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后视镜，沈若和林砚清，看到了金潇微红的眼眶。
沈若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因为外界因素，被迫放弃自己，坚持已久的事情，无疑会让人，感到痛苦万分。
成年人尚且难以承受，更何况，金潇也不过才十六七岁。
“小金，人生有很多种可能性。放弃体育，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金潇闷闷地，“嗯”了一声。
车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游戏压抑。
林砚清抿住了嘴唇。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金潇说起，他放弃练体育的原因。
在金潇决定放弃，体育之前，曾找林砚清聊过一次天。
…
那是某个晚自习前。
金潇连拖带拽地，把林砚清拉到了，操场看台。
他们两个大男人，就和学校里，那些个卿卿我我的，小情侣一起，坐在操场看台的角落里，躲避着偶尔路过的学校老师。
在距离两人不到两米的地方，就有一对小情侣，正甜蜜依偎在一起。
两人的甜言蜜语，一字不漏地，落到了林砚清耳中。
“啪。”
林砚清一巴掌，拍死了，停在他左手臂上的，那只花蚊子。
这一记巴掌声，生生打断了，小情侣的甜蜜时刻。
被吓到的小情侣，下意识的，看向他们。
当他们发现，坐在林砚清身边的，是比林砚清还要高壮的，剃着寸头的金潇的时候，两人的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错愕和震惊。
林砚清知道，他们肯定误会了什么。
但是，他懒得解释。
他看了看，今天安静得出奇的金潇。
对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某处。
顺着金潇的视线，林砚清看到了，正在操场上训练的体育生。
林砚清难得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今天不训练吗？”
金潇低“嗯”了一声。
过了几秒，他又苦笑道：“以后都不用训练了。”
林砚清问：“为什么？”
金潇收回了视线。
“教练说我基础不太行，要想冲击高水平的话，寒暑假必须要报，系统班加练。”
林砚清不了解体育特长生，但他明白，报班需要交钱，而金潇的家庭条件……
“要考体校的体育专业，一定要高水平吗？”
金潇俯下身，看着自己脚上，穿的那双旧钉鞋。
“以高水平运动员的身份，报考体校的话，对文化课的成绩，要求就没有那么高了。”
金潇侧过头，看向沉默的林砚清。
“林哥，你觉得，如果我以普通文化生的身份，参加高考，能考上本科吗？”
林砚清转过眼，对上金潇的视线，淡声问道：“你想听我说真话，还是想听，不伤人的假话？”
林砚清没有直接回答，金潇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摇了一下头，忽而苦笑道：“果然不行吧。”
操场的喇叭里传来了，晚自习上课的预备铃。
小情侣们，和在操场上遛弯的学生，都三三两两地，向着教学楼走去。
看台上，只剩下了林砚清和金潇。
金潇别过头，胡乱地，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不好意思啊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