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们立即帮忙把病房门关好,本来要给贺营长先连接好医疗设备的,等下还要输液,今天的量还要输到半夜去。
也都没有担心,贺营长此刻见到了人,会怎样。
是因为,他们刚才看贺营长那么着急上楼的样子,和到病房看到人后,手里的食盒差点掉到地上,又急忙伸手抓了回来的样子。
都不忍心将病床上的人吵醒。
哪里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这关,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难过,也许就是这么容易就过了呢。
又都像以前一样,退老远守着。
而病房里坐在轮椅上的人,却没有值班医生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离病床只有几步之遥,手却没有了多少力气,轮椅推不动了。
应该是开始费了力气推了这么远的缘故。
可再怎么没力气。
到病床上的人难受地哼哼出声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到了病床边,握住了床上人的手。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抽不出来了,被抓得紧紧的。
甚至还将他整个人都抓了过去,跟她贴得很近。
她脸颊红彤彤,发烫得很,还一直输着液。
起码输了一下午,而且输的是最强药效的退烧药,却还这么烫。
难道是因为在他军属院的住处,记起来了之前圆房的事,所以要害羞到发烧的程度吗。
全世界最没出息的女人就数这个笨蛋女人了。
“…嗯…难受…哼嗯……”
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在,就要索要他的安抚了。
贺万疆才不会如她的愿,立即退远,把食盒放好,去取毛巾装水打湿,盖到女人额头上。
他最多只能做到这里了。
今天的账,他还要想想,怎么跟她算。
他还没空想,又是做饭吃,又是做桂花糕的。
“老公…难受…老公……”
贺万疆正准备想怎么算账,命门就又被戳中。
就是故意的。
她其实已经醒了,想这样蒙混过关。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贺万疆鼻息加重,凑近病床边,伸手准备将她额头上的湿毛巾收回来。
结果毛巾没收回来,手却被女人给拉住,一个用力就将他带了过去,紧接着脖子就被女人熟练地勾住。
鼻尖也准确对准鼻尖了。
好在贺万疆理智还在,立即退远一些,要挣脱开。
却在女人下一句含糊地嘟囔声中,理智全无。
“老公…我要亲亲……唔!”
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的迷糊,都等下再算账。
他现在没空,没空思考账要该怎么算。
一直吻到女人出汗,贺万疆才判断出,她不是装的,是真的还没醒。
也就她在没醒的状态下,能跟他正常接吻。
她不仅能接吻,她还能完成更多。
给她能耐得。
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东西,喝水。
贺万疆先喂了口水,倒是能喝下去。
桂花糕给碾碎了,放她嘴里,再配水喝下去,也没什么问题。
就是一吃完,就皱巴着脸,满脸嫌弃,“呸呸……”
还要吐出来。
有得她吃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
“呸呸呸!”
她还越来越起劲。
“呸呸……唔!”
呸得他心烦,给堵住就老实了。
一直堵到病房门被敲响。
“贺营长,您夫人药该打完了,我们要进去查看,给她拔针。”
“进。”
值班医生进去,看到贺营长并没有在他夫人病床边,而是回到了自己病床上躺着了,正拿着妊娠书在看。
只是书拿着倒的。
但值班医生们也没敢多看一眼,这一看气氛就不对劲啊。
贺营长又在看妊娠书,而且房间气温好像升高了好几个度。
看来他们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得马上帮贺营长夫人拔针后,报告给他们司令,要在贺营长没发飙之前,将他夫人转走。
值班医生们本来还要等最后一点药打完再拔针的,也顾不上浪费了,急忙拔了。
这不,他们一做完这个拔针的动作,就看见贺营长隔着妊娠书,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把值班医生们看得背脊发凉,处理好后,就快些出去。
可才刚出到门口。
“站住。”
就被贺营长喊住了。
都一个个僵硬回头,“贺营长,您有什么吩咐?”
“以后无需喊我贺营长,我已经退伍了。”
“是!贺营长!”
值班医生们立即敬礼应下,而后赶快跑了。
跑远后,才回想起贺营长刚才的话,这都叫他们不要喊贺营长了,不是真生气是什么。
虽然是退伍了没错,但只要在他们部队一天,当然还是要喊贺营长,而且本身就喊惯了,他们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呀。
跑到他们司令那,赶紧报告。
可他们着急报告完后,却见他们司令没什么动静,只翻了个身,不痛不痒嘱咐一句,“继续退远守着,除了要进去换药,查看情况,其他时间都不要去打扰,进门前脚步声放响点,进门要敲门。”
“不是,司令,您可能没听清楚我们的意思,我们意思是贺营长他要发大脾气了……”
“我数三声,三,二……”
再紧急的情况,都没自己小命重要,都一溜烟跑了,继续退远守着。
但好在,守了很久,都没听到贺营长爆发脾气。
而他们进去给贺营长打针的时候,也还是没见贺营长有什么苗头。
就很顺利就打好针了。
到半夜输完液后,贺营长才冷着声命令一句,“将她放到我旁边来。”
“贺营长,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吧……”
一个眼神扫过来,马上按吩咐做事。
将贺营长夫人放回到他旁边后,又还要受到他一句教训,“我再说一遍,不要再喊我贺营长,也不用再听我命令。”
“那、那贺营长,不是,贺万疆同志,要把您夫人转回旁边病床吗?”
不听他命令,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可贺营长,不是,贺万疆同志一个眼神扫过来,又证明不是这个意思。
那到底是怎样嘛。
眼神命令要不要听嘛。
算了算了,不听会死人,听了最多挨骂。
不难选择。
都赶紧退了出去。
退出去后,就紧张了整个后半夜。
却没有任何事发生,偶尔听到一些动静,也听不真切,反正不是吵架就行了。
到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睛,打着哈欠敲门进去查看情况。
发现贺营长夫人奇迹般退了烧,本来今天至少还得打一上午针的。
不过退烧了也还没醒,是睡着了。
按这程度,估计还得睡一天。
那还打些营养针,免得饿肚子。
“不用打,她皮肤脆,打多了针不好,我会喂她吃东西。”
“啊,不用不用,不用喊醒您夫人喂吃的,我们打针会小心的……”
又是一道眼神命令过来,就立即闭声出去了。
就这样,一天过去,贺营长当真没有喊醒他夫人,但也没饿醒。
然后又是晚上,除了又听到些不真切的动静,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夜。
再到早上,就是不饿醒,也睡饱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