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
叶晚说:“我永远十五岁!”
沈渡盯着她,又看向蜡烛,若有所思地说:“我突然想起来,这种蜡烛可以掰成两半,十六乘以二等于多少?”
“……”叶晚快速地把蛋糕往自己这边摆了摆,说,“十六就十六吧,反正都是未成年的岁数。”
接着,灯关上了,蜡烛燃着火光,明晃晃的,映着叶晚的脸。
沈母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巨大的电灯泡,看了眼时间,说:“你爸怎么还没回来?”
沈渡说:“才几点?”
“很晚了!”沈母说,“我去看看。”
说完她就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叶晚哭笑不得。她心想:伯母,你太刻意了啊!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沈渡了。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和沈渡单独相处,但是突然好紧张,这是怎么回事?
叶晚顿时觉得尴尬。沈渡倒是一脸淡定地用打火机耐心地点燃每一根蜡烛,等十六根点完,他放下打火机,说:“许愿。”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让叶晚条件反射般地闭上眼睛。他的身子往后靠了靠,这样更能清晰地看见她的脸,温柔动人,很美好。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神色。
片刻后,他随意地将目光移开,问:“你早上许了什么愿?”
“不能说!”叶晚睁开眼,说,“说了就不灵了。”
叶晚一副认真虔诚的模样,好似真有那么一回事。她听到沈渡轻笑了一声,在烛光中,他的剪影映在她的目光中。
扑通扑通。
她的心跳似乎有点儿不正常了。
“叶晚。”沈渡向她看来,淡淡开口,“我最后一次过生日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十八岁之前的愿望太单薄、太好实现,用钱就能解决。十八岁之后的则不一样,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争取。你的愿望是能用钱解决的吗?”
叶晚摇了摇头。
沈渡又笑了笑,然后吹灭蜡烛,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在这一片黑暗中,他说:“那你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你实现。”
真的可以实现吗?
叶晚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沈渡现在的模样,却看得模模糊糊。她的身体往前探了探,手攥住了沈渡的衣袖,喃喃道:“那么温柔吗……沈医生。”
沈渡感受到她的小手传来的温度,心微微一颤,又生生地抑制住,话语在喉咙口翻滚,最终只是“嗯”了一声。
他明明知道,她的生日愿望肯定与他有关,却还是这样说。
但是,一向胆大的叶晚突然退却了。她不要这样的沈渡,不要这样温柔的、可怜她的沈渡,她不要他施舍的一点点温存。
叶晚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那就麻烦沈医生帮我预约一下打八折的体检。”
沈渡:“……”
叶晚的生日一过,a市就淫雨霏霏。时至冬末,呼啸的风夹杂着细雨从阴沉的空中落下来。行人匆匆,车辆也匆匆,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阴暗中。
叶晚坐在舞蹈房的压腿杆上,看着窗外。窗户开了一条缝,细小的雨飘进来,每一次有飞机的轰鸣声响起,她都要认认真真地目送飞机远去。
沈渡……现在应该走了吧?叶晚在心里不确定地想。
麻醉学术年会明天在w市举办,沈渡订的今天的机票。她本来想去送的,但是被沈渡婉言拒绝了。
她想起沈渡在电话里冷淡的声音:“我给你预约了体检,你去检查检查。”
沈医生真的很记仇!
叶晚晃着腿,想起那天在沈渡家过生日,她说完预约体检的那句话后,沈渡很久没说话。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忙要改愿望,沈渡却打开了灯,走进卧室,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来一张名片,说:“报我的名字,打五折。”
虽然沈渡是用平常的语气在说话,叶晚却分明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叶晚正想耍赖,沈父沈母却一起回来了,计划失败。
小饭团失去了机会,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她弱小,可怜,又无助。
沈渡选择无视。
“啊啊啊!”叶晚捂着脸,感叹自己怎么失去了那么好的机会,现在沈渡不在a市,她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他了。她给许音袂发去消息,许音袂半天后回了一句:你真是太惨了。
她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叶晚虽然郁闷,但是还是早早地到了公司的舞蹈房,为了三月演唱会做准备。摄影师在一旁低声问:“叶晚姐,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开始。”叶晚从压腿杆上跳下来,说,“我的搭档是谁,来了吗?”
“来了,在隔壁舞蹈房。”
“神神秘秘的。”叶晚走出去,还没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音乐声,她嘀咕了一句,“大清早就放这么激烈的歌?”
叶晚推开门,偌大的舞蹈房内只有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的衬衫,背对着她,正随着音乐节奏跳着舞,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卡点掌握得恰到好处,爆发力十足,完全不失美感。
明明是极为热烈的舞蹈,这人的神情却很寡淡,额头的刘海沾着汗水,露出一双眼神平和的眼睛。在下一个动作落下前,他从镜子里看到了叶晚。叶晚忙挥手,一脸惊喜。他笑了笑,把舞跳完了才停下,慢吞吞地拿起毛巾,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