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亚依旧是最容易辨认的那一个。
他体内能量造型比他族人的更大更清晰，且带着发光珍珠的光亮。
毕竟是族长，实力总要强一些的——江远听“鱼人”这么称呼过他，“族长”。
找到瑞亚的时候，江远替他叹了口气。
真遗憾啊，他的外形还是鱼人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他们没找到办法变回人鱼的样子，还是突如其来的漩涡把他们吸入其中，结束了他们的战斗。
作为族长的瑞亚确实更镇定，在漩涡中转到距离江远三人最近的地方时，他精准地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江远很好奇瑞亚看到他们此刻人鱼的模样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和神态，但对方的身体很快被带到了远处，让他看不清楚。
转念一想，那上半身的鱼头鱼眼睛，不出声的话，他根本分辨不出对方的心情和表情。
“你在等什么？”
瑞亚身上的光没了，派蒙和江远一样观察了漩涡半天，没有从中找到瑞亚到底是哪一个。
人鱼就不用说了，他们都不认识。
“等瑞亚再转过来。”江远回复派蒙。
“咦？你找到瑞亚了？”
“对，你们马上就能看出来了。”江远看到了散发着微光的鱼人。
漩涡旋转速度很快，对个话的功夫，瑞亚转了一圈过来。
正如江远告诉派蒙的那样，派蒙和雷锤发现了瑞亚的身影。
因为瑞亚的身体亮起了乳白色的光芒。
又到了距离江远三人最近的地方，那光芒同时升到了最高亮度。
“帮帮我！”
一道很是痛苦的声音传过来。
派蒙看向江远，她等着江远做出决定。
江远双手环胸，镇定极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在瑞亚第三次转过来的时候，他抬高声音，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
瑞亚沉默了，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欺骗让江远不打算如之前那样乐于助人，又或许是在思索自己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江远出手。
第四次看到瑞亚的身影，江远三人听到对方的传话。
“你们需要什么……”
第五圈。
“一切都给你。”
第六圈江远给出了回复。
“真的么？我不信。”
接下来两圈，双方没有进行交谈。
江远在和派蒙对话。
派蒙看着除了漩涡没有其他东西的海水：“我觉得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了，你要帮忙吗？”
“我也觉得。”江远满不在乎地回道，“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第九圈，他们看到瑞亚的身体光芒降了下去。
第十圈，一颗发着光的珍珠脱离漩涡，飞向江远，被江远接住。
而瑞亚的身影不知所踪。
“是那个他吃下去的珍珠！”派蒙盯着江远手中的珍珠，“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江远把珍珠交给派蒙，想了想，拿出贯虹之槊，给己方三人套上了一层玉璋护盾。
混合着净化能量的玉璋护盾成功抵挡住了漩涡的吸力。
他满意点头，摆动着尾巴，朝着前面飞去。
“江远！”派蒙有些担心，“你决定帮忙了吗？”
“不是帮忙，是为了试炼啊！”
江远已经游过去了一截，闻言扭腰转过身来，尾巴推动着海水，让他的身体继续朝漩涡前进。
“不出手，我们可能要等好久呢，你愿意吗？”
派蒙下意识环顾了一圈这片海洋能够看到的地方。
海洋中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有意思的地方。
陆地被淹没，陆地上生长着的果树不知所踪。
他们在这里等待，岂不是会很无聊？
想到这一点，她迅速摇头：“你加油！我们快点通过这一场试炼，去下一场试炼看看！”
希望下一层试炼会有意思一点，起码不要是没有任何东西的海洋。
江远知道派蒙会给出什么回答。
“放心。”
他笑眯眯应了一声，转身后前进速度极快许多。
越到近处，漩涡吸力越大。
艺高人胆大的江远尝试着停止净化能量运转，整个人嗖的一声被拉到了漩涡前，眼看着会被卷入其中。
净化能量及时开始运转，江远堪堪停到了漩涡边缘。
这下他看的更清楚了些。
瑞亚在漩涡的内部，睁着眼睛，没往这边看，身体无力地被卷来卷去。
应该是失去意识了吧。江远想，鱼没有眼睑，是不能够闭眼睛的，所以看到他睁着眼睛，不代表他清醒着。
其他鱼人也没一个往他这边看的，身体不动弹，宛如一条条死鱼。
人鱼们外表是漂亮，闭着眼睛，状态和鱼人没什么两样。
其中海蓝色眼睛的那条人鱼尚有意识，挣扎着注视着江远，做了个嘴型。
抱歉啊，我不懂你们的语言呢。
和其他种族对话需要试炼自带翻译系统的江远漫不经心地在心里回复。
听不到声音只看嘴唇，他看不懂。
不过他大概猜的到对方要说什么，不就是求救吗？
观察和思索的时间加起来花了十来秒钟，江远终于抬手，竖起一根手指，对着漩涡戳了上去。
净化能量在这一刻接触到了漩涡的边缘。
漩涡瞬间消失。
刚才是疯狂旋转的漩涡，眨了眨眼的功夫，漩涡消失不见。
这一动一静，带给人难以言喻的震撼。
直播间观众无数，总会有人恰好在此刻眨了下眼睛。
然后发现自己好像上数学课低头捡了个东西似的，错过了大量的信息。
“？？？”
“我真的是眨了下眼，而不是打了个盹？”
“同问。”
“发生了什么！我就是熬夜太久打了个哈欠而已！”
“别问，我睁着眼睛都看不清。”
“总结，江哥伸出手指，漩涡停了。”
“很好，总结的很到位……但着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不是，这漩涡声势这么大？能消失这么快？这不科学！”
“醒醒，咱们世界早就不科学了！”
“哦，那没事了。”
“江哥厉害就完事了！”
“江哥威武！”
“江哥你是我的神！”
“……”
光幕上一阵对江远的吹嘘。
江远表情淡然地收回了手。
看来他一如既往帅气十足，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