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生讽刺他:“你趁着我醉酒,偷摸干这种事儿,你还委屈上了是吧?”
“本来就该老子委屈!”楚广阔直接就冲着他吼,“你说说,这件事儿该不该是你心甘情愿的让我做嘞!”
“……”林六生欲言又止,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我该让你做?”
“本来就是!本来就该你一到晚上就拉着我,蹭着我,跟我……”楚广阔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说法,“要!”
“……”
“本来就是!”楚广阔又强调了一句,一张脸甚至是有一点儿凶恶了,那股子的蛮横霸道劲儿直接就压了下来。
林六生都有一点被镇住,脑子在一瞬间有一种臣服的感觉。
楚广阔认定的东西,对他自己而言那就是绝对正确的。
不光是他自己这般认为,甚至能有那个能力,让别人的臣服他的想法。
一个极其有主意的男人。
林六生看着他,嘴角微微下垂,“你,那你……”
“那你就说,你是不是我嘞(我的)契弟吧!”楚广阔蛮横的问了这么一句,厚重的身子就这样直接逼了下来。
林六生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自己说,”楚广阔的一双眼,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该不该?”
“……”林六生眼睛微垂,不说话了。
该不该?
确实该吧。
“你就该情愿!”楚广阔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又变得憋屈了起来,“你情不情愿?”
林六生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又轻轻的出来。
算了。
确实该。
但林六生却又带了一点儿的轻视,一只手从他青筋凸显的手背,一直向上,顺过他的小臂,大臂,最后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手腕握住自己的手腕,自然下垂地搭着。
林六生搂住他的脖子,然后收拢。
“你说本来就该是我主动的,是这样吗?”林六生甚至故意装出一丝媚态,将眼梢微微的挑了起来。
楚广阔一下子激动的不行,汗冒出来的更多了。
林六生由着他就折腾。
但没有折腾成。
哼!
前半夜都不成,难道他“主动”了,后半夜就能成了吗?
林六生确实受罪,但也确实没有失身。
楚广阔折腾一晚上都没有成事儿,就这样往床下头一坐,抹上一把脸上的汗,郁闷的要死。
林六生手腕自然下垂,搭在床沿儿上,脸色算不上好。
“楚广阔,这下你不怪我了吧?”
说完,他用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被子扯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就这样睡了过去。
蹲在地上的楚广阔一摸脸,头一扭,对着床上的林六生说:“……那你明天还情愿不?”
林六生沉稳的呼吸回答了他。
“你!”楚广阔喘着粗气儿,用自己被汗弄的潮乎乎的大手捏他的脸,“你先别睡嘞!我说明儿个!”
……
昨天的事儿确实荒唐。
林六生捻着笔,将笔头一下一下的敲在桌子上。
拖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儿。
但就现在而言,确实能拖得下去。
一晚上不成,就楚广阔那脑子,难道两晚上就成了吗?
不成!
林六生每天一副受了辛苦,受了罪,却一点儿都不怪罪于他的样子,终于让楚广阔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林六生再一次勉强“主动”搂住他的脖子的时候,楚广阔一脸的不甘心,那也甘心了
狠狠地亲了林六生一下亲了,小狗:“今儿个直接睡吧。”
林六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将眼底的那一点儿得意掩饰的丝毫不露,又装作一副大度而理解的样子说:“这也不是人人都能成的,也不是你的问题。”
楚广阔听着不舒坦,盯着林六生,气的哼哼了半天,猛的一下过去,床板都又翘出来了一个木钉子。
楚广阔狠狠地找补了回来。
林六生就算是觉得自己命都快没有了,也不觉得辛苦,毕竟只有他自己明明白白的知道,他是在欺负楚广阔。
这件事儿暂时算是过去了,楚广阔也是暂时放弃了。
林六生一脸的无所事事,但时不时的就想起那两份契书。
楚广阔只要去看就会知道,那两份契书,其实早就已经“不见了”。
但这件事儿瞒不了多久。
又一季的粮食种了下去,林六生穿越到这里来,满打满算的也有一年了。
楚广阔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起这件事儿,说:“你去年是不是就在这个时候过来给我当契弟嘞?”
“好像是这时候吧。”林六生回答的非常敷衍,也确实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提的。
“那都满一年了。”楚广阔嘿嘿乐。
林六生也是没有想到,楚广阔突然想起自己跟他成契兄弟满一年了这事儿,还没事儿找事儿的去看那两份儿契书。
林六生见他去那个砖缝的地方的时候,装的十分的镇定,一眼都没有看过去,但书上的字儿也一个都没有看进去。
楚广阔看着稀巴烂的契书,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林六生淡定地问他:“咋了?”
楚广阔赶紧把那已经烂的一个字都看不清的契书给拢了一下,下意识的不想让林六生看。
“没咋!”
楚广阔又把契书放了回去,然后蹭着,走到了林六生的跟前儿,说:“咱俩再写两份契书呗!以前那份儿,签的都不是咱俩的名儿。”
以前的那份,签的是林六生的继母,还有楚广阔他娘的名字。
林六生不去看楚广阔的眼,装作很是轻易地说:“那管(那行)。”
“那现在就签一个呗!”楚广阔连忙就说。
“行。”
一式两份。
白纸黑字。
挨着楚广阔一笔一划写的那个“楚广阔”,林六生把那个“林六生”,也签了上去。
不是骗楚广阔。
林六生只是怕以后有个什么意外,所以想着,总不能让这件事儿成为自己的把柄。
就算是没有那一纸契书,他也不会忘恩负义,抛弃楚广阔。八壹中文網
最后一笔落成,墨水浸透了那张纸。
楚广阔欢欢喜喜的看着新签好的契书,指着上头的一个他还不认识的字,问林六生:“这个念啥?”
(别老是乱怀疑,就是甜的!骗人是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