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觉得万俟朔的病我们治不了。”阮明晚一脸严肃的和暮归真人用千里镜沟通。
“治的了。”暮归真人在那头斩钉截铁的说。
“他两个神魂属性是相斥的.....”阮明晚没有往下说,但是满脸的为难。
“可是万俟家给的真的太多了,一座灵矿外加三千万灵石。”暮归真人痛心疾首,“你应该知道这对玄剑宗意味着什么吧。”
“......”阮明晚沉默了,因为这意味着活祖宗。
“所以就算是和阎王抢命,也得给他抢回来。”暮归真人语重心长的说,“你也不想门派为难的对吧,我给你的药一周后有一个神魂会越来越弱,直到消失不见,万俟家主说了留下哪个都无所谓。”
阮明晚点头,顺带提了一嘴,“师父,你知道中州姜家的事吗?”
暮归真人罕见的怔愣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
“我当年像你这么大去中州时姜家还是三大家族之首呢,后来私自圈养魔物的恶行败露,墙倒众人推。一朝偌大的家族被反噬,中州现下称得上世家的也就剩万俟和吴家了。”
阮明晚暗暗记下,“那姜家的宅子现在在哪里啊?”
“我的傻徒儿你不会也看上姜家所谓的仙门传承了吧,当年吴家把他们那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翻出来,这些年大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姜家的古宅现在在谁手上,里面还有什么为师也不是很清楚。”暮归真人的声音里充斥着不赞同。
“别担心师父,我明白的。”阮明晚明白暮归真人的用意,即便真的运气好拿到了仙门的传承,有三大家族虎视眈眈自己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又怎么能完好无损的离开中州。
不过为了江余白的机缘,阮明晚还是决定试一试,尽人事,听天命吧。
“来了?”今天的阮明晚来的很早,冰灵根的万俟朔在旁边端坐等着喝药。这一点上来说比火灵根那个强了不少,至少她耳根子清净。
脑袋清明了阮明晚就想趁机打听打听。
“你知道自己的病吗?”阮明晚一边熬药一边试探着他的态度。
“我有个弟弟,是个很热情的人。”冰灵根的万俟朔提起弟弟时脸上带了像是昙花一现的笑意,“我小时候母亲很严厉,父亲又太忙,我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弟弟在陪我,但是他们告诉我弟弟是不存在的,这是病。”
“那你现在还能感应到你弟弟吗?”她不确定万俟朔对他自己的病了解多少。
“你怎么不问问我?何苦找那个冰疙瘩谈这些。”万俟朔脸上的表情一变,咧嘴一笑握住阮明晚的手腕向她靠近。
“你可以控制你们之间的转换?”阮明晚拍开他的爪子,托腮看着变了属性的万俟朔。
“也不算吧,我其实是为保护他而生的,他很信任我主动把很多控制权让给了我。”万俟朔脸上的神色很轻松,像是在说一台机器谁使用都可以那样无所谓。
“那个冰疙瘩还是个内心柔软的哭包呢。”
“也就是说他的记忆你都有,但是你做过的事他没印象?”阮明晚惊讶,“那你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吗?”
“治病啊。”万俟朔无所谓的耸肩。
“那你觉得冰疙瘩有什么病?”阮明晚郑重的看着他,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面容。
“你是说,我?”万俟朔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又不会伤害他!”他气呼呼的反驳。
“你和他的灵根是两个极端,随着修为的增加,身体是受不住你们两个频繁更换使用权的。”
一向热情的他突然就沉寂了下来,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怜。
阮明晚在心里默默给自己一嘴巴子,万俟家的少爷可怜那别人还有活路吗。
“而且按照现在的形势看,你们之间最弱的那个会在七天之后消散。”
万俟朔动了动嘴唇,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说消失的......”
“很大可能是他。”阮明晚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火灵根的万俟朔。
“让我想想,这事你先别和他说。”万俟朔沉默良久突然和阮明晚说了这么一句。
“那把药喝了吧?”阮明晚爽快应下后将熬好的药给他盛出来。
“呕,为什么呕,本少爷呕,要受这种苦......呕!”万俟朔苦的泪花滚滚,一边干呕一边往嘴里塞蜜饯。
“你要是不行就让冰灵根出来,他喝药可痛快多了。”阮明晚看不下去他眉头皱在一起小口小口捏着鼻子喝药的墨迹劲儿,翻了个白眼建议。
“那不行,今天剩下的时间都会是我陪着你。”万俟朔嬉皮笑脸的拒绝,眼一闭心一横豪气的一仰头,把所有的药灌进嘴里,艰难的咽下去。
阮明晚见今天的药喝完了,拍拍屁股打算走人,就听到万俟朔喊她:“喂,能不能陪我去买芙容斋的桃酥。”
“啊少爷我还有事......”阮明晚推脱。
“明天我生辰。”
“可是......”阮明晚犹豫。
“一千中品灵石。”
“少爷什么时候出发?”阮明晚屈服,谁会和钱过不去。
中州的街上很热闹,一整条街从吃穿住行到修士需要的符箓阵法灵兽法宝,店铺百花齐放,堪称文艺复兴。
阮明晚前期是陪着万俟朔逛,后面是她拉着万俟朔逛。
“不是,姐姐,好姐姐,咱歇歇行嘛?”万俟朔抓住阮明晚衣角举着大包小包的吃的欲哭无泪,这哪是他逛啊,这是逛他啊!八壹中文網
“你明天不是生日嘛,多买点给你当生日礼物。”阮明晚扯回衣角嘻嘻一笑,往前面的芙蓉斋冲去。
“知道是我生日还让我当苦劳力。”万俟朔撇撇嘴在那嘟嘟囔囔。
“喂,快过来啊愣着干什么呢?”阮明晚在前面排队,回头没看见他着急大喊。
“来了来了!”万俟朔认命的跟上。
二人没注意街角专卖首饰的店铺门口,一位金眸的少年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他手里拿着的一只栩栩如生的铃兰蝴蝶簪。
“您眼光可真好,这发簪可是......”
“不了,放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