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晏祁歇便起身。
听见内寝有动静,动静还蛮大,也不知又在生什么闷气,殷令九合上医书,慢吞吞地走进去。
晏祁歇坐在床边,着丝质的黑色长衫,腰间系着同色腰带,露出半个精壮的胸膛。
他招手,慵懒的声音带了几分磁性,“过来。”
殷令九背着手,慢悠悠地靠近,也不敢靠得太近。
这距离,男人明显不悦,懒洋洋的威胁,“靠近些。”
殷令九小移两步,“干嘛。”
晏祁歇扫了一眼软毯上零乱的衣物,“帮我宽衣。”
她拒绝,“我不会。”
晏祁歇看她面露难色,冷哼一声,“昨夜谁解的。”
罪魁祸首咬唇道:“我,殿下不都有人服侍吗。”
晏祁歇冷眸灼灼,“大胤的皇后就该做这些。”
谁让这女人跑去外殿熬夜的,他允了吗。
他可没允。
醒来枕边空荡荡,这心就是不舒服。
殷令九平静道,“我又不是。”
他说是就是,也必须是,晏祁歇眉梢轻挑,修长干净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抚着玉扳指,“再不过来,就按床上。”
这该死的威胁,殷令九叹了口气,昏君顶着一张禁欲不可侵犯的容颜,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
只见她捡起软毯上的衣物,晏祁歇睨向一旁的屏风,“那边,新的。”
殷令九又只得扔下,拿新的走过来。
她轻轻地解开他的长衫,给他穿给他换…
纤细的手指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男人已经站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表情,她的眼睛是真的漂亮,风韵很欲,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触她眉梢的风情。
殷令九僵了一下,看着繁琐的宫装,难住了,“这个怎么系。”
晏祁歇双手握住她的手,抚过她软滑的指背,一点一点的教,一点一点地带动。
“会了吗,再偷偷熬夜这就是你的活。”
殷令九磨磨蹭蹭的,总算帮他穿好衣袍,“活该被骂昏君。”
“我先是你的夫君,才是大胤的君王,明白吗。”晏祁歇凤眸微眯,“连让我的女人过得安稳的本事都没有,又何以能让百姓真正安康。”
殷令九抬眸,他的眼是那样的灿亮,神色是那样庄重,让人舒适的心安。
宫人瞧殿内烛火皆亮,轻轻在外头唤了声,“皇上,该上早朝了。”
晏祁歇将人抱起,轻轻放回榻上,“等我下朝,带你出宫。”
殷令九点头。
晏祁歇离开后,殷令九又爬起来,宫女得了指令进来服侍洗漱,大气不敢出。
好能啊,这红颜祸水。
闯早朝。
头一次见到能像红颜祸水这般肆无忌惮的女人。
敢问,这天底下有过后宫女子闯早朝,还得让百官黑脸离开的吗。
就她了。
后宫女子连早朝大殿都不敢靠近。
皇上钉死在昏君的耻辱柱上了。
皇后的位置,她还不要!
皇上,她还睡了。
搞得宫女都不知该如何唤她称谓。
殷小姐总觉得拗口。
“殷小姐,您选。”宫女们今日索性把备给她的衣物用品搬来一半,爱穿哪件哪件,别不高兴就行。
殷令九看向一旁淡紫色的宫服,“便这件吧。”
“诺。”宫女福身。
等殷令九穿戴完毕,宫女都傻了眼,人靠衣装真不能用在她身上,她一装扮果真就锦上添花,自有一番雍容优雅的出尘美,也怪皇上那么挑剔,如此绝色尤物谁能逃得过。
总感觉红颜祸水今日要出去见什么贵人。
守宫门的禁军头颅有点凉嗖嗖…
好自为之吧,各位禁军大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