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笑两声,“还是和阿筠说话轻松啊!”
陈修筠摇摇头,问道:“太子殿下,你急了,你为什么会急了?”
太子沉吟半晌后,才道:“你如今也在朝堂之上了,三弟如今背后的势力不由小觑,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他就快压到我这个太子头上来了。”
陈修筠又道:“那圣上是什么态度呢?”
太子更为惆怅,“父皇…似乎有些暧昧不明。”
陈修筠思维十分跳跃,突然问道:“太子殿下,敢问我家少希这几日在大本堂还好吧?”
原本心情还有些低落的太子,瞬间像睡醒了一般,声调都提高了几度道:“你说你们两口子,在景水都是怎么教孩子的,少希才那么点大,大本堂的先生们三天两头的来找孤,不是今日和先生顶嘴要休息,就是明日和同窗吵架,前些日子更是还想去找父皇聊一聊。好在父皇没有搭理他,他如今学聪明了,只吵不动手,不然父皇估计又得将我们都叫到大本堂去罚站不可!”
陈修筠不知为何听到太子殿下的抱怨,心中反而有些小得意,他不慌不忙地道:“少希其实就是小小年纪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思维,孩子嘛,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是正常的,我们做父母难道就能轻易放弃他们?”
“那自然是不会了!”
太子说完这句话,自己也一愣,是啊,谁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哪怕是帝王。
太子心中开朗些许,看向陈修筠的目光带了探究,“阿筠,你是故意的?”
陈修筠没说什么,就起了个身,道:“少希差不多下学了,下臣就宫门口等他了,这孩子,最近上学都瘦了,我得带他去吃吃外面好吃的,晚了,怕是要被娘子知道了。”
说着便行礼要告辞。
谁知太子也站了起来,道:“孤也去接阿暄他们散学,这孩子看到孤在门口还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二人往外走的同时,太子小声道:“明日孤就会想法给父皇说这事。”
陈修筠点点头,心中却想着是不是让三哥把更完整的名单送过来,自己这最多就只有七年前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唐忆雪再次忙了个脚不沾地。
她以为陈修筠会拿出数十个名单,了不起一百来号人,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三千多人,其中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在京城。
而且此事还涉及到了朝堂,于是她作为为退伍的将士们的代言人,要去兵部为他们争取福利,兵部能有几个钱,军饷都是找于尚书哭诉而来的。
当然,这事在宗正帝还没下旨之前,只能打着太子的名义,但太子显然没有宗正帝的名声好使。
唐忆雪一去,兵部的两位侍郎就坐在她对面开始哭穷,连哭了一个时辰,最后将皮球踢到了户部。
户部于德清真不愧是能坐镇户部几十年的老人,平日里师父长师父短的,师父真有事找他,连人都见不到。
只打发一个侍郎出来,又对着她诉苦了一个时辰,什么哪里哪里水灾了,什么圣上还要在哪里哪里修山庄了……总之就是八个字:国库空虚,要钱没有!
唐忆雪跑了一整天,脸都气绿了,要不是这人数太多,自己出头难免会让人多想,这钱自己就给出了,难得去受那些闲气。
唐忆雪坐在大厅了生着闷气。
又去接儿子放学的二十四孝老爹,带着少希刚刚擦完嘴巴,就见着她黑着的脸,父子俩背脊一凉。
小的,谄媚的上前帮唐忆雪捶腿道:“娘亲,今日少希在大本堂可乖了,先生还夸我了呢!”
大的,失了先机,也狗腿的帮她捶着肩膀道:“阿雪今日何事不快,为夫帮你报仇!”
唐忆雪此时就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于是噼里啪啦将今日的事劝说了一遍,“那几个侍郎口才真是不错,我刚张口说一句话,他们就有十句二十句等着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于德清,我回来后每日说要见我,跟我探讨问题,现在好了,我去户部,他连个脸都不敢露!生怕我开口提钱的事,但这事,他户部难得能一毛不拔,冷眼旁观?”
陈修筠和少希果然同仇敌忾,和唐忆雪站在一边痛诉这些人做得不地道。
最后陈修筠的一句话才让唐忆雪心中好受些,“再等两日吧!”
唐忆雪知道,这是三皇子要忍不住的意思,她点点头,打算明日再去两部门看看,她这打头阵的得让人家有由头朝太子开炮啊!
冷静下来,突然嗅了嗅鼻子,“这什么味啊!”
“没什么啊!”两父子察觉不妙,拼命摆手。
“陈修筠,你是不是又带孩子去吃猪蹄了!我说了多少遍,那东西太油了,他还小要少吃!”
“我没……就吃了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娘子你别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