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我就拿着了。”
那女人毫不客气的接过钱,沾着口水数了好几遍,满足地笑了。
“那成,以后还有货尽管找我,我手中多得是买主。”
“放心吧,大姐,有货肯定找你,你是个爽快人,找的买主也够痛快。”
矮个男人转身对麻杆儿道:“大哥,需不需要我兄弟几个帮你把媳妇儿弄回家去?”
“不用了,我自家兄弟马上就到,等他们来帮我接新娘。”
麻杆儿也不傻,现在已经付钱了,这是自己的媳妇儿了。
这帮人是做啥的,他太清楚不过了。
此刻他哪里会信任这些人帮忙送回家去?
万一人家在途中带着他买来的媳妇儿跑了,那他岂不人财两空?
中年女人说道:“大哥,今天可是个大日子,黄道吉日呢,今晚你就可以洞房了。”
麻杆儿男人摸摸后脑勺,显得有些害羞:“大妹子,你说的极是,这可真是巧,选了这么个好日子。”
“那可不,我答应过你的事儿办到了,那我们走了。”
中年女人和矮个男人走了。
把麻杆儿男人在凤西面前蹲下。
他张着嘴、露出又黄又黑的龅牙,贪婪地看着凤西的脸。
凤西内心一阵作呕。
但她不愿意睁开眼,她觉得多看一眼这样的男人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她微眯的眼角扫向门口。
这个男人挡在自己面前,她得想办法逃出去。
麻杆儿男人开始伸手掐她的脸蛋儿。
凤西继续装睡。
麻杆儿男人继续在她的脸上摸索着,渐渐地从领口往下摸。
解开了她领口的第一粒纽扣,手正要伸进去,凤西突然睁开眼怒瞪着麻杆儿。
麻杆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媳、媳妇儿,你你你醒了?”
“谁是你媳妇?你给老娘嘴巴放干净点儿!”
凤西耍起了泼辣劲儿。
麻杆儿男人立即站了起来,寻思这女人怎么和矮个男人介绍的不太一样?
不是说这婆娘老实吗?
他可不能让她给跑了。
凤西见他这副模样,立即软了下来,装着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大哥,这是哪儿呀?”
“这是我们村半山腰的稻草房。”
“大哥,我肚子饿了,你们村有吃的吗?”
凤西故意表情夸张,一副饿极了的模样。
“有有,你想吃啥?地瓜稀饭,白米饭都有。”
“大哥,我饿得走不动路了,要不你去煮碗地瓜稀饭送来给我吃吧。”
麻杆儿男人正想答应,转念一想,不成,这女人该不是想逃跑吧?
凤西看出他的心思。
更加柔弱地撒娇道:“大哥,人家实在是太饿了,没有力气走路呢。”
“你容我想想。”
“大哥,我都饿成这样了,我还哪还有力气逃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有饭吃的地方过日子。”
麻杆儿一听,眼睛都亮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好,那你可算找对人了,我家有得是粮食。”
麻杆儿嘿嘿地笑起来。
他凑近凤西,一股子水烟味儿,呛得凤西差点呕吐。
她强忍住了。
捂着肚子道:“大哥大哥,不行了,我在这儿睡了一宿受寒了,这会儿肚子疼,要拉肚子呢,你快出去。”
“那倒是,嘿嘿,我不嫌脏,你就在这啦,我看着。”
凤西听了,嫌恶地扭开头。
看来,这男人真是软硬不吃。
没辙了。
凤西只能继续装肚子疼,她拧着眉、皱着脸,假装疼得死去活来。
男人见她这样,有些不舍。
他连连摆手道:“那行,那我出去,你就在这儿啦。”
“大哥,在这里面我拉不出来,我不能拉在这儿。那得多臭啊。”
“没事儿,这是自家的稻草房,了不起你拉完之后我铲一铲子土来给盖上,明年还能当肥料呢。”
凤西只觉得一阵恶心。
等男人一出去,她假装是去闩门。
她终于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形。
外面有两条岔路,男人走到其中的一条岔路口,又叼起了水烟。
凤西悄悄地钻出门,撒开腿朝另外一条岔路跑去。
麻杆儿男人水烟还没有抽成,就听见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见凤西正没命的朝另外一条路跑去。
他连水烟都来不及收,往地上一扔,也立马迈开腿就朝凤西追来。
凤西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劲儿。
第一次觉得自己跑得飞快,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眼前的路她也看不清,毕竟是陌生地方,她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只要前面是路她就跑,没命地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前面来了一群人,有男有女,说说笑笑的。
凤西像看到救星似的大喊着:“大哥大姐们,救命啦!”
那群人停了下来,惊愕地看着凤西。
就在他们准备救凤西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奔跑来的麻杆。
其中一个人笑了起来:“那是我哥呢。”
正在奔跑的麻杆儿看到前面是自己村的人,还有自家兄弟,连忙大喊:“你们快拦住她啊,别让我媳妇儿跑了啊!”
那些人听了,立即把凤西围住。
凤西绝望了。
这真是羊落虎口自投罗网啊!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趁着这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滚到坡下去逃跑。
也比现在被围困在中间束手就擒好。
麻杆儿追了上来,他喘着粗气指着凤西骂道:“你个死婆娘,你跑啊,跑啊!”
“你知不知道老子可是花了六百块钱买的你呀?啊?六百块呀!”
凤西一听,知道自己接下来将面临着什么。
六百块钱在这种山沟沟里,那可是一家人不吃不喝几年的收入。
这家人还能放过自己吗?
经过这么一次逃跑,她再也别想有自由了。
麻杆儿越想越气,伸手就猛地朝她脸上连抽几个耳光。
“我让你跑!”
“我看你跑哪儿去!”
“你跑啊,跑啊!”
“再跑我打死你,打死你!”
“哎哎哎兄弟兄弟,算了算了,打死了钱更亏了。”
有人把麻杆儿拉开了。
凤西已经被打得麻木了,耳朵里只有嗡嗡嗡的声音。
她像个木头人似的,面无表情地任由他们摆布。
最后,她被这群人架着押回了村里。
一进村,她就被几个女人捆绑住了手脚。
她们把凤西抬进了一间充满臭味的睡房。
女人们把她往床上一扔,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