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子一锤定音,沈轻罗也不管了,直接就按照太子的吩咐分别给宁国公府和沈家去了信。
完成了这件事,沈轻罗直接顶着于内司的死亡凝视,毅然决然地给自己争取了三天的休假。
沈轻罗悠哉悠哉休假的时候,没忘拉上宁凭阑兑现了欠的那顿膳。
而且和宁凭阑想的不一样,这顿饭是沈轻罗自己亲自下厨做的。
宁凭阑彼时正在殿前司的府衙办事,突然就听到手下说有人找。
等问清楚是沈轻罗以后,宁凭阑马上让人把她请进来。
殿前司宫外的府衙比起宫中的办公点要大多了,身为虞侯的宁凭阑还有自己的小院子。
当看到沈轻罗拎着一个巨大的食盒,宁凭阑都愣住了,反应过来以后先小心接过来,然后对着一边的小侍卫板着脸训斥:
“你怎么回事?没看见司言大人拎着这么多东西,不知道帮忙吗?”
殿前司的小侍卫委委屈屈:“属下想拿来着……”
沈轻罗笑着拦住宁凭阑:“不怪他,是我想着反正也没多远,省得来回倒手麻烦。”
说这又忍不住笑:“倒是没想到殿前司里头这么大,可给我累坏了。”
宁凭阑冷哼一声:“娘子不必心疼这些小兔崽子,该使唤使唤就是了,也没个眼力。”
挨了一顿训斥的小侍卫也不敢回嘴,只能委委屈屈地听着。
“好啦好啦,别说他了,快些尝尝我的手艺。”
听了沈轻罗这句话,宁凭阑的手差点一抖,好险没把食盒摔了,回过神来连忙挥退了小侍卫,拎着食盒就往里面走。
将食盒稳稳当当放在院子用膳的厅堂里的桌子上,宁凭阑才松了一口气。
沈轻罗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忍俊不禁:“大人不用这么紧张,我做的而已,又不是吟风楼买的,不值什么银子。”
之前吟风楼那顿饭吃了五两银子,沈轻罗都替宁凭阑肉疼的慌。
谁知宁凭阑一本正经地反驳:“娘子亲手做的,怎么是吟风楼的那些能比的。”
沈轻罗看着一脸认真的宁凭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头将食盒打开,飞快转移了话题:“大人先用吧,怕一会凉了。”
顺便掩饰攀上如玉容颜上的一抹薄红。
沈轻罗做饭的手艺倒是跟傅珩轩没什么关系,是进了内廷司以后跟着尚食局的司膳学的。
前世的沈轻罗从没想过要给傅珩轩做饭,毕竟堂堂王府也不缺一个厨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轻罗自从被宁凭阑带去吃了一次吟风楼想着回请的时候,她就放弃了简单的办法,反而选择了最麻烦的一种,
宁凭阑虽然没是个武官出身,但是也肯定是知道何谓“洗手作羹汤”的,因此看到沈轻罗脸上飞起的薄红,自然也是内心充满了旖思。
沈轻罗微微红着双颊给宁凭阑将菜一一拿出来,还特意将饭盛好了才递给了宁凭阑。
“大人尝尝,轻罗的手艺如何?”
带着一抹期待和隐秘的羞涩,沈轻罗看向宁凭阑。
宁凭阑忍着埋头苦吃的冲动,硬是逼着自己学着京中那些世家郎君的样子,细细品味了一番。
对上沈轻罗亮晶晶的眼睛,一句“好吃”不由得脱口而出。
沈轻罗听了他耿直的评价,忍不住眉眼都弯了弯:“真的吗?大人可不许哄我呀。”
宁凭阑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是舌灿莲花之辈,只是老老实实地摇头:“真的很好吃,娘子的手艺很好。”
沈轻罗这才美滋滋地放过他,让他专心吃饭,自己则捧着脸在一边看。
宁凭阑埋头吃饭,简单的四菜一汤虽然不算花样多,但是量很足,沈轻罗还特意备了两碗饭。
他吃着吃着,才发现只有一个人的餐具,连忙停下碗筷:“娘子不吃么?”
沈轻罗笑语盈盈:“我做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这些是特意给大人做的。”
宁凭阑耳根泛红,重新端起碗,把脸埋进碗里吃。
看得出宁凭阑确实吃的很香,沈轻罗才算是彻底放下心,至少看样子,宁凭阑吃得还是挺好的。
看到宁凭阑吃得香,沈轻罗嘴角的笑意就忍不住一扬再扬,怎么都收不住。
宁凭阑也没有辜负沈轻罗的手艺,硬是将所有东西都扫荡干净了。
沈轻罗想收东西,被宁凭阑拦住了:“东西太沉了,今日我让人收拾好了明日给娘子送到内廷司吧。”
确实一路拎过来给累得够呛的沈轻罗没多犹豫就同意了:“既然这样,那就有劳虞侯大人了。”
估计了一下自己做的量,沈轻罗脸色微赧,但还是轻声开口:“大人一会还有事么?”
宁凭阑敏锐地察觉了沈轻罗应该有别的意思,斩钉截铁:“没什么事了,若不是娘子来,我正准备用膳休息了。”
沈轻罗低头看着绣鞋,难得声音又轻又快:“那,大人要出去消消食吗?”
要不是宁凭阑耳力过人,几乎都听不清。
但是不妨碍他听清楚以后,几乎是下一刻就如小鸡啄米一样猛点头:“好。”
刚才挨了骂的小侍卫守在殿前司的门口,正在跟同伴们分享刚才的见闻:
“你们是不知道,咱们虞侯大人有多紧张司言大人,见了司言大人眼睛都直了。”
同伴们也听得津津有味,一个胆子大的问:“那司言大人好看吗?”
小侍卫得意洋洋,仿佛得了沈轻罗青眼的人是他一样:“那当然了,司言大人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娘子了。”
另一个同伴也好奇:“和东市的豆腐西施比呢?”
小侍卫白他一眼:“司言大人可是世家出来的娘子,怎么是一个平民娘子能比得上的,大人之貌胜过那小娘子何止百倍。”
“哇!”同伴们纷纷感叹,对他见到了美人又羡又妒。
宁凭阑听到了这番对话,火冒三丈:“你们不好好做事,跑到这里妄议司言大人?”
几个小侍卫脸都白了,纷纷跪倒在地:“虞侯大人。”
沈轻罗忍着笑,看着明显是吃醋了某人,也不干涉。
毕竟这是殿前司的事务,自己也不好随便插手。
好在心情颇好的宁凭阑也没有重罚,只是让他们去校场一人十圈,几个小侍卫如蒙大赦,纷纷脚底抹油溜走了。
沈轻罗站在前面,回头朝着宁凭阑一笑:“走吧,虞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