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本宫的女儿,怎么对她,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萧叶岚对身边的嬷嬷吩咐,“将他给本宫赶出去。”
“臣自会走。”张炤声音十分冷硬,“可长公主不是最看重名誉?若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嫣儿,就不影响他的名声了吗?”
靳北嫣已经哭成了泪人,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当时就发作出来。
“你别以为皇上赐婚,本宫就不能拿你怎样。”萧叶岚将板子放下,看着四周道,“这里到处都是暗卫,若是你还想活着,最好不要在公主府撒野!”
“长公主,我可以走,但我要带嫣儿一起走!”张炤将靳北嫣直接抱起来,“你不将她当宝,我却将她当做眼珠子!”
说完,张炤就这么抱着靳北嫣,堂而皇之地出了长公主府。
府里的暗卫很多,可他们自认没有一个人是张炤的对手,竟都不敢去阻止他。
萧叶岚气疯了,却也没有法子。
靳北嫣哭了一路,最终哭累了,就躺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看着眼角还挂着泪水的靳北嫣,张炤心疼不已。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将靳北嫣送入宫中,将她交给周念。
得知今天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周念也十分唏嘘。
没想到,萧叶岚竟然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报复在自己女儿的头上。
她实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萧叶岚了!
“皇后娘娘。”张昭躬身道,“还请你照顾好嫣儿,臣感激不尽。”
“她是本宫妹妹,本宫自然是会照顾好她。”周念温声道,“倒是你,如今跟长公主的关系交恶,你可有想过,若是皇上生气,当如何?”
“皇上若是生气,无论怎么惩罚臣,臣都受得住。”张炤沉声道,“只是嫣儿,不能再受半点委屈!尤其是,不能因为臣!”
“好,你去吧。”周念颔首应了,“本宫会照顾好她,你以后还是少来后宫,成婚之前,你们尽量少见面,有些事不是本宫能控制得了。”
“臣明白。”张炤了然地颔首,“臣告退。”
待张炤离开,周念让人将靳北嫣安顿在宫中的客房,先让她休息一晚。
萧靖尘处理完朝堂的事情,回来得知事情的始末,沉默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本以为,这次他已经让林蔚提点了萧叶岚,她自然会收敛些,没想到竟然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的女儿。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接回她们母女,到底是对是错。
“别想了。”周念揽着他的腰身,靠在他的怀中,“你接回她们没有错,至少,你救了可怜的嫣儿。”
“我也没想到,姑母这些年性子越发乖戾。”萧靖尘叹息,“张炤今天得罪了她,还不知道她会怎么闹。”
“难道我们真的就对她没法子了吗?”周念好奇地问,“你身为皇上,就不能下旨,让她以后不准再虐待嫣儿?”
“你以为,圣旨那么好使?”萧靖尘好笑地轻刮她的鼻尖,“这些老臣,阳奉阴违的,有的是。”
周念颔首,突然明白了之前自己独自在职场打拼时,那些遭遇并非偶然,而是自古有之。
“看来,只能再次劳烦王叔了。”萧靖尘十分无奈地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府里骂我。”
“骂就骂吧,你受着就是了。”周念笑着道,“反正也不疼不痒。”
萧靖尘当下就让林蔚去俞王府,传他的口谕。
让俞王去长公主府,好好劝劝萧叶岚。
俞王当时就将林蔚臭骂一顿,让他以后离俞王府远一点,若是再接近王府,就打断他的腿!
林蔚噤若寒蝉,只能低着头任凭俞王骂。
半个时辰后,俞王骂累了,坐在旁边休息,大喘着气。
“王爷。”林蔚立刻上前陪着笑脸道,“您看这大越朝堂初定,若是没有您坐镇,皇上一个人也没法对付这些老臣,长公主这不是也因为念着您的情,这才一再纵容。”
“你让萧靖尘那小子,不必再念着本王半点情。”俞王没好气地道,“他爱怎样便怎样!”
“那哪儿成?”林蔚拿着扇子不住地给他扇着,“王爷您是这大越的国之柱石,无论皇上将来能否独当一面,都少不了您的帮衬和教导不是?”
俞王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一副“算你小子会说话”的神情。
瞧着他不生气了,林蔚这才松了口气。
俞王当下便去了长公主府,他进门时,萧叶岚正在摔东西,看来今天气得不轻。
“你来做什么?”萧叶岚冷声问,“是来看我的笑话?”
“岚儿。”俞王温声叫了她的小名,“这么多年了,你真的觉得,靖尘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又如何?”萧叶岚理直气壮地道,“就算本宫当年没有救他,他也是本宫的侄子,能奈我何?”
“来,你坐下。”俞王示意身边的位置,“岚儿,为兄知道你这么多年,在靳国受了很多委屈,生下嫣儿时也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为此在后宫受尽了白眼,你想要让嫣儿过得好,这为兄都知道,也十分理解你。”
他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萧叶岚闻言,竟然有种委屈的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可她还是忍住了,毕竟她很清楚,俞王今天来只是来劝她放过嫣儿的。
从小俞王就不喜欢她,更不可能来跟她说这样一番关切的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想的不对。”俞王叹了口气道,“你是我的妹妹,虽然我一直与你都不亲近,但那都是为你好,你应该知道,皇家的儿女,若是太过亲近,势必会惹人怀疑,而你这么多年去和亲,若是与自己兄长来往太过密切,也会惹人怀疑。”
听到这话,萧叶岚抬眼看向俞王,眼中的戒备松懈了几分。
见状,俞王趁热打铁道:“其实,嫣儿很像你小时候,她的倔强跟你那个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
想当年,萧叶岚因为不想去和亲,在御书房外跪了足足六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