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把你拉出来，还说了这些，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应该不想听吧？”
金潇摸了摸鼻子。
他站起身，对着林砚清，摆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林砚清什么都没说。
他看着金潇，平静地问道：“金潇，出什么事了？”
接触到林砚清，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金潇的眼神，闪了一闪。
他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常一样轻松。
“没有啊，能出啥事啊。走吧，林哥，再不回去，老郑就得提刀来找咱俩了。”
说完，金潇背过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再转过身的时候，金潇神色如常。
他笑道：“林哥，回去吧。我可不想，背上带好学生逃晚自习的罪……”
“金潇。”
金潇的话还没说完，林砚清便出声，打断了对方。
林砚清盯着金潇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他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金潇僵着脖子，避开了林砚清的视线。
“林哥，别问了，真没什么事。”
“金潇。”
林砚清皱了眉，“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吗？”
火红的夕阳，映在了两人的身上，把少年的影子，拉得瘦长。
操场上，刺耳的哨声响起，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集合——”
金潇的肩膀，颤了一颤。
“……解决不了的。”
他说得很小声，林砚清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金潇猛地抬起头，他一步跨到了，林砚清的身前，一把按住了，林砚清的肩膀。
林砚清对上了，一双赤红的双目。
他听到了，金潇低哑，又充满悲伤的声音。
“林哥，我知道，你拿我当真兄弟。”
金潇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我金潇，不能糟蹋了，咱俩这份情谊。”
在林砚清的印象里，金潇是个积极乐观向上的人，是十足的乐天派。
两人认识两年，他鲜少，在金潇的脸上，看到难过的情绪。
哪怕训练再苦再累，哪怕考差了，被班主任，骂得狗血淋头。
金潇也总是笑嘻嘻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然而，此刻，金潇的眼中，没有一星半点的笑意。
浓重的悲伤，包裹在他的周身，像是要将他溺毙。
聪明如林砚清，大约也知道，金潇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为什么会出说这些话。
“金潇，你不再继续练体育，是因为家庭原因吗？”
金潇松开他，垂下手。
藏在背后的左手，用力握紧。
金潇努力放平语气。
“不是，是我自己决定不练的。”
男孩低着头，看向自己，被晒得黝黑的皮肤。
“我练了一年多了，到现在，却连参加，市级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是不是很惨？”
金潇转过身，看向正在操场中央，做着训练后，拉伸运动的那些人。
“你看到，那个小个子了吗？”
金潇抬起手，指了指正半蹲着，做侧压腿的男生。
林砚清转过脸，看向金潇指着的那个人。
“他是高一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