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儿,小珍丫环站住了脚,红着脸给他指了指角落,让他自己进去。
她总不能寸步不离的跟进去吧。
许三刀拐进去放水,心想,要是自己是女儿身,那绝对采取红雪的方法,把丫环打晕了,扮成其样子就能蒙混出去了。
不过自己可是相貌堂堂的英俊少年郎,不是地球上的伪娘小鲜肉娘炮之辈,男扮女装,岂不恶心死。此为下下下下策,不用。
来时也看过,周围院墙挺高,自己的轻功就是个三脚猫的功夫,压根儿翻不出去的。何况,墙外肯定还安插有不少暗哨,这个想法也得作罢。
捂住鼻子在茅厕里面磨蹭了半天,就是不见出来。
丫环小珍在外面等得急了,走近些,轻声在外面喊道,“许爷,许爷,你好了吗?”
“咳咳,好了。”
估计是没有马桶的缘故,无论怎么蹲坑耗时间,思维都是乱的。
看来,下一步,得把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马桶安排上啊,自己的思维才能飞起。
唔,扯远了。
先出去再作计较,犯不着为难一个丫环。
出来,跟着小珍丫环,原路返回。
拐角处,无人可见。
“小珍姑娘暂停一步。我想冒昧问你一句,钱少最近是不是带了个漂亮的女子回来啊?”
许三刀见小珍这丫环不大,面有羞色,挺面善的,还有些天真,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说着,还从怀里摸出了一锭大白银子塞给了她。
丫环小停住脚。
“许爷,你吓着珍儿了,快快收回去,无功不受禄,银子我不能要。”
那小珍才十四来岁,大眼睛,眼神纯净,看着很傻很天真,倒也没那么多心机,见了这大锭的银子,虽然有些心动,但却是不敢收。
许三刀有些惊诧,钱少这种货色的府里,还有小珍这种天真的丫头,实属罕见。
“拿着吧。我只问你个消息即可,并无他意。”
许三刀硬把银子塞到小珍怀里。
小珍不敢死命推辞,只得收了。
挨着许三刀,悄声说道,“许爷,公子的确带进来一个美貌的姐姐。可似乎姐姐不是自愿的,在后花园那边的阁楼里住着呢,钱少让我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她只当许爷是钱少爷的朋友,而且长得年轻又英俊,看着就是好人,对她还温和,还给了大锭的银子,心想,就告诉他也没什么的,反正府里好些下人都知道有这么回事,所以便把知道的说了。
把小珍丫环与红雪所说一对照,许三刀确定花三娘就在此地为真,而且没怎么受苦,心下顿时安心了不少。
“这样,珍儿,你找机会给那女子送个口信,就说三刀来了,让她安心住着。”
许三刀心情放松了一半,又掏出了一锭银子塞给小珍。
一锭银子也是收,二锭银子不收白不收。
丫头小珍挺开心的,这二锭大白银,便是二十两之多,够她在此干上一年半载的工钱了。
遂轻笑道,“许爷,珍儿自会把话带到,你放心吧。”
拉钩就不用了。
这就很好,嘿嘿。
说来话长,却就是一小会的事。
二人勾兑好,回来桂花亭内,小珍告退一声出了院子自去后花园。
许三刀则坐回原位,一脸微笑,继续喝茶,还向钱不愁举杯示意。
钱不愁虽有狐疑,但又看不出异样,便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喝酒行乐。
不过许三刀的乐呵没超过一秒钟。
院门处,来时领他进来的小美,这次领着个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笑嘻嘻的,很是谦卑恭敬地走向钱不愁,显得关系非同一般。
看清男子面容后,许三刀心里“咯噔”了一大下。
尼玛,怕啥来啥。
那不是他痛扁过的张家大少吗?
虽然红雪等打探来的消息上说,张大少跟钱掌柜都与上京来的钱少来往密切,但没想到是在此刻见到啊!
这家伙无比熟悉花三娘,认识许三刀,尤其对他许三刀的印象,绝对是入目三分,深刻极了,咬牙切齿的那种深刻!
只见张大少凑近钱少耳边,耳语了一番。
钱不愁时不时瞟向许三刀,目光变换,笑容渐渐寒冷。
擦了,要糟,这个乌龟脸的钱不愁八成是找张大少来指认自己来了!
怎么办呢?!
千钧一发之际,许三刀腾地站起身来,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折扇前指,分开旁人,镇定自若地主动朝钱不愁与张大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