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口人,围着小破桌子吃饭,点着煤油灯。
桌子虽然破,可是菜很丰盛。
中午没有吃完的红烧肉。
今晚煮的粥,里面有红薯。
红薯是李红从家里带过来的。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聊着天。
“二哥,你和嫂子搬过来住吧,不然来回跑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几分钟的路程。那个家才起多久,就不住了?”
陈浩喝了一口白米粥,真香!
肚子里热乎乎的,舒坦。
不仅是肚子里热乎,心也热乎。
陈同让他回来住,那是真心实意的。
不是面子上过不去,随意说说的。
搬不搬,等他爹陈文才回来再说。
他弟有这个心,足够了。
吃完饭。
陈浩牵着小江河和李红。
回家去了。
陈同和杨文静站在门口,借着月光看着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向上翘。
简简单单的幸福。
平凡而又难得。
陈同感触更深,后面的时代飞速的发展。
离婚率出奇的高。
多少孩子都无法体会到完整家庭的幸福。
............
第二天,陈同起了个大早。
去找村长陈步林。
陈同已经得出了一个真理。
有事就找陈步林,准没跑了。
此时。
陈步林已经起床了,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半眯着眼睛,抽着旱烟。
美滋滋的享受着。
“叔,来尝尝我的。”
陈同抽出一根大前门递了过去。
陈步林一个激灵。
烟雾呛在了喉咙里。
“咳咳......”
这小子,走路怎么不出声。
怪吓人的!
过了几分钟,陈步林才缓和过来。
不过。
他并没有伸手接陈同递过来的香烟。
他怕这烟拿着烫手。
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来了必然是有事,那就看是简单的还是困难的。
虽说现在这小子改邪归正了。
可是,想到以前的事情陈步林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犯怵。
“你小子,一大清早跑过来吓人呐!”
陈步林嘴里发着牢骚。
“叔,晚上太暗了,家里想通电。”
陈同也不拐弯抹角,有事说事。
陈步林吐出一口旱烟,抬头看了看陈同。
眼睛不经意间瞄过了陈同手指捏着的香烟。
那可是高级货。
“没了?”陈步林磕了磕手中的旱烟问道。
“没了。”
陈同两手一摊,耸耸肩。
陈步林松了一口气,接过了大前门香烟。
“下午就给你弄好。”
陈同乐颠乐颠的走了。
回到家,做完饭。
杨文静刚好起床。
“下午村长会带人来通电,灯泡我都买好了,就在我房间里。”
杨文静点点头。
吃过了早饭。
韩国庆和陈浩都来了。
三人合力将箩筐里的黄鳝泥鳅抬上板车。
随着清脆的铜铃之音响起,三人出发县城。
一切都很顺利。
交货拿钱。
韩国庆先回去了。
陈同和陈浩一人推着一辆板车。
“哥,咱们去买两头驴。”
“买驴?”陈浩有几分诧异。
这干的好好的,买驴干什么?
钱多烧的慌啊!
“这板车上就算有五百斤货物我也能推得动,一头驴七八十块钱呢,太贵了!”
陈浩不想陈同乱花钱。
“二哥,黄鳝泥鳅水产供销社的需求很高,有多少要多少,我们俩推着一辆板车收黄鳝泥鳅太少了,一天连一千斤都没有。”
“如果我们俩分开去收黄鳝,每天能够多收不少。”
陈同说的是对的。
山路不好走。
泥巴和碎石混合。
不下雨还好,一人推着几百斤的货物还能接受,要是下雨了,那可就麻烦了。
而且。
去别的村子收黄鳝泥鳅,都要走山路,高低起伏的。
累人。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要是兄弟俩分开去别的村子收黄鳝,少了人帮忙。
还真的不好弄。
万一受伤了,不划算。
有了驴拉车,省时省力。
这一次。
陈浩没反对了,他觉得陈同说的对。
昨天去山里村收黄鳝泥鳅,他深有感悟。
那土坡,两人合力费了老大的劲才推上去。
属实是不容易。
...............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镇上的牲口交易市场。
这个牲口交易市场,大部分都是用来以物换物的。
很少有人会花钱买。
主要是太贵了,一般人也拿不出。
而用来交易的也就是驴和骡子为主,时常也有半大的小牛犊来卖。
虽说是在镇子上,其实和乡下差不多。
周围都是农田和水洼。
小牛犊趴在水洼里,尾巴一甩一甩的,不时的将鼻子半埋进水中,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陈浩和陈同走了一遭。
蹲在自己驴子骡子或者小牛犊面前的庄稼汉子,正眼都不看两人。
反而有着戒备之心。
生怕是来踩点的。
因为在这里的几户都是牵着自家的牲口来的,哪有人空两手来这里四处打量的?
买牲口?
他们才不信。
就这两人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有钱人。
这年头,时常有丢牛丢骡子的事情发生。
这不,前段时间还听说董家村一户人家的病牛丢了。
那家男主人,两眼一翻,差点过去了。
哪个丧尽天良的做这事情,不怕断子绝孙啊!?
镇上的牲口交易市场,不仅是交换和买卖也是周边村子信息传播的一个媒介。
两人找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一头正值壮年的驴子面前。
那个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一个激灵。
眼神冷漠的看着陈同和陈浩。
“大哥,你家的绿怎么卖?”
大哥是个中年男子,结实的小腿和臂膀,皮肤是古铜色。
挽着裤脚,穿着无袖的补丁衣服。
他的手里拿着一顶草帽,挥了挥手里的草帽。
“不卖,不卖,你去别家看看。”
陈同和陈浩一脸懵。
这不是牲口交易市场吗?为什么不卖!?
“我们花钱买。”
陈同开口强调。
那中年汉子挥挥手,又坐在了地上。
像是撵苍蝇一般。
两人无奈,只能离开,接着在牲口交易市场转悠。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家都不愿意搭理陈同。
不过。
通过聊天,陈同也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一点异常。
他来到了一个买小牛犊的老大爷面前。
大爷正有吧嗒吧嗒抽着手里的旱烟。
陈同拿出一根大前门,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