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把她送进谢家的生意圈子。”
秦清笑着摇摇头:“她虽向利,却也不是冷情之人,原著里她虽为了日后的利益而放弃了前夫齐大牛,改为选择了会成为状元的温子安,但对齐大牛也是不错的,直到惠济他到寿终正寝,即使是前世对她冷眼相待的亲戚,她也不忘惠济他们,更何况如今于她有大恩的谢家呢?这都是我的猜测,我已经安插的信任的人去酒楼,她近期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知道,若是真有什么我看不过眼的,也断不会饶了她的。”
“嘿嘿,宿主果然想的周到。”
刚要转身回府,便听到一声熟悉的温润声音:“少夫人妆安。”
她转头看去,果然是温子安,他来这作甚?已过两月,所欠瓜果不是已经送完结束了吗?她转身微微福礼道:“温秀才安好,今日怎会来此?”
“温某受谢老爷所邀,为教谢少爷读书而来。”
秦清突然忆起前几日,相公说他甚喜诗词歌赋之类,她背背诗倒还可以,可若是吟诗作赋那就……便让爹爹请位这方面的老师给相公,没想到居然是温子安。倒也合适,毕竟人文采卓著,未来的状元爷。“那我少不得要叫一声温先生了。”
温子安立马摆手笑道:“不敢不敢,温某好友都叫我子安,少夫人若不嫌弃,便叫我子安吧。”
她也不过才与这温子安见面两三次,出口就叫子安,也太过了,别人虽客气,自己也不能就坡下驴呀,于是微微欠了欠身:“以后您便是我相公的老师了,为师者长辈也,还是喊您先生更好一些,温先生就不必谦虚了。”
温子安微微顿了顿,背过身后的那只手捏紧了些,敛了眼里的情绪,作揖道:“那就冒昧叨扰了。”
秦清侧身让礼道:“请。”
如此,温子安便随着秦清进了内院,正看到元宝与一小厮说什么,秦清便招手让他过来。“少夫人,什么事?”
“少爷呢?”
元宝笑着回道:“少爷在书房呢,您不是怪他昨日书没读完就偷跑出去玩吗?所以,今日少爷可用功了。”
温子安轻掩了嘴唇,没忍住闷笑了一声。这死元宝,外人面前瞎说什么呢?于是便对他嗔怪道:“少贫嘴,快去找他,让他来老爷书房一趟。”
元宝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是,我现在就去。”
临走时还不忘打量了一眼她身侧的温子安。秦清对身侧的温子安笑了笑:“让温先生见怪了。”
温子安则作揖道:“无妨,少夫人家教严谨,是好事。”
呵呵……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好话。秦清咧嘴尴尬的笑了笑,便领着温子安去了谢宝坤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就是个账房,谢宝坤虽只是个识得几个字的大老粗,却也是个惜才之人,一见温子安便放下手里的算盘,迎他坐下。而另一边,“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元宝急跑到书房,便看到自家少爷正拿着本书摇头晃脑的念着。“少爷,您还在这看书呢,后院起火了!”
谢弄文一听,立马转了身走到他跟前:“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打水救火啊!”
正要夺门而去,却被元宝拉住了:“哎呀,少爷,不是……不是那个火!”
谢弄文立马踢了他屁股一下:“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起火能是随便乱喊的吗?”
说着便又绕过他重新拿起桌上的《诗经》。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元宝抢下他手里的书:“哎哟我的少爷哎,您还有心情看书?”
谢弄文抓了一把桌上的炒豆子,躺在摇椅上,一颗一颗的扔着吃,懒懒道:“什么事?说吧?”
“上次那个秀才来了,还是少夫人领进来的。”
谢弄文一时没反应过来:“秀才?谁啊?”
“就那个温子安啊!”
谢弄文终于记起来了,他把手里的仅剩的几颗豆子扔进嘴里,起身蹙眉道:“人呢?”
“老爷书房,少夫人让我喊您去。”
“我爹书房?去我爹书房干什么?”
元宝连连摇头:“少夫人没说,只是要我叫您过去。”
谢弄文抬脚便出了门,TNN的,上次因为他被娘子修理,还出了那档子事儿,依着娘子就没再管他了,他反倒又送上门儿来了,看这次不收拾他!他火急火燎的小跑到老爷书房,门都没有敲一下便闯了进去。“娘子!”
话音刚落,便看到他爹坐在主位,娘子立在他的身旁,而那个温子安则坐在他爹右侧的客位上,三人皆是移目看着他。尤其是他爹,那双眼里冒着的火,足够后院起火了。“哼!没看见有客吗?一点规矩都不懂。”
秦清立马打圆场,走过去拉了谢弄文过来:“爹爹,是我叫相公来的,不是给他找的老师吗?那定要他在场才行呀。”
谢宝坤怒瞪了儿子一眼,又笑着对秦清说道:“茹儿说的有道理。”
而一旁的谢弄文早已被这个新闻惊到,他拽了一下秦清的手:“娘子,你的意思不会是让他给我当老师吧?”
秦清点点头:“嗯,爹爹也是这个意思。”
谢弄文蔑视了温子安一眼,冷笑道:“就他?他配吗?”
谢宝坤直接起身拍桌,指着谢弄文的鼻子骂道:“人家怎么就不配了,人一个秀才教你这个草包绰绰有余!我还嫌屈才了呢!”
父亲的谩骂他早已习惯,谢弄文没有理会,双眼不离温子安,只见他坐在椅子上表情温和,眼睛却不时的看向身旁的娘子,便越加来气。冷冷道:“谁都行!他,不行!”
秦清扶额,这人怎么这般耿直,眼看着谢宝坤的怒气值又要经历一次爆表,秦清担心他再如此执拗下去少不了一顿棍棒,便扭了他的腰一下。谢弄文当下一疼,目光移开了温子安,看向秦清,只见她对自己微微摇头,似是在劝他接受,这分明也是向着那个温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