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苏总，我再给你道个歉，可能真是我认错人了……咖啡厅的光线那么暗，隔得又远，认错人也是很正常的，你说是吧？”
廖清欢笑吟吟的，语气却皮里阳秋的，怎么都听不到半点道歉的诚意。
“你……”
苏子晴气结。
嘴里说是认错了人，却连地点都给她点了出来，是在咖啡厅。
“哪个咖啡厅？”
地中海王总在一旁冷冷问道。
得，老王这是信了个十足十。
“蓝光。王总不知道有没有去过，就在湾区那一带，晚上海边夜景很好看……”
廖清欢面向王总，巧笑嫣然，礼貌周到。
“没去过！”
“听说那是什么恋爱圣地……”
老王的语气益发冰冷。
“王总别误会，也谈不上什么恋爱圣地，就是年轻人比较喜欢去，浪漫嘛……”
这话不说还好，越说老王越怒火中烧，望向苏子晴的眼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正好走到旁边的卫汝嫣不由得“噗嗤”一笑，看看廖清欢，又看看身边的陈予权，那意思就是说，这女人跟你一样，都是蔫吧坏！
“你笑什么？怎么哪儿都有你们啊？”
苏子晴这下算是逮住了，立马咆哮起来，一点都不顾忌形象。
她拿廖清欢确实没什么办法，谁叫这个女人口口声声又是认错了人又是道歉，发火都找不到理由。
人家都说认错人了，你还能怎么样？
逼着她承认自己是瞎编的？
就算苏子晴有这个能耐，能逼得廖清欢低头，收回自己说的话，可也得人家老王相信才行啊。
老王形象是欠佳，可能做到江都证券老总的人，智商是那么好侮辱的吗？
卫汝嫣正好撞枪口上。
卫汝嫣双眉微微一挑，脸上却带着笑：“苏总，不好意思啊，下七楼就这么一条道，你挡住我了……俗话说得好，什么什么不挡道，你听说过的吧？”
好狗不挡道！
这话谁特么没听说过？
“你狂妄！”
苏子晴气得几乎要吐血了，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卫汝嫣，一张原本还算好看的脸涨成了青紫色。
“一个小破公司，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你狂什么？啊？你狂什么？”
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大伙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卫汝嫣还是笑吟吟的，也不生气，轻言细语地说道：“苏总，你误会了，我没狂啊。我虽然和你一样，也挂了个副总的头衔，可我心里定位很清楚，我就是个花瓶，长得好看而已。我的任务呢，就是让我们家陈总心情愉悦。就算去蓝光，那也是陪着他一起去。”
“自家男人，我看得很紧的！”
说着，就挽住了陈予权的胳膊，脑袋轻轻一歪，靠在他肩膀上，笑得可甜了，十足的小鸟依人。
围观众人不由得哄堂大笑。
这个苏子晴仗着江都证券家大业大，老王又宠信她，一贯的眼高于顶，怼人不留余地，这回算是碰到对手了。
这个蓝天公司的小丫头，也是真狠，直接就把自己定位为“花瓶”！
连陈予权都不禁莞尔，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嗔怪地说道：“别闹……”
“王总，不好意思啊，是我疏于管教了，给您赔个不是，您别往心里去。”
围观人群中又发出一阵笑声。
这俩怎么都一个德行啊，说话这么“阴损”，夹枪带棒的。不是一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
老王狠狠地盯着他，目光冷得像冰，语气更是比冰还冷：“年轻人，商场上自有规矩，做人做事都不能过分，还是讲究一点好！”
“王总说得是，受教！”
陈予权微微鞠躬，客客气气地说道。
谁知道卫汝嫣又不高兴了，紧了紧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你道什么歉呀，我又没做错什么，又没跟别的男人去蓝光喝咖啡！”
“你……”
苏子晴差点一口老血飚起三尺高。
“走！”
老王重重一跺脚，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声。
终于意识到，在这里多待一秒钟，脸就多丢一分。
当下也不去管苏子晴，自顾自往楼梯下走去。
苏子晴铁青着脸紧随于后。
刚走到楼梯拐角处，老王又停住脚步，扭头对明珠证券的魏总说道：“老魏，咱们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管管你的人，别像小公司出身的人一样，小家子气。这些歪门邪道，真的不管用！”
魏总顿时耸了耸肩膀，没吭声。
他也确实不好说什么。
呵斥廖清欢肯定是不行的，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但他到底为人沉稳，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老王进一步难堪。
没那个必要，大家都是生意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把老王往死里得罪？
随后，老王的眼神又落在陈予权脸上，盯了足足有三秒钟。
陈予权一直脸带微笑，毫无躲闪之意。
“年轻人，你很好，我记住你了。”
“山水有相逢。”
“我老王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凤凰商业区这个项目，我们江都证券吃定了，谁来都一样！”
交代完场面话，老王再也不耽搁半秒钟，噔噔噔直接下楼去了。
“是吗？鹿死谁手，那还不一定呢！”
廖清欢可不吃素，盯着老王闪闪发亮的地中海头顶，嚷嚷了一句。
魏总顿时微微蹙起眉头，低声说道：“清欢，差不多行了，没必要太得罪人。老王说得对，成大事者，要有大气量！”
廖清欢撇了撇嘴，哼道：“我就是看不惯苏子晴那副嘴脸，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再说，凭什么他们江都证券就一定要拿下凤凰商业区这个项目？真当我们明珠证券是吃素的？”
“吃不吃素不在嘴上，要看真本事。”
说着，瞥了不远处的陈予权一眼，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抬腿准备下楼。
陈予权突然说道：“魏总，有空吗？”
“有空的话，请魏总和廖总赏脸，一起喝杯茶？”
“没空！”
魏总冷淡地迸出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开玩笑，这时候跟你们一起去喝茶，这是怕人家老王血管不爆吗？
好端端的，往死里得罪老王干嘛？
年轻人，想要搞“离间计”，你还嫩得很。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一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