嘴角的笑意耐人寻味,“嗯,她的确漂亮,身材也好,男人不都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么。”
“肤浅!”季暖脱口而出的嫌恶。
江景年静静的看着她,“不然你以为我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我……”季暖语塞。
“男人本质上都是一样,季暖,你不小了,不要再相信有人会不在乎外貌,所谓灵魂伴侣也必定是见色起意才有后续。”
他顿了顿又开口,“抽时间多打扮一下自己吧,这样才能吸引男人。”
季暖,“……”
眼泪一下子就蓄满了眼眶,她怎么也想不到,清心寡欲的江景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仅仅是心痛,她感觉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一样,耳中嗡鸣声一片。
“你觉得单靠美丽的皮囊就能够走一辈子吗?”她忍着泪意,问出最后的尊严。
“不知道。”江景年靠在沙发上,嘲弄的笑了下,“不过我对她有欲望,你是医生应该懂,男人向来都是被欲望支配的生物,我也不例外。”
“你跟她已经……”季暖红了眼,难以启齿又嫉妒的心疼。
“她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会忍不住的。”
“够了!”季暖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冷着脸就转身欲走,“看样子你也不在乎自己的伤口,那我也不必费心了。”
“季暖。”他叫住她。
她回头,神色复杂。
“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我对你……没有任何欲望。”江景年直白的告诉她。
季暖的脸瞬间白的像鬼,“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
他打断她,“那就最好,我不想让她误会,我的伤让别的医生处理就好了,另外,你告诉伯母一声,等我空了就会去看她。”
季暖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病房。
江景年起身走到病床边,轻轻躺在了她身旁的位置上。
蝴蝶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他勾起嘴角,“你打算一直装睡?”
闻言,柳寒星才睁开了眼睛,“我先声明,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我,不是我有意要偷听的。”
他轻笑,“嗯。”
她尴尬的动了动,“你干嘛跟她说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
“就是……”她舔了下干涩的唇瓣,不知道从哪句说起,细想之下,他似乎每一句都不应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