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不敢。”
“噗嗤！”
“你又笑了！”
“公主，咱还找不着陛下告状？”
“你别转移话题！你刚刚就是笑了！”
“霜儿，霜儿那是柳絮进了鼻子。”
“大明宫里可没种柳树！”
……
告状，自然是没有成功的。
而李世民在冷静下来以后，也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自己的女儿在万年县闲逛的途中，恰好遇上了执行公务的秦凡。
误会他欺压百姓，便上前“教训”了一顿。
不过看长乐今天回宫时的那副样子，显然是鱼若灵在给她留面子。
不管怎么说，当误会解除时，他们发现于家村发现有人患了天花。
于是秦凡赶紧前去治理，而鱼若灵则是将长乐带回了宫中。
而长乐发脾气也是因为自己想与秦凡一同救治百姓的愿望落空了。
理清了全部，李世民对于鱼若灵之前欺瞒自己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了。
毕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长乐。
试问天下有哪个父亲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前去冒险呢？
不过听鱼若灵的话，这秦凡在长乐眼中似乎与其他男子不同。
沉吟了一番，李二作出了决定。
“若灵，明日你带长乐去万年县，与那臭小子接触接触，了解清楚他要怎么医治天花。”
鱼若灵小脸一皱：“陛下，您就不怕公主被天花感染？”
李世民吹胡子瞪眼：“这说的是什么话？朕既然让你们前去，那必然是得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这点你都不知道！”
挨了骂，鱼若灵也只得低头装作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
可心里却在腹诽：这姓秦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百姓对其百般拥戴也就算了，连陛下都那么相信他，放心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与他一同治疗这天花病人！
……
次日，御书房内。
你是说长乐和那小子逛了一整天的万年县，却没有去于家村？
李世民看着前来汇报情报的百骑司将军，面上阴晴不定。
女儿不涉险境，他自然松了一口气。
可那于家村的百姓又当如何？
难不成秦凡畏惧天花，在昨晚放下豪言以后，便后悔了？
可若是不能治，便交给其他人！
这般将活揽了过去，又不作为，这无异于害人性命！
他将鱼若灵召来，直接问道：
“你们今天，都跟着那小子做了些什么？”
鱼若灵知道陛下挂心，也是将一天里的事情一件件说了起来。
其间提起秦凡的种种举动，也是不吝赞扬之词。
但李二想听的，可不是这些！
“于家村的天花病患怎么样了？”他直接打断道。
鱼若灵这才明白，陛下是在怀疑秦凡无所作为！
忙解释道：“陛下，此事公主一早就问了。”
果然还是朕的女儿知道心疼百姓！
李世民的面色有了些好转，但还是沉声道：“那小子怎么说？”
“他说能做的他都做好了，现在唯有等！”
“唯有等？”
刚才拨开一些云雾的天又瞬间乌云密布。
虽然知道，便是其他医者去了于家村，面对天花患者，也是束手无策，只有等对方自己出来，或是横着被抬出来。
可秦凡不一样，他对秦凡抱有了很大的期望。
而且那小子也是自己夸下了海口的！
现在只换回一句“唯有等”？
“是的！秦公子说了，要等牛痘发育完全，才能将之接种给病人，助他战胜天花。”
原本还一脸阴郁的李世民，一下子愣住了。
“牛痘？接种？”
鱼若灵赶紧解释：
“陛下，牛痘就是在牛的身上划一道口子，然后将从天花病人身上挤出来的脓液涂抹在上面。秦公子将这称作给牛接种天花。”
“原来如此。”李世民点了点头：“那牛痘又是什么东西？”
“那头接种了天花的母牛，在一段时间以后，乳t上也会长出一些脓包，这便是牛痘！”
鱼若灵将从秦凡那里听来的话复述道。
李二算是听明白了，可听是听明白了：“所以接种牛痘是要将牛身上的脓水往人的身上涂抹？为何要这么做？”
鱼若灵只得继续开始解释牛痘与天花的亲缘关系。
良久，李世民放弃了。
虽然是那小子折腾出来的东西，但朕还是没听懂。
什么免疫，什么抗体……闻所未闻。
复述的鱼若灵自己也没有搞明白，但她又不是大夫，不明白这些也无所谓。
她只知道，秦公子对这个法子似乎很有信心。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
李世民揉了揉自己的前额，露出一丝疲态。
这也怪不得他。
眼下前线交战，而国内又是农忙时刻。
各郡各县传来的信息和审批是一个比一个多。
而他又不能将这些甩手丢给大臣。
每日光是批阅奏则，便要花费半天之久。
更何况最近似乎有大食国的使者前来进贡，他还得安排鸿胪寺接待那些使者，又要耗费不少精力。
鱼若灵又提及牛痘天花，将他绕得晕乎乎的，实在是有些困乏了。
“那陛下，公主明日还去万年县吗？”鱼若灵脸上露出期待。
那万年县新奇的玩样儿还真不少！
今个儿一整天，她和长乐都处于开盲盒的那种心情。
在万年县，跟着秦凡每走到一处，都会有新的惊喜，没见过的东西在等着她们。
而更为重要的是：那里的饭菜比宫里的还好吃。
“还去！在天花治愈之前，你们便跟在那小子身边，替朕观察观察！”
“若是那小子真能把天花治好了，那这对黎民苍生而言无疑是一桩幸事！”
李二的回答让鱼若灵内心暗喜，但也让她有了一些警醒。
是啊，自己和公主过去，可不是去吃喝玩乐的！
首要任务可是确认那秦公子是不是真的可以天花。
从现在看来，鱼若灵不知道秦公子的办法到底能不能奏效。
但若是天下真有人能够治疗天花，那么那个能够治疗天花的存在非秦公子莫属！
这并不是盲目相信秦凡的能力，而是这一天里秦凡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神奇之处足以让鱼若灵相信：
这个男人，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