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星冷着眼眸打量他,“看着你的脸,生气难道不正常吗?”
不生气才怪吧。
“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我道歉。”的确是他冲动了。
她冷哼,口不择言起来,“你爽了之后再道歉,有用吗?与其道歉,不如管好你的下半身,别不分场合就发情。”
江景年皱眉,因为她的措辞,嗓音里夹杂了淡淡不悦,“寒星。”
“我哪里说错了吗?”她冷笑,“江大总裁也是男人,有那方面的需要也正常,只要你金口一开,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非得缠着我?”
而且还是死皮赖脸的那种。
他松开手,脸上浮起一抹复杂,“对,就是缠上你,缠定你了。”
“神经病。”她白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吵架。
“去哪儿?”
“相亲。”
江景年揉着眉心轻笑,“你觉得我会连你要相亲也不知道吗?”
她瞪着他,“把监视我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江总裁,你还要点脸吗?”
“我只要你。”他凝视着她,眸色幽沉。
她不看他的脸,也不信他的话,语气淡然,“花花公子,果然对情话信手拈来,连草稿都不用打。”
“我哪里花了?”
他一脸无奈,这么多年,他身边没有任何女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她眼里就成了花花公子。
她冷哼,“刚刚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医生喜欢你?”
江景年一愣,“你说季暖?”
“我管她叫什么。”她不屑的样子。
江景年深深的凝视她,“你吃醋了?”
她怒不可遏,“你有病!”
拿起包猛的站了起来,不想再跟这种自恋狂废话。
原本她怒气腾腾,又气势十足,但由于没吃饭又没睡好觉,突然的站起来脑袋竟然猛的发晕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顾不得伤口,长臂一伸就揽住了她的腰。
“哪里不舒服吗?”他难掩关切,语气温柔得能滴水。
“我没吃早饭。”她头晕眼花,只能老实交代。
他弯腰抱起她,将她搁在床上,又拿了枕头给她靠着。
“周禹!”
闻言,周禹立即推门而入,“总裁,有什么吩咐?”
“去买两份早餐,快点。”
“是,我马上去。”
江景年给她倒了杯温水,“先喝点。”
她不会蠢到跟自己的身体作对,听话的就着杯子喝了几口,温热的水下肚,倒是舒服了一些。
江景年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真是不乖。”
“你别得寸进尺……”她浑身无力,连抗议的话都软绵绵像是在撒娇一般。
“嗯。”他低语,胳膊上的伤口裂开,血沁透了纱布隐隐染红了睡衣。
睡衣是黑色,即便染了血也瞧不出来。
周禹很快就买了早餐过来。
江景年起身弯腰欲抱起她去餐桌。
“总裁,您胳膊有伤,还是我来抱吧!”周禹好心的说道。
江景年眯起眸色,“你想抱她?”
周禹一惊,“不,不是这个意思,总裁,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裂开。”
江景年收回视线,“不用。”
反正都裂开了,也不在乎再抱一次。
他抱着她去了餐桌,轻轻放在了椅子上,动手打开了早餐。
“怎么买的这个?”江景年皱眉。
“您不是最爱吃美式早餐吗?”周禹被他说愣了。
“她不爱吃。”江景年简单解释。
周禹,“……”
这种事,他一个助理上哪儿知道去?
柳寒星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算了,就这样吃吧。”
她现在这种情况难不成还要挑?
他点头,拿了个三明治给她,瞧她吃得勉强,心里说不上的在意。
简单吃了早餐,填饱了肚子,柳寒星打着哈气道,“我先回去了。”
“别走。”他拉着她。
“你又想干什么?”她头晕得厉害,睡眠严重不足,而这些都怪他。
“伤口裂开了。”他拿掉脸上的眼镜,眼底浮现倦意。
不想打扰她用餐的心情,他一直忍着吃完了早餐,这会儿倒是真忍不住了。
她怔住,看向他的伤处,瞧见明显暗下去的颜色,摸了一下,指尖沾满血渍。
他抽了纸给她擦掉血渍,“别摸,脏。”
柳寒星,“……”
想起他刚刚抱着自己的动作,应该就是那时候裂开了伤口,愧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爬上心头。
就算他是故意的,想让她无计可施的内疚,柳寒星也只能认了。
“我去洗手。”她放下包,转身去了洗手间。
他缓了表情,勾起嘴角,“去把季暖叫来。”
“是,总裁。”周禹急忙出去。
等她从洗手间磨磨蹭蹭出来,季暖已经带着口罩手套在给江景年重新缝合伤口了。
柳寒星隔着距离,瞧见血肉模糊的伤口,原本就头晕的她,现在更晕了。
血腥味飘在病房里,她胃里翻滚,忍又忍才没吐出来。
“去把窗户打开。”江景年吩咐周禹,她苍白脸的样子,倒像是比他还严重。
开了几扇窗户,血气散出去,空气也好了,她这才用力吸了几口气。
季暖为此分神,弄疼了江景年。
嘶……
他低呼皱起眉头。
“抱歉。”季暖迅速回神,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个明艳的女人。
处理好了伤口,季暖还有手术要做,也来不及寒暄就走了,只是叮嘱他万不可再用力。
江景年答应的痛快,她却满眼的不信。
“周禹,看好你家总裁大人。”季暖叮嘱。
“是,季暖小姐。”
季暖看了眼时间,已然来不及,也顾不得改正周禹的称呼。
只是扫了眼站在几米开外的柳寒星,算不得冷,语气淡淡的提醒,“病房里最好不要待太多人。”
季暖没有明确的针对她,但柳寒星却明确的知道,她在说自己。
等季暖走了,她走过去再次拿了自己的包,犹豫道,“江景年,你听见了吧,医生不让旁人待在这里,我还是先走吧。”
江景年眼底浮现明显的不悦,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季暖多管闲事的话。
“你待着。”
“啊?”
江景年看着她,脸色苍白,一双眼温和如月,他轻声道,“你不是旁人。”
柳寒星,“……”
她不是旁人么?
撇撇嘴,她说道,“为了让我伺候你,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江景年笑握着她的手,“嗯,为了留下你,更极端的事我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