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都往他处,装什么好人,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能有几人没从我处受得恩惠!?”
安乐公主于长安城内自己家宅中,面对从宫中打探来消息,报于她知的仆从,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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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压得异常低,实难辨明之中几个字词是何意。
但提及的“两名医正”,加之地点为内医局,刘利兆很自然地想到了源阳、源协,在思索中,他碰巧与刘利恩对视。
“唔唔,唔唔。”这两声就算听得不清楚,只凭动静就知道是“源娘、源郎”。
刘利兆眨了眨眼,紧贴墙面,继续向下听。
而让安乐公主按捺不住,又不得不收紧一时怒意的原因,就在于东宫之中,太子与源氏姊弟的对话。
太子的暗示,几近明确,有人早在内医局布置好一切,为的就是请君入瓮,让他恰好出现在即将发生火灾之处,引得众人围观。
有古训道,人言可畏。
一旦将太子与火事绑在一处,又由众人亲眼目睹,则后续任如何洗清,总有别有用心之人,会择机重提往事。
在现场谁人演戏,则此人便是背后使黑手之人。
既然太子话外之音,直指与自己同为皇室成员的安乐公主,则说明内心之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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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样一名位高之人,将自己一方所遇的困境言明,试想之下,可算颇为明智。
于是,源阳、源协也趁机一人一言,将城中和琢香之事,以及刘氏姊妹被掳一事,尽数说予太子知晓。
初初还在顾虑隔墙有耳的太子与太子妃,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两名医正对和琢香的测试结果,兴致上来,言语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加之太子自己回想,近些日子所遭安乐公主之怪异对待,似更加坐实了眼前两人述说之事。
于是,他蓦然放大声音言语,“这般动静,寻常人如何可做得出?怕不是朝中文武群臣,有那么几人自以为权势熏天,便胡作非为……”
“又或是,”他再提高嗓门,“还有更高位之人,或以皇家为由头,或凭圣人之威,无所忌惮,于长安城内横行霸道。”
“许是此还不止,若是骄纵惯了,连太极宫亦也不放在眼里,如此忤逆圣意,他日若生事端,怕不是鸣泣两声,即可糊弄过去。”
太子乃大唐储君,这时当有王者风范,一番言语下来,却多有怨妇之嫌,足见安乐公主平日的欺压有几甚。
不多时后,太子这番明里暗里的指桑骂槐,传入了安乐公主耳中,直戳她内心痒处,让她既想发作,又顾念所谓“有违圣意”,不能直接暗地痛骂太子。
一番难言之下,才摔了茶盏,觉还未解恨,便想起来住处正扣着已经察觉和琢香一事的刘氏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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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清楚这两人的价值,自异骨案发,至一切落定,东都城中只知一双从医姊弟,却少有人记起这一双兄妹。
一个谋略、武艺双全,另一个则为前者软肋,只要控制住刘利恩,便可随意支使刘利兆。
而将两人牢牢掌握在手中,便能在要紧时候,牵制源氏兄妹。
虽然安乐公主这时不知医正兄妹,到底能对自己造成多大影响,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生母韦后,岂非没留意这一环,而满盘皆输。
她稍许平静些,准备亲自见见刘氏兄妹,一是为了消遣,打发时间;二来,两人与源阳、源协交好,定有些事是独他二人才知的。
正欲差遣前面带路,她又再想起一件事,“去,将颜娘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