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提着派蒙身后的小斗篷，把派蒙从水里提了出来。
派蒙也拥有了一条小小的鱼尾，鱼尾是和她发色相同的白色，上面有蓝黑色的星星作为点缀。
这样一来，就自己的尾巴看起来颜色最单调了。
江远这样想着，拍了拍派蒙的背。
“咳咳咳，”派蒙在空中咳嗽两声，吐出突然落水而灌入嘴里的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清楚。”
看派蒙缓了过来，像是被钓上来的鱼那样摆动着尾巴，江远松开了手。
双腿变成鱼尾巴，派蒙显得比江远更不适应。
她好像连怎么飞都不知道了，整个身体横着飘在空中。
江远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双腿都会变成鱼尾巴，也不明白变成小人鱼后，派蒙还会呛水。
人鱼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而派蒙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就变成了人鱼。
如果不是江远及时出手，她怕是能喝海水喝饱。
“有动静。”
雷锤始终保持着警惕，率先在江远和派蒙之前发现海水出现了变化。
江远和派蒙同时闭上了嘴，朝雷锤指出的地方看去。
动静不大，距离他们不远处，原本平静的海水在微微荡漾。
他们等了片刻，没等到后续变化。
“我们进入水中看看吧。”
江远寻思着既然他们的双腿变成了鱼尾，那后续可能需要他们在水中做些什么吧？
“要下水吗？”
派蒙刚被海水呛到，看着下方深蓝色的海水有些迟疑。
就算海水足够清澈，他们也无法直接看到海水到底有多么深。
在海面上看，这片看不到边界的海水会给人一种极其幽深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觉得危险。
不过他们毕竟曾在海里待过一阵子，派蒙很快放松下来。
“好！”
话音刚落，她在江远和雷锤前面一头扎进了海水中。
沉入海水中，耳边听到的声音和空气中有了不小的区别。
他们目前的身体应该不止是把双腿变成了鱼尾巴，而是真的临时变成了人鱼。
海水的浮力没有作用在他们身上，江远尝试着呼吸，发现呼吸没有受到阻碍，好像在空气中呼吸一样。
就是会闻到海水咸涩味道，不是太浓，多呼吸几下就适应了。
他看向雷锤和派蒙。
雷锤静静沉在海水中，样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粗壮的尾巴垂下，加上鱼尾，他的整体身高比原来还要高一截。
派蒙则不太老实。
她试探着进行呼吸，小小的泡泡从她鼻孔中飘出来。
确认自己能够正常呼吸后，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僵硬的身体一下子放松，扭头去研究自己的尾巴。
不一会儿，她摆着那条漂亮的小尾巴在水中游的欢快。
她围着江远和雷锤转了几圈，仿佛在进行一场有意思的游戏。
最后她听到了江远前面，张开嘴。
一大串泡泡咕嘟咕嘟冒出来，她试着喊了一声：“江远？”
隔着海水，派蒙的声音有一丝沉闷感。
“哇！真的能说话！”
不等江远回复，她先开心地笑了起来。
“原来有尾巴是这种感觉啊！真有意思！难怪之前看张道成他们玩的那么欢快。”
经派蒙提醒，江远想到了张道成当初刚有鱼尾巴，在水中学着虫子蠕动的样子。
“……嗯。”
看派蒙好奇地观察着自己的小尾巴，江远提醒：“我们该做正事了吧。”
“对哦！”
派蒙探索兴头正足，被江远提醒后，她兴致勃勃地点点头，摆动着尾巴朝发生动静的方向游去。
好歹做过几天人鱼，身体协调能力优秀，江远此刻已经适应了自己合而为一的“腿”，尾巴一甩速度飞快，游到了派蒙前面。
派蒙很不服气，小尾巴摆动频率加大，努力要超过江远。
但就像小孩子腿短追不上大人一样，她想要追上鱼尾比她大许多的江远很难，除非江远让着她。
江远会让吗？
他不仅不让，还扭头对着派蒙笑着扬了扬眉毛。
然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位体型更大的雷锤。
他和江远的体型差距，几乎比得上江远和派蒙的体型差距。
那有着金属质感的尾巴甩动，轻轻松松追上了江远，并让周围海水流动速度都快了许多。
果真如同看起来那般“威力”巨大。
江远深深注视着跟在自己身边的雷锤。
雷锤没有表情地回视他，却好似很无辜一样。
他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可不会故意做这种事情，追上来只是为了跟在江远身边罢了。
“……走吧。”
江远扭头。
海洋之外与海洋之内可以说是两个世界。
水面上细小的波涛，在海水中看到的是巨大的漩涡。
漩涡在江远等人的视角看来是倒着的。
它上窄下宽，越往下动静越大。
顺着漩涡沉入海洋深处，江远三人发现了失踪的人鱼以及鱼人。
他们被卷入了直径在百米以上的漩涡中。
此处接近海底，漩涡卷起了海底的泥沙，让海水浑浊不堪。
他们隐约看得到人鱼与鱼人的身影，分不清他们是哪个是哪个，更不用说去辨认他们的状态。
或许挣扎过，但根本没有用。
“好危险！”
派蒙身体轻，控制鱼尾不熟练，被漩涡吸的往前挪了一截，连忙拽住江远的衣服，挪到了江远背后，让江远帮他挡住吸力。
江远身体动也不动，稳稳停在原地。
“还好吧。”他眼睛变成了开启加强版元素视野后的状态，流动着净化能量的手拉住了艰难抵抗吸力的雷锤，“这个漩涡是由一种能量形成的，吸力也是一种能量。”
是能量，他的净化能量便有用武之地。
所以比他更大更重的雷锤会被吸过去，他不会。
“那你想要解决这个漩涡，岂不是很容易？”
“当然。”江远自信满满。
能够扛住吸力的净化能量，要净化整个漩涡也不困难。
就看他想不想做了。
“你要出手吗？”派蒙问。
“等一下。”
江远慢悠悠笑道。
等到在漩涡中有话语权的某个家伙看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