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进了村之后每个人都在打哑谜?为什么?就算要骂我,那也让落落亲自来骂呀,他们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特别奇怪!”
祠堂没开门,我们暂时也进不去,拉着我到了村边上一块无人的田野,赵斌彻底崩溃了!
他一路上没有睡好,本来就疲惫至极,以及如果不是想着落落,估计早就走不动路了。
进村以来,看着种种奇怪的现象,赵斌还能够为了落落欺骗自己说这些都只是小问题而已,可是现在,他却彻底的受不了了!
祠堂,祠堂是什么地方?是供奉着牌位的地方。那老太太这么说,不就等于宣判张落落死刑吗!
他嘶吼一阵,已是眼眶发红,崩溃地抱着自己的头。
“道玄,不瞒你说,我一路上什么糟糕的情况都想过了,我连她可能已经再结婚了都想过,可是这种连人都看不到的情况到底算什么?!”
我虽然驱邪镇鬼,却无法应对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在他肩头轻轻的拍了拍。
赵斌似笑非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淌下了两行清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也实在是撑不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落落现在还活着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那些人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笑我为了一个死人跑那么远。可是我接受不了啊!她一个月前还在给我做饭呢,她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呢,怎么可能就死了呀!”
说到这里,赵斌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村子异常沉闷,每个人看起来冷漠又麻木,就像看着一个笑话一般看着他,这样的处境,要不是为了张落落,他早就忍不了了!
“你哭吧,哭出来了也好。”
我安慰着赵斌,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也被好友的悲伤感染了。
但既然赵斌已经把事情挑破,或许接下来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在等他情绪平静下来的过程中,我突然注意到,虽然我们已经身处村庄的边缘,但村里青砖的排水道,却一路修到了这里。
按理说,排水道最终应该汇入河沟,或者沼气池之类的地方,可那些排水道末尾却直接被埋进了土里。
等赵斌压力释放的差不多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不要太过绝望,只是渺茫,但并不是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到底如何,我们还要去祠堂看了才知道。”
绝望的人,有时候也只需要一丝渺茫的曙光!
刚刚赵斌也是太过于崩溃,此刻被我这么一提醒,忍不住重重的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
“对,咱们要去祠堂看看才知道!走,道玄,我不管这村子里到底发生了啥,他们要是不让我见落落,我就跟他们都拼了!”
虽说还红着眼眶,可现在赵斌的眼神,无比坚定!
在离开之前,我先走到了排水道旁边,蹲下来摸了摸青砖。
这应该是老砖了,青苔非常厚,入手凉得刺骨,犹如一块寒冰。
赵斌看着不解,也蹲下来摸了摸,嘴里却忍不住催促道。
“怎么了,道玄你发现啥了?”
我沉吟了一下,这才道。
“这青砖有些不正常,有可能是墓砖。古代有一种空心墓砖,是为了布置一种特殊的风水局,可以汇聚墓内的阴气……”八壹中文網
把这种砖用来砌排水沟,加上水的作用,汇聚阴气更是事半功倍!
也怪不得我在村子里没看到一点儿阴气的迹象,原来除了阵法之外,这排水沟应该也在发挥作用。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古人用空心墓砖,是为了练一种阴丹,可是这个村子的迹象却更加奇怪。
我在沉吟之中,随着排水道走到了尽头,发现末尾一段的青砖已经被深埋入地下,只是附近的土却有挖掘的痕迹。
以我的阴阳眼来看,这地方竟然没有半点阴气,心里不由得更觉奇怪。
赵斌心急着要验证张落落生死,一直在催促。我见没有别的线索,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回头却看到了一个人影,远远的等在村子边上。
赵斌顺着我的目光望去,脸色不由的变了一变。
“是那个黑心……是娄村长,他来干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会会吧。”
我对赵斌道。走近之后,似乎早已等候多时的娄村长热情地握住了我们的手。
“瞧我这记性,刚刚去忙了,还没好好跟两位介绍一下我们村子里的情况,真不好意思!”
究竟刚刚是去忙了,还是一直跟着我们?
我心里冷笑一声,只是点了点头。赵斌也直接破罐子破摔道。
“村长,我问了一圈,有人说落落就在祠堂里,我们想去祠堂看看。”
“祠堂?祠堂里只有牌位呀,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那里,除非死了。”
娄村长一脸的讶然,但表情看上去却有些浮夸。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面相,他一头黑发之中夹杂着银丝,看上去三十多岁双目发亮,整个人虽然乍一看像是平平无奇的农民,但仔细打量,却会发现他这人,应该极其精明狡黠。
“而且女人死了应该是不能进祠堂的……要不然你们等到晚上吧,晚上村里的人都会进祠堂上香,你们也可以进去看看。”
娄村长不断地搓着手指,一脸为难的说道。
晚上人那么多,我们能做什么?若是真的找到了张落落,恐怕在围攻之下,也根本无法带走。
我从兜里抽出了一张钞票,递了过去。
“就当参观一下,通融通融。”
娄村长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百元,嘿嘿笑着收了起来。
“这是哪儿的话,参观一下有什么,你们说就行了,走,我带两位去!”
无论这个村子究竟有多少谜团,只要到了祠堂里,应该就会明白很多东西。
我心里一松,示意赵斌也一起跟上,没走几步,娄村长就仿佛随意地感叹道。
“我们娄石村贫穷,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大家不过地里刨食,勉强糊口罢了,哪儿像道长你们,出手这么大方。”
这话听得我脚步一顿。
道长?我从来没告诉过娄望我是道士!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惊讶,他手腕一翻,从自己兜里拿出来一个极其眼熟的红布包,随手递给了我,淡淡说道。
“不过我们村子里,有村子里的规矩,道长您的东西还是收好了,别乱放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