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说的太过直白了,司衍还没听完,眉头就已经蹙了起来。
殷宁继续淡笑着阐述:
“如果你有一天真的产生了这种想法,对我来说,阻止你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会怎么样,只会先一步离开。”
在她眼中,心已经变了、精神已经出-轨了的男人,哪怕身体没有出-轨,她也不会再留着了。
司衍明白殷宁所表述的意思。
可是,他从她的这番话里延伸到了另一层面,准确说,换了个角度思考。
“首先,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其次,如果换成是你,宁宁……”
他掀起了唇角,刚要直起的身躯反倒重新朝她压了过来。
温热的指腹重重地捻着她的下颚,没有丝毫放松的打算。
“就算你变了心,又或者心里一直都有其他男人……我也不会放你走的,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可是在正常情况下,对普通人来说,绑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自己真的会开心吗?”
殷宁单纯地就这个问题进行了讨论,不掺杂一丝个人情感。
听了这话,司衍的眸底似有泠然的光影翩跹掠过。
他依旧漫不经心地捻着她的下颚,锋薄的唇挑起一丝惑人的弧度。
“这个问题,昨晚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虽然殷宁什么都没说,可她的眼神里表露出了足够的疑惑。
讨论?
他们俩什么时候进行过讨论了?
难道不是他单方面地强制表述吗?
她张了张唇,似乎想要表述些什么,可接下来从头顶传来的掺杂着笑意的蛊惑低语完全打乱了她的思绪。
“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也不在意,我只知道,我非你不可。”
*
言氏办公大厦楼下。
凌槿夕举着手机,仰起了头,周围是匆匆的行人,她的目光不断瞬移向上,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摩天大楼。
“墨哥哥,难道你今晚也有应酬吗……”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温和的回应:
“嗯,槿夕,你今晚早点休息,和之前一样,不用等我。”
“可是你最近这段时间晚上一直应酬到深夜,这样下去,你的身体真的没关系吗?”
“槿夕,你也知道的,最近这段时间凌氏和言氏都是我在打理,难免……”
“可是你昨晚也是这样的理由……”
凌槿夕打断了电话那头的发言,阖了阖眼。
“算了,我知道了,不打扰你了,记得早点回来休息。”
话落,她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眸光里是深深的落寞沉寂。
地下停车场内。
看着屏幕上被掐断的通讯,言褚墨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不温不火地吐出三个字:
“开车吧。”
“是,少爷。”
黑色的迈巴赫很快驶出了言氏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涌入了川流不息的主干道。
路边,一辆极其普通的出租车内。
车内没有开灯,霓虹多彩的路灯穿透了挡风玻璃,映照在了副驾驶位上的少女的脸上。
凌槿夕紧锁着那辆眼熟的迈巴赫,扭头朝着驾驶位的司机拜托道:
“师傅,麻烦一定要跟上前面那辆车,谢谢。”
*
夜庄,svip包间。
昏暗的包厢内,桌面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各式各样的酒种应有尽有,甚至还堆叠了一层香槟塔。
屋内唯一的强光大灯搭在了不远处的牌桌上,一桌的筹码堆叠的如小山高。
当言褚墨在酒侍的引导下来到这个包间时,阎狱、千殁勋以及……司衍。
已经坐在牌桌边了。
阎狱慵懒深陷于真皮座椅中,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揭开了桌面上的纸牌。
黑桃a。
他那妖惑的紫眸骤然一暗,冷笑,“看来今晚的运气不太好呢。”
“那就多谢了,阎太子。”
千殁勋慵懒地挑起了眉梢,唇角掀起得逞邪肆的弧度。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揽,眼睁睁地将阎狱面前的十枚筹码拢到了自己面前。
闻言,阎狱沉着脸夹起了面前的纸牌,重重地叩击着桌面,以表强调:
“千总长既然这么有本事,今晚连赢了我三局了,不如想想如何将司少爷面前的那座金山搬过来。”
千殁勋不以为然地靠在了座椅上,“你以为我不想吗,可司少爷没给我这个机会。”
司衍听着二人的对话,优雅从容的模样云处变不惊。
他摩挲着手杖的龙头,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抓起了新的筹码,堆在了自己面前的牌桌上,云淡风轻地加了码。
见状,对面的阎狱冷哼了一声,反手抓起了一把筹码,丢向了牌桌,也跟着加了码。
千殁勋端起了手边的玻璃杯,摇晃着杯中加了冰块的烈酒,大口饮下了半杯。
“玩这么大?”
话落,他看似随手一抛,却极其精准的将一枚面值巨大的筹码丢到了牌桌上。
尽管言褚墨已经踏进了门槛,可屋内三人的注意力依旧没有转移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