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万疆的咬合力,没给咬断是幸运,咬出了血。
贺大宝速度快,赶紧进屋拿了伤药过来,给他娘清洗上药。
唐安宁感受到大宝明显的变化,心里别提多高兴,手指也不疼了呢。
没有注意到那咬她手指的罪魁祸首,多么气呼呼的脸色。
包好手指后,唐安宁要继续剥龙虾,又被大宝抢过去,剥好了给她。
也学着她的专业手法,不懂的地方问问她,话多了很多,剥到第三只的时候,就跟唐安宁剥了几十年的功力不相上下。
这怕不是个天才。
时而还跟她说说悄悄话。
“娘,那你不会是为了到河滩抓龙虾才出事的吧?”
他已经完全信了她就是他的知青姐姐。
唐安宁到他耳边小声回答:“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也不记得了。”
“一个月前的事,你怎么会不记得呢?”又皱起眉头怀疑地问她。
“那肯定不会让我记得这么清楚呀,不然我怎么开始新的生活呢,那我也不可能还敢靠近河滩,给你抓龙虾来吃呀。”唐安宁给出合理的解释,才消了大宝的疑虑。
她不能告诉他,她是来自未来的唐安宁,时隔太久,她确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掉河滩的。
按这男人开始在河滩说的,那片区淤泥只齐他腰深,唐安宁再矮,也应该不会溺死。
可能是自己当时太害怕,给摔倒陷进去才出事的。
唐安宁不想过多去思考这个问题,她已经有了新的身体,新的生活,她要向前看。
两人又恢复到正常吃饭。
吃着吃着。
“砰”“砰”“砰”…
娃娃们一个个的脑袋都磕到了桌子上。
把唐安宁和一旁生闷气的贺万疆都吓得赶紧查看孩子们的情况。
“你菜里面放酒了?”
娃娃们一个个脸颊通红,醉里醉乎。
“砰。”坚持到最后的贺大宝也磕到了桌上。
连只吃一两口的小元宝也早就睡了过去。
唐安宁想起来,她习惯性放料酒,这个年代没有料酒,她就用白酒代替的。
“你用的我带回来的白酒?”男人语气加重了。
“我…”唐安宁就在厨房柜子里找的酒,上次家里的酒都给葛老了。
贺万疆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他特意买的一瓶烈酒,到时候要给葛老送去陪他喝的,菜里面放酒给娃娃们吃,他也是才见过。
“我、我去煮醒酒汤。”唐安宁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龙虾里面不放料酒就像喝啤酒不配炸鸡,这、这也不完全怪她吧。
“还不去煮!”
“是!马上马上!”
唐安宁赶紧屁颠屁颠去厨房煮醒酒汤。
煮好后,一个个的喂才是难,都呼呼大睡,花了起码个把钟头才喂完。
接下来就是要一个个孩子给他们洗澡。
唐安宁先去给贺四丫洗,洗完后,自己整个人都在打晃。
还有五个要洗。
“我、我其实也醉了,我能不能……”
“不能!小元宝和五宝归你,每人三个别想赖。”鬼才信她醉了。
好吧,淫威之下,不得不从。
唐安宁给小元宝和五宝洗完澡,已经在浴室里面睡着了。
要不是贺万疆见时间太久没出来,进去看,两个光溜溜的娃娃就丢在地上,水还哗啦啦的流,臭女人淋得湿透也窝在那里没动静。
赶紧过去将两个娃娃抱起来冲干净,穿好衣服放回房间床上。
再去浴室,臭女人还没动。
死了吗?
过去推一推,才醒过来,揉揉眼睛,看到他后,迷迷糊糊道歉:“对不起…我太困了…我真的醉了……”
“洗澡了再去睡。”贺万疆这才相信她没有撒谎,本来就累得够呛,还吃了那么多放了酒的龙虾。
“不洗了,我换换衣服。”
说完就直接脱,要不是贺万疆阻止得及时。
去拿了碗醒酒汤灌了下去,又用凉水拍拍脖子,拿风油精揉下太阳穴,这才一时间把人弄清醒了些。
“抓紧时间洗澡换衣服了去睡觉。”
“嗯,谢谢。”
贺万疆在浴室门口守着。
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只有浴室里水流的声音和仲夏夜的虫鸣声。
洗完澡都没有意外再发生。
臭女人擦着头发出来,也抬头看看那轮皎洁的圆月。
在他身旁站定,收回视线,看向了他。
一直看着不动,把贺万疆都盯毛了,回头就要凶她,让她快点把头发擦干了去睡觉。
却没有凶出口。
臭女人醉眼朦胧地看着他,醉醺醺的,却看得认真。
“谢谢你。”
又在跟他道谢,跟道歉一样多。
“谢谢你相信不是我举报的你。”
又谢一遍。
他又不傻,哪里能不知道。
这臭女人全身都是假的,唯独眼睛骗不了人,她不想离开孩子们,自然不会举报,又不是找死。
“你能不能也信我没有虐待过孩子们,我没有卖过孩子们,我没有给你戴过绿帽子,我爱他们还来不及,我爱你还来不及,我这辈子只要你们……”
乞求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身子一软,贺万疆伸出手接住。
抱起送回房间。
给剩下的三个孩子洗完澡送到床上,又去收拾桌子。
看着碗里剩下的龙虾,想着也不能留给孩子们吃,他又坐下慢慢吃掉,不能浪费。
也学着臭女人剥虾的方法,第一只就成功了,也不过如此嘛。
吃完后,可能是酒太烈,又回到里屋房间,想起臭女人的头发还没擦干。
坐在床边给她擦起了头发。
是醉了罢。
脑子里都是开始臭女人求他相信她的话。
他相信吗?
相信的话,逻辑就太荒唐了。
至少大宝是相信的,那个叫穆子青的男知青也是相信的。
于他而言,相不相信都无关紧要,他前无交集,后无退路,不管她是什么人,现在都是他媳妇的身份。
媳妇就有媳妇应尽的义务。
第二天,唐安宁没醒过来,全身散了架似的,动弹不得。
是前一天拆房拆得太过头的原因。
又受了几次惊吓,有些低烧,更是起不来。
中途请了卫生所的赤脚医生过来看了下。
说了句,“切记勿纵欲过度。”
被贺万疆踢了出去。
不一会全村都传了个遍,说贺家老三和唐泼妇第一晚同房,就把唐泼妇弄得起不来床,还生病了。
结合白天看到又是亲嘴又是不要脸的搂抱,想不相信都难。
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同房自然是正常事,这还是晚了一年才同房。
看热闹的人唠嗑唠嗑也就过去了,但有些人就恨得跳脚。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在野坟堆呆了一夜,回来也病了。
自然又有另一种说法,说大队长没干过被戴绿帽子的正主,给急出病了。
穆子青正躺宿舍休息,有人敲门进来。
“子青哥,我给你熬好了药,趁热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