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一直放到大天亮。
别人家的早就停了,就唐安宁一家还噼里啪啦响不停。
害唐安宁都起了火气。
那又没地方发泄,只能找折磨她的男人撒气了,“你是不是偷偷拿钱给他们了?怎么买了这么多鞭炮!”
“咯咯咯,没有,咯咯咯……”
这混蛋男人就一个劲地傻笑。
真是没脸没皮。
最后鞭炮声停,唐安宁也蔫了气。
看等她起床不找那群小兔崽子好好算算账!
可别说起床了,动都动弹不得。
眼皮沉重得跟挂了铅球似的。
这都日上三竿了,大过年,她总不能还睡大觉。
心底有火气,也没力气发出来。
只能疲惫地瞪瞪眼。
可男人又立即凑过来,吓得唐安宁急忙缩进了被子。
再是当真求饶,“咱们还有一辈子时间呢,老公~”
虽然唐安宁每次的求饶,又触发了男人的机关。
但这次却没有抓住她,只将她和着被子抱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柔声说了一声祝福,“过年好呀,老婆,愿咱们年年有今日,日日有今朝,过年恩爱,恩爱一年哦。”
听得唐安宁鸡皮起了一身,又臊得要命。
死劲往被窝里钻。
却被抓住提出来,蹭着她红透的鼻尖,嗓音淳淳撒娇,“老婆,今天过年,你不给我送祝福吗?”
“过年好,老公。”
唐安宁迅速祝福完,又往被子里钻。
又被提出来。
得寸进尺,“要跟我说一样的,不然,不然我就走……”
“过年好,老公,愿咱们年年有今日,日日有今朝,过年恩爱,恩爱一年!”
女人立即急切一口气说了出来。
那瞬间红了眼眶,着急得不得了的样子,刺痛了贺万疆的心。
赶紧抱紧女人解释:“我是说,你不说的话,我就走咱们的流程了……”
“啪!”
大过年,贺万疆就成功挨了一巴掌。
过年挨巴掌,巴掌挨一年。
真是个好兆头,还不是自找的。
而且还让女人掉下了眼泪。
大过年的,就惹哭了她。
更是个不好的兆头。
“对不起,老婆,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我不会走的,永远不会走。”
又是惹生了气,怎么解释都不听他的。
“咱们拉勾,我真的不会离开你,我会陪你一辈子,一分一秒都不会少,骗人,我就是拔光牙齿的大旺财,汪汪汪……”
如此,牺牲自己光辉伟岸,帅气俊朗的形象,才给挽救回来。
女人躲在被子里偷偷笑。
贺万疆又起了兴,要跟着钻进去挠她痒痒玩,“老婆,笑了是不是,不生气了是不是?”
“走开!”
“就不走。”
“咯咯咯,不要挠了,让我休息一会。”
“你要回答我,是不是真不生我气了,我才松手。”
“不生气了,但你得说话算话,若是敢食言……”
“不会食言,我贺万疆的字典,在你唐安宁这里,永远没有‘食言’二字。”
“你这字典还分人?”
“那是当然。”
“那你的字典在唐骁年同志那里,有‘同意’二字吗?”
“没有!!!”
“咯咯咯……啊!走开!”
又一个自找的呗。
这年都过了一半了。
还没起床,你说像不像话。
而屋外鞭炮放得欢的孩子们,总算有些察觉。
小小侦察兵贺二宝耳朵动了动,问一旁的贺大宝,“大哥,我刚听到里屋好像有小旺财的汪汪叫声,该不是小旺财来了,又钻进爹娘房间了吧?”
“小旺财进不去。”
他大哥只随意回一嘴,就继续看着三宝他们玩鞭炮去了。
但贺二宝觉得他肯定没听错呀,确实是汪汪的狗叫声。
虽然确实不像小旺财的声音。
那该不是别家的狗子吧。
这样一想,就赶紧要回屋去看情况。
只是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远远看到了一个什么熟悉的身影,身后跟着一个下属兵哥哥,拿着一大堆东西,正在找人问路。
“啊!奶奶!奶奶!你来啦!”
贺二宝立即狂奔过去,一边跑,一边高兴地大喊。
不仅让在后院放鞭炮的贺大宝他们听到了,立即放下手里的鞭炮,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看情况。
也让里屋两个不知道害臊的大人顿时停了下来。
“老公,我刚才好像听到二宝叫奶奶了,是不是我的幻觉?”
唐安宁以为自己被折磨出了问题。
但看男人立即给她盖好被子,一个鲤鱼打挺起床,三两下穿戴整齐,快速深呼吸,压住自己的窘态的样子。
就知道,不是她的幻觉。
是真的。
妈竟然来了!
那妈来了,是不是爸也来了。
那爸来了,是不是哥也……
“啊!”
唐安宁吓得惊叫出声。
急忙要爬起来,奈何一下爬不起来。
男人立即过来安抚她,“不慌,你先躺着,我出去迎接。”
那哪是说不慌就能不慌的。
这可是爸妈第一次来他们家。
特别是,这是唐安宁第一次见哥哥。
这么重要的时刻。
她竟然还没起床,竟然还因为干这种事,起不来床。
唐安宁非要费力起床,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气急败坏地捶打起男人,“都怪你!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不着急,不着急,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外面交给我来。”
贺万疆看着女人着急得脸蛋通红的样子,刚才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往上冒。
只得赶紧离开房间才是。
可他一走,女人就挣扎着起床。
怎么劝都不听。
特别是听到外面传来二宝嚎起嗓子大喊的声音,“爹娘!快别睡啦!奶奶来啦!还带了好多好多年货哟,我们都快接不下啦,快来帮忙呀!”
女人更是着急得要下床。
却连路都走不稳。
急得跺脚,眼泪都急了出来,捶着贺万疆,哇哇哭,“都怪你,你叫我这样怎么见爸妈,怎么见哥哥呀,呜……”
本来女人又直接称呼“哥哥”,贺万疆听了肯定生气。
但看女人是真着急得哭,又忍着,先安慰她要紧,“老头和唐骁年没有来的,不然怎么只听到大宝喊奶奶呢。”
这么一说,女人立即止住哭声,赶紧看向窗外的方向,而后又捶着贺万疆发脾气,“你胡说,爸和哥哥怎么可能让妈一个人来,今天可是过大年。”
女人眼里都是失落,但仍然不想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