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妙菡想要发火,但在看到朱内官阴沉的脸色后还是不得不憋了回去。
她自然知道沈流的意思。
沈流这是想让她老死家中,就像她那个想要把她送去庄子的父亲一样,想让她一辈子困死在家中!只不过一个是在庄子里,而一个是在院子里罢了!
魏妙菡哪里情愿?可她如今骑虎难下,为了保命,她也只能僵硬着点头,又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小女确实是生病了,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她心里安慰着自己,没关系,反正就算自己禁足一段时间,也还能以病好了为由再出去,这样还不用离京了。只是传出去不好听罢了,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魏妙菡右手紧握,强忍着没有发怒,在心中拼命地安慰自己,说话时还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魏丞相见状,连忙给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下人也乖觉,小心走到朱内官身旁,
“内官大人莫要动怒,不如去我丞相府喝杯茶吧。”说着便偷偷塞了包银子过去。
朱内官掂着手中的分量,脸色这才好了些,但同样也没客气,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魏妙菡,
“既然魏大小姐病了,干脆就好好养着吧,免得再冲撞了陛下和王爷。”
说完这话,朱内官又一改方才阴沉着的脸的,对着魏芷笑得温和,
“二小姐还请快快接旨吧。”
魏芷连忙接下,又垂眸道,
“多谢大人。”
朱内官看着魏芷礼仪妥帖,一脸的欣慰,心道,也怨不得宁王喜欢魏家二小姐,和那个魏妙菡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但朱内官还有事情,也不方便多待,转头对着沈流恭敬行礼,
“宁王殿下,老奴这就回宫了。”
沈流笑着点点头,
“白清送送朱内官吧。”
“是,王爷。”
朱内官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沈流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弟弟。
没多久朱内官胖乎乎的背影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见人走了,魏妙菡终是忍耐不住愤怒,看着沈流也没了那些残存的旖旎之情,
“你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是不是?”
魏妙菡大吼着,活像是个疯子。
魏家人见她顶撞宁王,也是吓得不轻。
魏成文连连道,
“宁王殿下,她是真的疯了,王爷不要见怪!”
说着魏成文又连忙吩咐人,
“小姐失心疯了,还不赶紧拉下去!”
可惜魏妙菡被愤怒冲昏了头了,愣是饶过了那些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又对着魏芷,嘴里不干不净起来,
“你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贱人,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现在肯定很得意吧?我因为婚事被京城里的人笑话,结果现在反而是你得了我想要的婚事,我反而还要被人说疯了,你现在肯定很快活是吧?”
魏妙菡的声音越发尖利,让人听了便觉得不舒服。
魏芷皱眉看她,没什么反应,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但沈流可见不得魏妙菡发癫,尤其被羞辱的还是魏芷,是他心尖上的人。前世沈流还会为魏芷考虑,不想对方因为魏妙菡这个嫡姐被毁了名声,所以才躲着魏妙菡跑,但现在他可没这个顾虑了。
沈流不想接触那个疯女人,索性吩咐身后跟来的侍从,
“把她按地上。”
侍从们闻言,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朝着魏妙菡而去。他们都是大男人,而且也有武功,魏妙菡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瞬间就被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沈流冷冷看着魏妙菡,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魏妙菡冒犯本王的王妃,就打二十大板吧。”
他的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让人为之一惊。
这二十大板下去,身体不好的人没准都要丢掉半条命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得修养一阵了。
魏妙菡被吓傻了。
魏丞相嘴唇蠕动了许久,像是要为魏妙菡求情,但终究还是没开得了口。
他的这个大女儿品性已经坏了,必须要被狠狠教育一番才能长记性,如若不然恐怕就要连累了全家人!想到这里,魏成文也没再说什么,不忍心地转过了头。
但是刘夫人却有些害怕会出人命,怯弱道,
“这…这会不会有些重了?万一被打……”她没说出那个死字,但旁人却也知道她的意思。
魏芷一开始也觉得有些重了,但想想魏妙菡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有今日气晕父亲,冒犯皇家的事情,心里也觉得对方是活该。而且她虽被刘氏养的有些怯懦,却也不是个烂好心的人,如今沈流明显是为她出气,她又何必装好人呢?
结果便是无一人替魏妙菡说话。
“打吧。”
沈流干脆领着003坐到了主座上,又对着魏丞相等人笑笑,
“坐吧,这二十板子也需要些时候呢。”
沈流说着,还自顾自地喝起了茶,一副莫不关心的样子。
魏丞相等人只得坐下。
而魏妙菡则是终于感到了害怕。前世的沈流虽然不搭理她,也厌恶她,却从来没有打骂斥责过她,而她在王府后院里除了没有宠幸,其他过得也都还算不错,即便是她此前纠缠沈流,对方也只是躲着。
可现在,沈流竟然要打她。
她难以置信,惶恐至极。想到王府里那些奴仆都是有些功夫的,打死人来指不定就要皮开肉绽,她也是怕了,连胜求饶,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我知道错了。”
“爹爹,你救救我啊!”
…………
“啊!”
哭喊声响彻整座魏府。
二十板子结束,魏妙菡人也已经晕死了过去,很快便被魏府的下人挪走了。
昏死过去的前一秒,魏妙菡心里还在想着。
沈流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明明她也只是爱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