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鲜少和女生说话，所以，他几乎不敢抬头，去看沈若的脸。
“沈总，业界还有很多，很多比我优秀太多的人……”
沈若向来不喜欢，做事犹豫不决的人。
她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路南。
“路南，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第一条，暂时代理李辉的位置，完成拍摄任务，证明你自己的实力。”
“第二条，一辈子忙忙碌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助理，然后蹉跎自己的热爱和自己的天赋，为别人做嫁衣。”
沈若抱住了双臂，目光在路南身上短暂停留后，又移开。
“大道理点到为止。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你自己选。当然，即使你选第二条，我也不会开除你。”八壹中文網
说完，沈若转过身，走向了角落的化妆间。
…
“《kissme》这次的要求就五个字‘少女与朝露’，说实话，我们一点头绪也没有。”
刚才替路南说话的，那个化妆师，名叫小墨，是个眼睛大大，长相甜美的女性。
当沈若问起，这期拍摄任务的大头，她立马打了开话匣子。
“虽然说《kissme》有自己的模特，倒是省去了挑模特的步骤。他们家的御用模特，也都个顶个的漂亮。但问题是，那些模特的脾气，真的是一个赛一个的大。”
发型师阿蔡，深以为然地点着头。
“我之前给《kissme》的喵喵做盘发，她因为我弄掉了她五根头发，差点报警抓我！”
听着她们的“血泪遭遇”，沈若登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越发沉重了。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人敲响。
阿蔡对着房门喊道：“门没锁，直接进来就行了。”
房门推开，门外站着路南。
化妆间里的视线，齐刷刷地停在了他身上。
路南几乎要把头埋到地里。
小墨冲着周围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别围观路南。
没有了目光束缚，路南这才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我，我想找一下沈总。”
阿蔡和小墨看向沈若，后者稍稍挑眉。
她放下手中的美式，将目光投向路南。
“有什么事吗？”
“沈总，我，我想通了。”
因为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沈若倒也不觉得惊讶。
不过，她还是扬起嘴角，露出了轻浅的笑容。
“想通了就好。既然想通了，那我们就开工吧。”
路南用力地点了点头。
“立刻开工！”
…
和刚才的沉默内敛不一样，全身心投入工作中的路南，像极了一位，对艺术品吹毛求疵的鉴赏家。
“模特，表情灵动不是凌乱，卖萌不是嘟嘴电眼。”
“眼神拉丝，懂吗？这是一种真情的外露，不是情欲的失控！明白吗？”
讲到深处，路南直接一把摘下眼镜，当场对着空气，来了一场无实物表演。
“注意看我的眼神，感知我的情绪！很简单的！看懂没有？”
感觉自己被碾压地，体无完肤的模特们在风中凌乱。
天知道，他们根本没有看懂。
于是，他们索性不懂装懂。
…
三分钟之后……
“停停停！你们不是看懂了吗？你们刚才的表演，就是看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