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在家休息了两天,把病彻底养好了才敢出门。其间,她把新歌顺了一遍,给周南明发消息:我已经把歌练熟了,随时可以录。
周南明回得很简单:来公司。
叶晚随便挑了件衣服,一切听从沈医生的医嘱,以保暖为主,绝对不露脚踝,不然,在圣诞节的时候休想吃火锅。
当时她两眼放光:“你要带我去吃火锅?”
沈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你和叶清白约好的吗?”
“哦哦。”叶晚想起来了,“那时候我们只有三分熟,你不愿意去。现在呢,我们有十分熟了?”
沈渡想直接无视她说的这句话,但是她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无视不了,只能吐出几个字:“五六分吧。”
叶晚乐呵呵的,心想:管你几分呢,反正都是熟的。
于是圣诞节之约就这样定了下来,叶晚从角落里翻出一幅日历挂在墙上,过一天就划掉一天,现在还剩……她出门前拿起笔划掉一天,圣诞节之约就在明天。
她喜滋滋地放下笔,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接了电话,发现是周南明打来的,他说:“我来接你了,下楼。”
叶晚很惊讶,以往去公司,周南明也会派人来接她,但是很少亲自来,他给她当司机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叶晚怕周南明等急了,拿起包就往楼下冲。
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路口时,周南明正靠在车身上看天空。他穿了一身正装,身形修长挺拔,下巴微抬,看起来很沉稳,她不用靠近,就能看出他并未刻意掩饰的傲气。他光明正大地在这里等她,而她一出来就贼眉鼠眼地往旁边看了看,然后跑过去,说:“你怎么在这儿等我?”
周南明细细打量了一下她,她似乎瘦了一些,想是抱起来肯定会轻许多。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打开车门,说:“上次你都澄清了,我来找你,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的。”
叶晚一想也是,坐进车里,又说:“你让小程来接我就是了,干吗非得自己跑一趟?”
周南明发动车子,眸子一动,笑了笑,说:“我还不能亲自来接你了?”他往后靠了靠,又说,“叶晚,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叶晚夸张地“啊”了一声:“谁怕你了?”她顿了一下,说,“在我们公司里,就我对你没大没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不怕你。”八壹中文網
周南明笑着摇了摇头,说:“你那天录的歌我听了,对于我说的问题,你改了吗?”
这两天,叶晚录歌后在朋友圈发了短视频,她的微信好友大多是圈里人,视频下面点赞无数,评论里全是夸赞的话,直到周大老板冷不丁地评论了一句:不是很好听。
自此,那条朋友圈沉寂了,没人再评论。
叶晚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讪然,说:“你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就不能私聊我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要面子还不好好唱?”
“明明已经很好听了!”叶晚气呼呼地看着他,见他嘴角仍然带着笑,她哼了一声,干脆把脸转向窗外。
她非常确信,她唱得真的很好听,因为她发完朋友圈后,见沈渡一直没有回她,便打了电话过去。沈渡的声音有点沙哑,他似乎在睡觉,电话接通后,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叶晚?”
“你在睡觉?”
“没……”沈渡的声音清晰起来,“什么事?”
叶晚有点儿不好意思,说:“我写了首歌,想唱给你听。”
沈渡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唱吧。”
那是一首曲风平和的歌,适合在夜晚听,最好窗外有风霜雨雪,屋内有红瓷卮酒,然后仔细地听这首歌。
沈渡把手机贴近耳朵,叶晚却收了音,屏息凝神,等着他的评语。他还沉浸在音乐中,没回过神来。她心里一慌,唯恐听到什么不好的话,说:“我不打扰你睡觉了,挂了,拜拜。”
放下手机后,她还是觉得心慌,再刷朋友圈,收到一条新的评论。
沈渡:好听。
她看到短短的两个字,心底突然像开了一朵花。
所以,别人说不好听,都是假的。沈渡说好听,那就是真的好听。
周南明不知道叶晚在想些什么,随口问道:“录完歌去哪儿?医院?”
“不去了……”叶晚条件反射般地回答,突然“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医院?许音袂告诉你的?”
周南明不置可否:“给她工资的可是我。”
万恶的资本主义!
叶晚恨恨地看着周南明,周南明视若无睹,继续开车。
周南明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叶晚从低谷中拉起来,接手了她的一切事务。第二件事则是把许音袂从网上给挖了出来,当叶晚的专职词作人。
叶晚曾经问过许音袂,当时她选择在网上接零散活,就是想自由工作,周南明是怎么打动她的。许音袂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为名利所动的,周老板用事实告诉我,我以前获得的名不够大,得到的钱不够多。”
叶晚:“……”
——行吧,你有钱你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