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箐柔傻眼了,如何不动声色的把伞杆子折成两半的?
她这些年到底在乡下学了什么,怎么什么都会。
誉王以往温文儒雅的模样似都被雨水冲刷得狼狈不堪,“你可知戏弄当朝皇子罪不可恕。”
殷令九虽站的地方比誉王低几个台阶,可偏偏让人清楚地感受到那股不可一世的张扬之势。
沈箐柔看着殷令九整整齐齐的衣裙,还有那双云头锦鞋都不沾一丝泥土,心里极其不平衡。
沈箐柔伸出手就想把殷令九的油伞拍掉。
殷令九一个侧身后移完美的躲过沈箐柔的手,沈箐柔不知被了什么绊到了,一个扑通从石阶上摔了下去。
脸颊直接朝地。
“护卫在那!赶紧回城里寻太医来!”誉王连忙追下去扶起沈箐柔,“柔儿你没事吧。”
沈箐柔扶着誉王的肩膀直接倒进他怀里,气若游丝的说道,“王爷,我疼…我冷…”
誉王将沈箐柔搂得更紧了,“本王在,下人去寻太医了。”
紧接着相依相偎的两人条件反射的看向殷令九。
就想捕捉她哪怕一点点的嫉妒与吃醋。
然,殷令九就永远是那副平静无比的姿态,看戏都不屑看。
相拥的两人面色不停的变换。
白摔了,白淋雨了。
殷令九正欲要走。
“沈二小姐站住,贵妃娘娘有请。”一名老麽麽与几名护卫拦住殷令九的路。
老麽麽说着边看向狼狈坐地的痴男怨女,明知干不过人家还上赶着丢人,麽麽还是撑着油纸伞将那二人扶了起来。
百官不支持誉王也是有道理的,誉王是皇上第一个儿子本该给予厚望,可第一个终究干不过皇后肚子出来的太子爷。
百官也不蠢,选储君那肯定选手段狠辣的晏祁歇。
如今就看殷家与大士族的本事压压朝堂扶誉王了,单靠誉王,呵呵…
这也就是太子爷与誉王的差距,若还不珍惜这次机会,那就永远被太子爷压死了。
太子爷可从不靠轩辕氏凭个人的本事就能威压朝堂摄政掌兵权令百官折服,这是誉王能比的吗?
不能。
明眼看得出。
“誉王与柔小姐随老奴去把衣裳换了。”
一伙人面色各异的走去寺庙后院。
施贵妃坐在禅惮上敲着木鱼,自那日宴会莫大师就这么被带走,丢的那个脸已经被后宫里那群妃嫔踩在地上摩擦。
施贵妃便自请出宫来皇家寺庙念经拜佛躲个清净。
没想到还能撞见一个好机会。
殷令九倚在门上,眉宇间灌注着冷漠寡淡的气息,与妖艳并存,一如既往的自信与随意。
施贵妃极力忍耐想捏死她的冲动。
就是这女子害她丢尽脸面成了笑话,就是这女子夺了沈箐柔的头冠。
当初,她与誉王极力反对这样一个无德无才的乡野村货成为誉王妃,什么废物草包那都是假的,结果样样精通,引得京城不少人都觉得誉王有眼无珠。
区区一个庶女,她配?
“见到本宫为何不跪拜。”
殷令九没什么表情,低低的敛着眉目,她见到皇上都不想跪拜,可别提要她给贵妃行礼了。
还是一个如此看不惯她的贵妃。
施贵妃眼里已然恼恨无比,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给本宫好好教导沈二小姐学规矩!”
宫女抬起手掌就想朝殷令九的脸颊挥过去,结果暮的拍到门板上,手辣辣的疼,“哟!”
殷令九不偏不倚的立在那,抿了抿冰凉的唇,冷声道,“跪你?我今日就是杀了你,都没人敢说什么。”
与生俱来的底气。
十足的薄凉,亦十足的麻木不仁。
候在一旁的宫女示意门外的护卫,护卫们狠厉凌凌的正要按住殷令九,一听到这话瞬间定住。
对当朝贵妃不敬,从旁人说出来他们绝对一刀砍了解决,偏偏从这女子口中说出来竟如此让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