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李负责人一直强调说，我还需要多磨练。”
一旁的女生插话道：“其实，李胖子，额，李负责人一般不来片场，所以，真正拟定拍摄主题、挑选服化道、指导拍摄的人，都是路南。”
“说起来，你们还记得去年beking秋季卖爆的，那款长风衣吗？然后，李胖子好像还因为那组宣传照，得了个什么金奖。”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附和道：“当然记得！就是因为那组宣传照，李胖子还被邀请出席了m＆l的活动！那段时间，他真的是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但拍摄宣传照的那天，那死胖子分明就翘班了！全天都是路南在指导拍摄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对！我也记得！那组照片是路南拍的！死胖子就是抢了路南的成绩！”
…
片场里的工作人员，几乎清一水的都是年轻人，大家叽叽喳喳地，为路南鸣不平。
沈若也没想到自己一语中的，这李辉居然真的是个欺上压下的主。
“大家安静一下。”
沈若的话音刚落，众人立马息了声。
“路南，李辉真的抢了你的功劳吗？”
路南懵然地看着沈若，很快，他又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
沈若有些头疼。
旁边的化妆师看不下去了。
“沈总，路南他性格沉默，不争不抢。李辉就是吃准了他不会反抗，这些年来一直压着他，不给他机会出头。”
化妆师所说的情况，和沈若猜得大差不差。
她问路南道：“路南，自己的作品被他人占有了，你难道不会感到不平吗？”
路南摇了摇头，被厚重镜片覆盖的眼瞳里，闪过了一丝名为“憧憬”的光芒。
“对我来说，声名和钱财，都是过眼云烟。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能一直从事我热爱的行业。”
但想到李辉，这些年对他的冷嘲热讽，路南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了下去。
“但李负责人总说，我没有天赋，如果不是看我可怜，他早就把我开了。”
沈若哭笑不得，她伸手拍了拍路南的肩膀，无奈道。
“你这是被李辉pua了。如果你真的一无是处，他不会留你做他的助理。”
路南抬起头，眼神仍旧茫然。
“真，真的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你应该比我熟悉杂志的拍摄流程。”
说完，沈若转过身，拍了拍手。
“诸位，准备开工了——”
工作人员们纷纷停止摸鱼，开始做准备工作。
女化妆师拍了拍，路南的肩膀，笑道：“路负责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什么？不是，我，我……”
从天而降的“重任”，砸得路南眼冒金星。
“别不是了，老板都发话了，路负责人加油，我看好你！”
化妆师摆了摆手，对着路南做了个打气的动作。
说完，她就溜了。
路南推了推眼镜，走到沈若身边。
他个子不高，勉强与沈若齐平。
他低低地喊了沈若一声，后者偏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沈，沈总，您，您真的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