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叶晚跑过来,殷勤地递过去一杯水,说,“没想到是你来了。”
叶槐序喝了口水,修长的手臂往压腿杆上一搭,笑了笑:“周老板盛情难却。”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她,说,“瘦了啊。”
“吃不胖,我能怎么办?”叶晚席地而坐,笑嘻嘻的,得了便宜卖乖,“我每顿饭都有吃哦!”
叶槐序也笑了。他忙,许久都见不到叶晚一面,现在见了,便细细地问了她的近况,三两下就把她在追医学院小哥哥的事情摸了个清楚。
叶晚靠着墙,说:“没办法呀,哥,他太好了呀,我没办法不喜欢。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叶槐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拍了拍自家妹妹的头,说:“能怎么办?继续你的喜欢。他可以辜负你的喜欢,但是你自己不能。”
叶晚本来埋怨他把她的发型弄乱了,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
她还没沉思几秒,叶槐序就直起身,说:“好了,快起来,我们先学跳舞。”
叶晚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嘀咕道:“急什么啊。”
叶槐序整了整衣领,说:“急着回家。”
叶晚:“……”
人生好艰难,处处有人秀恩爱。
叶晚一投入工作中,便把其他事情抛到脑后。舞蹈是叶槐序根据她的歌编的,她记动作记得快,只需要一遍遍地练习。
叶晚精益求精,一支舞反反复复练了三天,直到能熟练地边唱边跳了才肯罢休。
三天后,叶晚亲自把叶槐序送到车上,约好三月演唱会再见。叶槐序坐上车后又有点儿不放心,摇下车窗,蹙着眉头,说:“晚晚。”
叶晚走到车前,说:“怎么了?”
叶槐序沉吟片刻后,说:“你要再多吃点儿,你太轻了,好看是好看,但是……”他说到这儿,话音一转,笑了笑,“你不要觉得你家有医生,就可以不注意身体。”
叶晚微怔,随即喜上眉梢,乐呵呵地点点头。
叶槐序笑着摇摇头,挥了挥手,便开着车走了。叶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想到了什么,马上跑回了公司。
五分钟后,叶晚裹得像个粽子一样,悄悄地从偏门溜了出来。
她走到路边,招了一辆车,说:“师傅,机场。”
沈渡坐的飞机下午三点到。她早上就给他发去消息,说要去接他。他好久都没理她,快中午了才回复:飞机晚点了,起飞时间未定。
言下之意,让她别来接他了。
可是她偏不,她偏偏要在三点之前赶到机场。
其实她是想矜持的,说不想他,说不来接他,可是她藏不住啊。她一想到他,就忍不住笑,一想到要见到他了,就忍不住往他的方向奔去。
喜欢一个人能藏得住吗?
反正她做不到。
做不到就做不到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正像叶槐序所言,喜欢是她的事情,别辜负自己呀。
叶晚在机场外等着沈渡,天依然阴沉沉的,雨久久没落下来。她靠墙站着,不知道望着哪一处发呆。沈渡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也没有发觉。
很久之后,沈渡再回想起这一幕,他风尘仆仆而归,眉宇间带着疲惫,在看到她的瞬间,却不自觉地温柔起来,觉得好像整座城像她一样可爱。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抬起头,在看见他的瞬间,她的眼神亮了。
她慢慢地把口罩往下拉,然后用手扯住他的衣摆,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
“你是怎么……怎么在人群中把我找出来的?沈渡,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她问得理所当然,一副纯真、好奇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变得温柔,想把她所有不懂的东西告诉她,耐心地一遍遍说给她听。沈渡觉得,她这副样子极其可爱,于是看了又看。
很久之后,沈渡才回答了她的问题。
“叶晚,你说你喜欢一个发光的人。但是,你知道吗,喜欢我的你,此刻也在闪闪发光。那一刻,你最明亮。”
飞机晚点了一个小时。沈渡喊了叶清白来接他,叶清白见到叶晚也在,“啧”了一声,说:“我不该来的,打扰你们了。”
沈渡把行李丢给叶清白,没说话。倒是叶晚认真地点头,沉声道:“你知道就好。”
“我的错,我的错。”叶清白系上安全带,说,“我看了新闻,你最近在练舞?还有神秘嘉宾,谁啊?”
叶晚说:“都说是神秘嘉宾了,我怎么能告诉你?”
叶清白百爪挠心,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继续问,向沈渡求助。沈渡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有闲心八卦?离情人节还剩几天?”
“三天。”叶清白比了个手势,“准备得都差不多了。晚晚,你也来帮帮忙呗?”
叶晚疑惑:“什么事情这么紧张?”
“人生大事!”叶清白说,“我打算在情人节那天向盛玉求婚。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来给我唱首歌吗?我们当时在一起,你的歌就帮了很大的忙。”
叶晚了然,露出小虎牙,一副奸诈的模样:“我的出场费很高的。”
“多高?”叶清白瑟缩了一下,他身为医生,工资虽然高,但是不一定能付得起叶晚的出场费。他的眼珠子一转,又笑着说:“多高都没关系,我付得起。”
“你付得起?”
“当然。”叶清白说完,瞥了沈渡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沈渡心中升起,他还没来得及打断叶清白,叶清白就飞快地说:“我把沈医生借给你好不好?一晚上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