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光年觉察到林瑶一直盯着他的胸前看着,顿时乱了阵脚。
“这个是刚才在饭店不小心弄上的,让——”
他本想唤林瑶的名字,话到嘴边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林瑶,双木林,王字瑶。”
介绍完自己,林瑶又将卫尧拉了过来。
“他叫卫尧,保卫国家的卫,尧舜禹的尧。”
卫尧刚刚看到邓光年和林瑶聊得这么开心,心里确实郁闷。
尤其是在听见他们互相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感觉自己跟他们之间有一个无形的壁垒。
还是那种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打破的屏障。
卫尧正郁闷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臂,紧接着他就听见林瑶那动听的声音在念着自己的名字。
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美妙,只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一步一步快要走到天上!
邓光年从见到他们第一面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们的关系不一般,现在又看到林瑶这么亲昵的勾住卫尧的手臂,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的视线先是停留在林瑶绝美的脸蛋上,又转移到卫尧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再次投放在林瑶身上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很快,邓光年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很不礼貌,立即抬起嘴角说道:“很高兴能够认识二位。”
林瑶回了一个笑容,“我们也很高兴能够认识邓先生。”
“哎呦,瑶妹子,卫尧大哥,你们俩咋在这儿呢?”
听到这个声音,林瑶先是惊讶,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在从饭店出来之前就看到潘毛子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店里面走去,当时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急切。
现在邓光年在这里,他也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们俩认识?
潘毛子一眼就注意到林瑶身上的婚服,眼前猛然一亮。
虽说他栽在林瑶手里的时候很懊恼,但他也承认她长得确实漂亮。
当初‘林瑶’找他借钱的时候,一没值钱的东西作为抵押,二没担保人,就是看中她这一副美貌皮囊,头脑一热把两百块钱借了出去。
潘毛子当时就想着,如果她最后还不了钱,自己就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两百块换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知青,这笔买卖划算!
卫尧对于潘毛子直勾勾盯着林瑶的眼神感到很不满,他上前一步用身子挡去他的视线。
潘毛子对上卫尧那一双充满阴霾的眼睛,立即乖巧的将视线移开并赔上笑容。
“二位这是在挑婚服呢!”潘毛子一拍胸脯十分大气说道:“这条街都是小爷我罩着,你们随便挑,我保证不会有老板敢在价钱上欺负你们!”
林瑶面露喜色,默默转头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一脸委屈,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她火急火燎的赶到潘毛子跟前,带上笑脸说道:“原来各位都是熟人啊!”
看见老板娘过来,潘毛子的范立马起来了。
“老板娘,我瑶妹子身上这一套你要的多少钱啊?”
“额,也没要多少,就三……”
“五十。”林瑶抢先回了。
“五十!”潘毛子眼睛瞬间瞪大,“你怎么敢的啊!”
老板娘立即解释:“我,我这事先也不知道这位是潘哥您的熟人啊,再说了我要的五十,这丫头也给我砍到了二十……”
邓光年听到这个价格后也感到惊讶,他以为林瑶这种漂亮的小姑娘应该不会懂得市场上的这一套,却没想到她砍价居然砍得这么狠。
果然,人不可貌相!
潘毛子嘴角是抑不住的向上挑起。
终于有人和他有一样的经历了,这个世界上苦命人总归不是他一个了!
苍天啊,大地啊,您二老终于开眼了!
林瑶见老板娘很怕潘毛子,而潘毛子因为长期合作要倚仗他们,作为食物链的最高层这条关系不用白不用。
“老板娘,您就说二十块钱行不行吧,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丫头,你刚刚还说二十三,现在怎么又变成二十了?”老板娘慌了。
“这不是有我潘哥在嘛!”林瑶对着潘毛子挑挑下巴,“刚才您要是同意,二十三块不就进了您口袋了,您要是再犹豫过会儿我连二十块都不愿意给了。”
“别啊,丫头你这价格给的太低了,我不说多赚你的,你总不能让我赔吧?”
老板娘又开始说这身衣服的布料有多好,走线有多么精致,尽可能的将成本抬高。
“我这布料都是从京城那边运来的上等好布料,整个镇上只有我这一家有这种布料。”
林瑶伸手摸了一把,也没感觉到这布料有多好。
或许是看出她的想法,老板娘又将林瑶刚才脱下的外套拿过来让她跟她身上的婚服做对比。
“你没去过京城,哪里知道京城的布料是啥样的,但是你摸摸你自己的衣服再看看我家的婚服,这一对比你不就知道啥是好啥是坏吗?”
林瑶很不满意老板娘说的这番话,她身上的衣服是知青队发的工服,而她身上是结婚用的婚服,两种衣服的用途不一样,布料肯定也不一样。
要是一样,她哪里还用买什么婚服,直接穿自己身上这一套不就行了?
卫尧也觉察到林瑶表情不对劲,开口说道:“林瑶,咱们换家店看看,不一定在这里买。”
林瑶点头,不顾老板娘的阻拦将身上的婚服脱下来。
“丫头,你有啥不满的咱们可以再商量,你别……”
刺啦——
随着一声尖锐的布料撕扯声,在场的所有人像是被人点了穴位一样怔在原地。
林瑶看了看自己身上缺了半只袖子的婚服,又看了看老板娘手里的半只袖子,当场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哎呦,我的衣服!”
老板娘的嚎叫声让在场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卫尧扫了一眼只穿着毛衣的林瑶,立即上前将她身上的婚服给拽下来,又快速的拿起她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老板娘像是捧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捧着那件被扯破的婚服,“这可是我店里最贵的婚服啊,被你穿一下咋就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