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鸟组织，连世界协会都不知来头，陈风和鱼阳交流后，也没能得到有用信息，唯一确认的是，该组织真的来到瑞商县。
吃完挂面后，已是凌晨三点了，明天还得进山，所以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陈风两人睡一屋。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夜色。
此时下着中雨，能见度极差，除了近处外连上的剪影都看不到。
“别看了，等进山抓个成员好好审问就是了。”金标躺在穿上说道。
陈风回道：“我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你以为我还睡得下。”
“我靠，忘记了，我要休息你别打搅我。”
金标嘟啷一句，伸手拉床头灯光开关绳，房间瞬间和外面一样黑乎乎的。
呼～
陈风望着外头吐气，暗暗祈祷这一趟能有收获，让伤害彭婉欣的幕后黑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在这时，他听到树林里有响声。
下着中雨的三更天，肯定不是动物发出来的，他当即眯眼警惕关注树林。
鱼阳家沿着山坡建造的高脚屋，他所在房间距地面最矮的地方都有三米，树木顶端跟窗户基本持平，所以他视线算是俯视。
树林里沙沙的动静越来越大。
砰～
身后房门被撞开，金标从床上跳起来，抹黑来到陈风身后戒备。
“有鬼。”鱼阳发出颤声，脚步飞快，踩得木地板嘎吱作响。
“作为风水先生怕鬼，想笑死我啊。”金标吐槽。
“安静！”陈风提醒。
鱼阳还真放缓脚步，抹黑来到他们身边，随后一起并排长在窗户前。
外面雨声、风声、树木摇曳声，就是没有其他声响。
半响后金标忍不住道：“你在报复我吗？我还想睡觉呢。”
陈风解释，鱼阳进屋前，他至少听出树林里有三个人移动的脚步声。
“你呢？”金标听完后询问鱼阳。
鱼阳摇头道：“只感觉冷飕飕的，不是雨夜山里的那种，更像是冰柜开门时那种感觉，我浑身都起汗毛了。”
“难道是村民？”金标看向窗外远处。
鱼阳摇头道：“他们不爱来这边。”
“那是谁？难道是那群盗墓贼。”
“不知道。”
“你这本地人，当得是真失败。”
“之前也没有发生过……”
“行了，你们一起睡，我来守夜。”陈风打断两人的争吵。
金标两人老实爬上床。
之后半小时，陈风在没听到响动，而床上两家伙抱在一起打呼噜，让他耳朵很难受，便出门去大厅烤火等天亮。
黎明前雨停了，树林里蛙鸣虫声不绝于耳。
房间窗户前出现一个黑影。
“有鬼啊！”
“你是风水先生，还怕鬼哦。”
同时间，床上鱼阳做着噩梦惊叫，靠窗一侧的金标迷糊中推开鱼阳翻个身。
窗外影子‘咻’的消失。
大厅里。
陈风盘坐火炉前，手拿着铁钳挑木炭，不知卧室内发生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隔壁山上的小眉村不断传来公鸡打鸣。
陈风起身走出门。
东方一缕金光破开云层洒向大地。
几只早起的鸟儿，鸣叫着从半空划过。
啊～
陈风嗅着雨后泥土的芬芳，伸着懒腰，余光瞟到通往山下土路上出现个人影。
对方也发现他，立即转身就走。
“大哥。”他噔噔下了木台阶追上去。
这是个包着藏青色头巾，手里抓着镰刀，身着粗麻布的男人。
男人一瘸一拐走得很快，还是被追到了。
陈风来到男人前方堵住下山的路，见对方的脸，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低下头想绕过。
“大哥误会了，我不是嘲笑您的五官，而是想起老邻居。”陈风语气真诚道。
男人停下脚步抬头。
其左眼的皮连在一起，上面布满一条条黑色痕迹，比蜘蛛网还复杂。
“你哪儿见过？”男人口音很奇特。
不过对陈风来说不是问题，小时候邻居独眼老婆婆就是这口音，他甚至有些怀念。
“我是鱼阳的朋友，小时候……”他指着来路解释。
男人听到他形容的老婆婆，右眼泛红道：“鱼婆婆是我妈妈。”
蛤？
陈风有些错愕，因为按照鱼阳的说法，鱼家死绝就剩自己一人，咋还能冒出个亲戚。
他很直接说出疑惑。
“鱼姓就剩下他一人活着。”男人随后自我介绍，自己是小眉村人，名字叫杜岩。
“杜大哥好。”陈风礼貌回了一句，而后指着隔壁大山道，“村民都不喜欢鱼阳吗？”
“也不能说不喜欢。”
杜岩转身看着鱼阳家叹气，道：“一开始小眉村有三种姓氏，杜姓就是其中之一，民国四起我妈妈的爷爷从外面搬过来，开辟我们脚下的荒山，因为训畜生能力出众，很快跟村民打成一片，渐渐透露更多技能，看风水点穴位就是其中之一。”
“不对。”陈风忍不住上前道，“从杜大哥的着装还有村子房屋样式，不像是汉人所有，怎么也相信风水那套？”
“你观察真仔细。”杜岩转头看了眼陈风，接着解释道，“我们小眉村，有一说是明朝土族汉化而来，也有说是明末从中原逃过来，我比较相信两种合一，因有些风俗很汉人，风水便是其中之一。”
“我外太爷点过几个风水，小眉村真出现很厉害的人物叫杜宇，你被鱼阳招呼过来，应该会知道着名字。”
何止知道。
陈风心头大震。
清末民初渝州城，古董圈出现一位放在千年尺度来看，都能进前十的鉴古大能。
是的，鉴古而不是鉴定。
因其不仅会鉴定古董，还有有着常人无法匹敌的历史知识。
这位大能职业生涯鉴定的最后一件作品，叫做‘万宝归一’，而今在协会总部藏着。
年代是春秋时期，除非能亲自见到该物件，否则没有人能形容其真容，
“这样普通的村子，能出现鉴古大能，果真应了那句古话。”陈风遥望隔壁山的小眉村感慨。
唯有山川能出仙人。
这句话，不止从何时起，一直在古董圈传播着。
“杜宇其实是我外太爷从外面捡来，送到春里杜家人养育。”杜岩说道。
陈风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转头面色诚恳道：“杜大哥能否跟我说说，婆婆最后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