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的桃酥是最好吃的,小时候他不开心就会想吃这个。而我就是那个时候有意识的,他爹娘是强强联合,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谁也不肯多牺牲一些去关爱他,那时候他就想,如果有个弟弟能陪他该多好。”万俟朔咬了一口桃酥,满脸怀念的和阮明晚倾诉。
“他内向敏感封闭自己,不愿意接触自己父母,也没有同龄的孩子和他玩儿。”万俟朔嗤笑一声又接着说:“只有我鼓励他包容他替他去搞这些,我以为我会陪他很久。”
“你就是他,某种意义上你一直都会陪着他。”阮明晚安静的倾听着万俟朔的故事,那些娓娓道来的细节,像是一场场春雨滋润着万俟朔自小缺爱的心灵,陪他熬过一个个孤独的瞬间的都是这个所谓的“弟弟”。
万俟朔听着她的话意味不明的哈哈一笑,又咬了一口桃酥。
二人默契的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桃酥吃的差不多了万俟朔像是做了某种重大的决定,从座位上起身,认真的开口:“阮明晚,我们做个交易吧。”
阮明晚和万俟朔从芙容斋出去的时候还没忘记给江余白带一块儿,毕竟真的蛮不错的。
“小白,我回来了,小白?”阮明晚回客栈第一件事就是给江余白送桃酥,平时秒到门口的江余白这次过了片刻才来开门。
“姐姐?你回来啦!”江余白像往常那样迎她进去。
阮明晚把桃酥拿出来放桌上期待的看着他,“看,我给你带了桃酥!快尝尝?”
小白别扭了一瞬还是打开了,桃酥看着卖相不错,他忍不住问了嘴:“这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有?”
阮明晚:“?”
这什么鬼问题。
阮明晚反映了三秒才满头雾水的问:“当然是只给你一个人买的了,我在店里吃过了,觉得不错就带回来给你尝尝,你不喜欢吃桃酥吗?”
小白在心里想,是啊你和那个男修在店里一起吃的。他拿起桃酥咬了一口,“姐姐买的我都喜欢。”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就像是借助月光走出黑暗森林的迷途之人发现月亮也照耀着其他人,又有点像小孩喜欢的玩具被迫和别人分享。
江余白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姐姐,我明天能陪你去万俟家看病吗?”
阮明晚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个,摸了摸他头上的细发一脸温和,“当然可以,是这两天自己在客栈太无聊了吗?”
江余白认真的点头,他也说不清他去做什么,明明以他的身份出现在万俟家是个危险的举动,但是他就是不想姐姐一个人去了。
送走阮明晚,江余白进入随身空间问艾艾:“你知道什么可以短时间改变气息和面貌的法宝吗?”
艾艾摇摇头,江余白点点头示意它去忙吧,自己则借这里浓郁的灵气修炼了一晚。
阮明晚给江余白找了一身药童的衣服,又找了点灰扑扑的草药让他抱着,从厨房灶台蹭了两把灰抹他衣服上。
看着江余白从凌厉的少年剑修变成一位灰扑扑的药童,阮明晚很满意。
“生辰快乐!”阮明晚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挑了个品相不错的防御钟送给万俟朔,万俟朔什么都不缺,她就送个心意好了。
“谢谢,今天晚上万俟府有宴会,不嫌弃的话可以来吃一顿。”万俟朔有些惊讶她还带了贺礼,礼貌道谢后才注意到今天她后面还跟了个人,“这是?”
很好,今天的喝药工是麻利的冰块朔,阮明晚很开心今天能轻松不少。她指了指身后的人介绍,“这是我的药童,小白。”
“有劳了。”万俟朔闻言颔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乖乖等着阮明晚熬好汤药。
江余白金色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暗芒,万俟朔身上有姜家的诅咒,这次离得近了江余白一下就感知到了。
姜家世代镇守着维护修真界运转的灵脉,除了指定的地图没人知道灵脉的位置。
被灭门后姜家在凶手身上种了诅咒,嫡系血脉必将滋生魔魂,受修真界唾弃。
如今居然在万俟家的儿子身上看到了。
他收了收心思,低头给阮明晚打下手,二人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默契无比,几乎阮明晚想要什么他都能第一时间领悟并且拿到准确的东西。
阮明晚感慨自己当年实习的时候有这个机灵劲早就转正了,而在万俟朔眼里,阮明晚和她的药童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心里有些发酸,这种感觉以前从没有过,他罕见的开始迷茫。
也许是感受到冰块朔的状态不对,火焰朔跳了出来气急败坏的跳脚:“阮明晚你个大笨蛋!”
江余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呆了一瞬,阮明晚反应很平淡,她习惯了。
“你怎么出来了?”阮明晚还是礼貌的问了句,“不是说好了这几天不出来吗?”
“那我们不是说了别让他产生太大消极情绪吗?”冰块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阮明晚。
江余白垂首在一旁听他两打哑谜,眸中神色渐冷。这个熟悉的语调,他就是昨日在芙蓉楼和姐姐吃桃酥的男修,现在他百分百确定了。
阮明晚:“?”她干啥了?
火焰朔看着她和药童默契十足的配合没好气的提醒,“他自己缩起来了,他觉得自己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自闭了。”笨蛋主体他只能提示到这儿了。
“......”阮明晚摸不到头脑,“那现在怎么办?”
“好办,我把他挤出来,你哄哄就行了。”火焰朔提了个想法,阮明晚想了下说:“没问题,对了,你也生辰快乐!”
火焰朔一愣说了句谢谢,表情再次切换回冰块,阮明晚与他四目相对,那双眸子里丰沛的情绪瞬间归为寂静,他不避不让的静静任由她打量。
“我这是在给你熬药。”阮明晚无奈尝试和他解释道。
“我知道。”万俟朔认真点头。
“我是医修,我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嗯。”万俟朔也能理解。
“所以你不必介怀你不会煎药,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阮明晚一边把药盛出来一边用术法把火灭掉。
“可是我也想帮忙。”万俟朔睫毛颤了颤,还是尝试提出这个想法,他想加入她们。
“你想的话可以啊,我巴不得多一个帮手。”阮明晚猜不透少爷的想法,或许他对草药知识比较渴望,又或者想要实际体验下生活?
少爷心,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