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遇到坏人哥哥后,他想方设法给她解了开,她只怕整条左腿都要坏掉。
小时候还以为是爸妈怕她走丢,做的脚环记号,后来才知道,是多么恶毒,就是为了栓脚链锁住她而已。
想到这里,唐安宁就心底发寒得打颤。
好在,她现在窝在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里,再怎么冷都不怕。
男人心疼地轻抚她的左脚踝,再小心握住,没有感受到她的本能排斥后,才抱紧她,欣慰柔声道:“不疼了就好。”
“嗯,不疼了,以后也不会疼了。”
唐安宁回过头,笑着蹭着男人的下巴回答。
男人深邃的眸子,也弯了弯,衬着火光,眼里流淌的都是柔光。
似水的柔光。
跟记忆里某个曾经一样。
原来,真的是他啊。
原来,他一直对她就是这样的温柔啊。
谢谢老天爷哦,真的感谢,天大的感谢。
两辈子的苦,在此刻,都烟消云散。
值了,好像一切都值了。
原来她这辈子,真的是为了他而来。
“你好啊,我的坏人哥哥,好久不见。”
“你好啊,我的小老鼠崽,好久不见。”
两人互相紧紧看着,眼波流转,打着这相隔了两辈子的招呼。
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同时伸出手,将对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原来你上辈子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我一直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
“我追你追得好辛苦啊,原来你这辈子已经转世而生了,所以我一直追不到,怎么都追不到。”
互相心里诉说着自己苦苦寻觅的委屈。
但好在最终的结果是重逢。
互相以对方的另一种身份重逢。
让他们能更进一步加深他们的感情,更进一步丰富他们的故事,更进一步延续他们的未来。
“我爱你。”
“我爱你。”
两人同时向对方表白。
又相视一笑,贴近,将对方的笑容吞进腹中。
甜蜜渗透全身。
冲散了所有的顾虑和屏障。
可以让他们放肆沉溺在对方的爱里。
两人此刻的浓情,就好似锅内沸腾起来的热水。
也似灶口里熊熊燃烧的火焰。
到热水沸腾出锅的时候。
那么,就到了可以洗澡的时机。
唐安宁不知道自己怎么到浴室的,怎么进浴桶的,又怎么融进男人滚烫的胸膛的。
她只知道,她没有离开过他的唇。
她不会离开,永远都不会离开。
不会再放他走了。
她要黏住他,紧紧的黏住。
尽管他今晚哪哪都似水温柔。
唐安宁却化作了八爪鱼,最难缠的八爪鱼。
让极力克制的某人颇为辛苦。
最终还是抵不过这个缠人的小妖精。
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屋外明月渐渐西沉,星星也隐了下去。
厨房里的火光早已熄灭,星星点点的炭火,也燃烧殆尽。
温度冷却了下来。
唯独浴室里,还热火朝天。
但水温已经渐凉,怕冻着。
还是适时转移了阵地。
回了里屋。
一直到外面天色最黑的时候。
才暂时停止释放他们的浓情。
是不再着急,来日方长。
贺万疆拥着累坏的人儿甜甜入眠。
今年的结尾,他好喜欢。
好喜欢,好喜欢。
以后就是他每天的日常。
真做梦都会笑醒。
贺万疆当真是一直笑着睡到天亮的。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就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
赶紧捂住怀里女人的耳朵,别吵着她,还让她多睡会。
八爪鱼,缠久了人,也会累的。
不过,可真厉害。
贺万疆都不好意思承认,每次这种时候,就能打个势均力敌。
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本事。
就是后遗症严重,只怕今天起床又困难了。
今天可是过大年。
想着又觉得自己不该跟她一般见识。
心疼地俯下唇,吻吻她。
可心疼归心疼吧,这一吻上,就……
身体不受控。
这不能怪他呀。
谁叫女人嘴巴这么甜呀,谁叫她身体这么香呀。
谁受得了呀。
他贺万疆可不是圣人。
起不来就起不来吧,又没规定过年一定得起床。
贺万疆只花0.01秒就说服了自己。
倾身而上。
唐安宁醒清楚,是被自己的声音吓醒的。
睁开眼,看到窗外天都亮了,隐约听到了鞭炮声。
才发现,耳朵被男人用手捧着。
他可真厉害。
只怕是有三头六臂吧。
样样事都不耽误。
害唐安宁还以为他们一晚上没睡。
净干他们的事去了。
急忙找到时机,拦着男人,小声提醒,“孩子们该醒了,我们……”
“嘭嘭嘭啪啪啪!”
唐安宁耳朵被松开,顿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传进来。
而后就听到男人咬着她耳朵说了一句让她全身血液上涌的话。
“臭流氓!”
唐安宁一拳捶到男人坚实的胸膛,嗔怒。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再大点声。”
男人故意逗弄她。
又确实说得没错。
现在真是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她不知道,原来过年这么热闹的吗。
这鞭炮都快把天给震塌了。
反正最后是,天没震塌,有东西差点塌掉。
真是要命。
原来晚上压抑着的力量这么大。
唐安宁都快臊死了,躲进被子里,没脸见人。
却被男人搂着,控制不住地笑着她,跟她商量个事情,“老婆,年后咱们就找个黄道吉日,在隔壁老贺家旧屋地址上盖个正屋吧,到时让孩子们搬正屋去住,咱们俩就住这个小屋,那样你就不用忍得辛苦了……”
“你还说还说!”
贺万疆被打了嘴巴。
也没有女人手指离开的份,拿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心里在构思房屋的样式,
“正屋呢,咱们就按孩子们喜欢的样式来,他们喜欢要多少个房间就盖多少个房间,然后这个小屋小院呢,咱们也翻修一下,按你喜欢的来,怎么样?”
“你怎么不盖皇宫呢,哪来的钱盖房子,你腿虽说好得差不多了,也还没好透彻,还需要用药好好养着。我说了不准找爸妈要钱,他们又不欠咱们的,就更加不能找他们儿子要钱了,你不准我认他当哥哥,以什么名义要钱呀?”
唐安宁说到这里才想起来,认哥哥这件事,还没扯清楚。
本来昨晚要决战的,结果完全搞忘了。
又亏大发了。
男人察觉到她的心思,立即眯起了眸子,靠近她,蹭着她的嘴唇回话,
“谁说找唐骁年要钱,就一定要有名义?那是他本就欠我的,他去海外八年,是谁在给他照顾父母?再说是他自己电话里主动说给我的,又不是我逼他给的。”
“他主动给你钱?”
“是啊。”
“给多少?”
“说是说一个月给一千。”
“那他是不走了是吗!”
又给套出了什么重要信息。
唐安宁一下没注意掩饰,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啊!”
接下来,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噼噼噼啪啪啪……”
外面爆竹声声,过大年咯。
也帮忙盖住了唐安宁的呼救声。
不过,即使鞭炮声停下,也不会有人听得见。
外屋的小子们,早就天还没亮,就拿着他们爹的手表去抵押,弄了一堆鞭炮回来。
不然为什么唐安宁两口子听到声响这么大,正围着他们家小屋小院放得欢呢,把出生到现在没玩的鞭炮,都一次性玩了个够。
只是苦的,是他们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