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看向誉王,简单行礼。
只是,这誉王嘴角挺紫的捏,眼圈还一片乌黑,这是摔倒还是被人揍了。
誉王就站在沈箐柔身旁,沈箐柔今日恰巧一身石榴红的百叶裙。
誉王金口玉言,众人所知跳舞最好的那就是沈箐柔。
信了。
这事它又传开了。
誉王亲口认证昨夜月下独舞的仙子就是沈箐柔。
众人改口议论纷纷。
马车里。
誉王定坐着看着一旁的沈箐柔,“本王知道不是你,但你需要一个挽回声誉的机会,好嫁入誉王府。”
他不能有一个落败的誉王妃。
“可是……”
“没什么可是,昨夜跳舞那人她不屑在意这种事,本王了解她。”
太了解了。
“你就是偷她银子,她都是懒得搭理人的那种性子,她不会出来揭穿的。”
沈箐柔点头,“柔儿谢王爷体恤。”
她也需要扳回颜面。
誉王也才是她的最佳选择,誉王有殷家有大士族的支持,若扳倒太子殿下的势力,她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跳得也不差,待会本王差人去你府上教那支舞,好好学,以备不时之需。”
沈箐柔又点头,“知道。”
“多穿红衣吧。”誉王别开脸,看向繁华的街道,“红衣很好看。”
红衣已然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刺。
但她是庶女,他不会要她。
他隐忍那么多年,图的是江山社稷。
没有皇权子弟对那个位置不心动。
沈拓海最好掌控。
-
皇家寺庙。
初一十五皇家中人才会来祭祀求福,其余的日子都对百姓开放。
今日绵雨,来求福添香油的人极少。
殷令九故而选了这么冷清的日子。
佛像前的诵经声歇了下来,一身袈裟的年轻和尚低吟佛理,余光扫着那道白衣翩诀的裙角。
那一眼,道不明却又似曾相识。
那一眼,也不知他是怨恨还是情愫。
殷令九双手合十缓缓跪拜在软垫上,“杀戮太重,可有扰到你的佛祖。”
和尚抬眸理着佛珠,严肃的神情盖住他原本慌乱的松散,“施主说笑了,佛祖慈悲度众生。”
殷令九平静地说了句,“你与这一身袈裟着实不配。”
和尚顿住,“世事从来不由己,再无他选。”
殷令九叩了三拜慢慢起身,悄无声息的迈步。
和尚的声音骤然响起,“施主可要求一签。”
殷令九头也不回,淡漠的神色满是疏离,“用求吗,不管是不是上上签,到我手里只能是上上签。”
……不知何故,佛珠散了一地。
“阿弥陀佛。”
沈箐柔与誉王新婚将即,二人一同来昀霖寺祷告吃斋为百姓求福博美名,不巧相遇了。
殷令九撑着漂亮的油纸伞,缓缓走下阶梯,对迎面而来相偎的两人视若无睹。
沈箐柔最见不得被人无视的感觉,“妹妹来此作甚,我怎么觉得妹妹不像是信佛的人。”
这话里话外,祈福不是目的,从沈箐柔嘴里吐出来怎么听着都成殷令九为了与誉王制造偶遇而来。
殷令九连一个表情都没有,看着不远处被雨水折磨到摇摇欲坠的柳枝,真是柔弱。
沈箐柔压下内心的怒火与嫉妒,“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与誉王真心相爱的,这事你不能怪到我们头上啊。”
殷令九懒洋洋地应了一个字,“配。”
再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沈箐柔拉过誉王的手,扬在殷令九的面前,“我与誉王三日后大婚,希望妹妹能来祝贺喝杯喜酒,妹妹会祝福的吧。”
誉王任由沈箐柔摆弄,他也很想知道面前之人来此是不是为了偶遇他。
烧香拜佛?
她那性子让佛祖来拜她该差不多。
“你该不会真是为了偶遇本王吧,想不想入府为姬妾?”
殷令九指尖一弹,一颗细小的珠子冷不防丁打断誉王手中的油纸伞。
她轻轻转动手中的油纸伞,雨珠伴着雨水洒了那二人一身。
“二位多淋淋雨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