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福和二狗看到吴红海。
就像是掉在湍急河水里的人儿抓住了一根树枝。
这是响当当的矿务局的办事员。
他!
应该能解决眼下他们遇到的问题。
二狗连忙从屋子里拿出凳子,将看上去又脏又旧的凳子擦了擦。
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吴红海和张彩月面前。
“坐吧。”陈同说道。
“不去林大川家里?”吴红海问道。
“不去,林大川和林大生压根不信你是矿务局的。”
吴红海:“......”
这胆子也太大了,他可是将证明都拿出来,还不信!
“无知者无畏,不信也正常。”陈同道。
二狗站在陈同旁边,用胳膊肘轻轻的抵了抵陈同。
林大川兄弟俩不信,他和他爹不敢不信。
所以他不敢直接开口问吴红海。
只得让陈同问。
陈同也明白二狗的意思,道:“红海兄,你看这周围堆满了煤,明天能让人来帮我们拖走?”
“明天。”吴红海嘀咕了一下,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张彩月。
这事情。
他说了管用,但是绝对不会那么快!
得张彩月开口。
别说明天,就是今天下午就能解决。八壹中文網
张彩月看着陈同点点头。
“没问题,明天上午就有大东风过来拉煤。”张彩月的声音脆脆的。
她虽然是个女孩子。
可是她爹教他的东西不少,尤其是身在大同,又在大同矿务局。
知道的事情比吴红海多得多。
二狗和林国福脸上顿时就乐开了花。
心里长出一口气。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陈同,咱们在这小林村转转吧。”吴红海道。
他来找陈同有正事,并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
“好!”
陈同带着两人慢悠悠的走着,沿着小林村的山脉。
吹着温和的山风。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
吴红海忽然开口,道:“陈同,俺想拿下小林村所有的矿口,俺想明白了。”
陈同定定的转身,看着吴红海,笑道:“好。”
反倒是让吴红海一愣。
原本他以为他说出这句话,陈同会很吃惊,哪曾想,却异常的平静。
其实。
今天上午吴红海带着张彩月主动来招待所找他,想去小林村转一转,陈同就猜到了吴红海想要拿矿口。
张彩月他爹能同意两人在一起。
恐怕吴红海就在他那表过态度,并且之前自己和吴红海也曾说过这些。
要想让张副局长同意他和张彩月在一起。
就得拿出自己的野心出来。
张彩月他爹,绝对不喜欢一个循规蹈矩的憨子。
“俺找你,就是想商量一下,怎么将这矿口拿下来。”
“当然了,不管挖多少的煤,咱们俩人五五分!俺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吴红海每一个字都吐的很清楚。
陈同看了一眼吴红海,他还真没看错人。
这小子还行!
有了张副局长当靠山,尾巴没有翘上天。
还记得他曾经帮过他。
那这种人,可以深交。
“洗煤这个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吧?”陈同问吴红海。
吴红海点点头,道:“咱们矿务局严查这个事情,但是整个大同黑煤窑和小矿口太多,里面错综复杂,很不好弄。”
能将黑煤洗成公家煤的。
多少都有一点关系。
这是必然的事情。
“可是,这和咱们拿下小林村的矿口有什么关系?”吴红海有几分不解。
“林大川林大生两兄弟手底下的矿口挖出来的煤,就是洗成了公家煤,从铁路运往了外地。”
“只是现在还不清楚,是公家矿口十三个矿口里的那一个矿口。”
要想拿下小林村的矿口。
第一个阻力就是林大生兄弟俩。
只有和他们俩人‘谈拢’,才好进行下一步。
“俺明白了,只是这十三个矿口人数太多,即使俺在矿务局也不好查。”
吴红海说的是实话。
那么多人,每个矿口有每个矿口的负责人。
他现在只是一个办事员,根本没人鸟他。
“我再打听打听。”吴红海能找人将成堆的煤拖走,那陈同便不急了。
三人又逛了一会儿。
便回到了二狗家。
陈同让吴保国带着吴家堡的汉子们正常开挖。
吴红海和张彩月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目送他们俩人离开,吴红海凑到了陈同跟前,笑嘻嘻的道:“咱们的煤卖多少钱一吨啊!”
“没问。”
吴保国:“......”
这都不带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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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
陈同正在厨房帮忙洗菜。
三十个汉子,每天吃的东西是真的不少。
林国福和二狗他娘每天就得早早的起来做早饭,吃过早饭就得连着做午饭和菜,中午吃完饭,歇息一个小时左右,又得连着做晚饭。
这两天不下矿口,每个人都能帮忙倒也还好。
可是又开始下矿口,这老两口就累的够呛,陈同便留下来帮忙。
“有人在嘛?”陈同正在洗土豆,就听到了有人叫唤。
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出去了。
那人看到陈同也是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笑,道:“是你。”
陈同也很意外。
来的人是发电厂的王雷。
“你来这是......”陈同问道。
“是俺们厂长让那过来的,让俺来小林村找一个叫林国福的人,他家新开了一个矿口,让俺来摸个门,明天好让人来运煤。”
陈同没想到。
这吴红海办事效率还挺快。
还将这些煤卖给了发电厂。
啧啧。
这大同矿务局的副局长,这名头还真的好使。
“那这个煤多少钱一吨?钱怎么结算?”陈同问道。
“七十一吨,你们可以选择当天结算或者一个月结一次。”王雷道。
“那么高呢。”陈同笑道。
王雷点点头。
心里也是感叹。
他听到这个价格,都很吃惊。
收这种私人挖的煤,价格顶天也就六十。
就这一个矿口,每天那么点煤,竟然高达七十一吨!
王雷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了,想不通他就不想,这也不是他的事情,他只是个跑腿办事的。
上面咋说他咋弄。
陈同谢过王雷,将他送走。
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