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藏着事，漫长的火车更为之煎熬，让人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凌晨三四点苏妤还在望着火车外黑暗神游天际。
绿皮火车能开窗，夜风吹进来让人不觉感到一丝寒意。
由于时间过于匆忙，只买了三张坐票，但对于三人来说能到达目的即可。
整天坐下来腰酸背痛，车厢内不少人都会来起来走动缓缓筋骨。
但他们三人没有心思，别的座位时不时还会聊聊天，只有他们这里全是寂静。
看久了外面眼睛也有了酸楚，苏妤便闭上了眼睛假寐。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突然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要是平时她也不会太留意，但这个脚步实在诡异的很，走走又停停，停停又走走。
很快就走到了他们这，脚步停下好久都没有响起。
苏妤心里敲响了警钟。
第一反应是火车上来了扒手，趁大伙都睡觉的时候出来偷东西。
正当她思维陷入沉思，略带柔和的男声传入了她耳里，打断了她更多的思考。
“同志，同志，你睡了吗？我是火车乘务员，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这个理由一听就漏洞百出。
苏妤没打算睁眼，底下的脚想往右边踢踢唐军，但被包成猪蹄的脚连微抬起都是件难事。
不过好在他也没睡，并且想法和她不相而谋，轻轻往踢了踢。
顿时了然，两人依旧装作熟睡的状态。
直到说话的人伸手在他们面前扇了扇，确认他们没有醒，偷偷往他们中间塞了东西。
尔后，离开的脚步快了很多，直到消失在这个车厢里。
“。”刚睁开一只眼，想偷看的苏妤猛地对上坐在对面双手抱胸的康知川，下一秒便睁开了另外一只眼。
“姐夫，你也没睡啊。”问出来才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
旁边也睁眼的唐军见此，不由叹了口气，小妤平时看着聪明但有时又傻到不行。
“小妤，先看看是什么东西。”每个车厢都有盏电灯，他们位置靠近边边，灯光照过来很是幽暗。
几人交谈也刻意压低了声音。
“好。”苏妤点头，伸手从中间的包袱搜出了刚被人塞进去的未知物品。
外面包了层布，方方正正，但不大，和现代mini平板大小差不多。
布崭新，看来里面的东西对刚才那人来说很重要，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塞他们这了。
细细打来，单薄没有封面的笔记本呈现在几人眼底，想到一种可能，均均对视了眼，掩下眼底的思索。
翻开第一页，整页都是奇形怪状的符号。
苏妤只觉得略微眼熟，但一下子没想起来，然后把本子递给了康知川。
“你看看。”希望他能看出个所以然，至于旁边的唐军没法依靠，瞥见本子上内容时，便扶额不再看。
可见这对他来说是件头疼不已的事。也是，对个大字都不识多几个的大老粗来说，这种怎么看都不像字的东西，妥妥是天书。
康知川看了好一会，方抬头：“有摩斯密码，但不止。”
“摩斯密码？”这话点醒了苏妤，她曾在大学期间选修过密码学，但十节课逃了三节，剩余七节在打瞌睡。
自然没能第一时间认识本子里的符号，不过他这么一说，原本模糊的记忆也清晰了起来。
苏妤唯一的优点就是记忆力强，不然也不敢学俄文，免得记住了前面记不住后面。
“是有那么点眼熟。”就是眼熟程度不高。
“...”也亏得她敢得出这话，曾经学的知识都进狗肚子了，“将这些都放进你那什么地方。”
“...”苏妤无奈：“空间。”
“哦。”康知川，又合上了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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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等人，随着火车不断往前，黎明也跟着破晓。
车厢内开始有了人活动的声响，熬了大半夜，苏妤也扛不住打起了瞌睡。
屁股一阵发麻，睡着也不舒服。
“早餐、早餐。”又过了一阵，吆喝声从远远传来，小部分人买了，剩余的人都眼巴巴看着，然后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干粮。
听到声响，唐军睁开了眼睛，几秒后康知川也睁了开来，目光在前者身上停留了半秒，又缓缓合上了眼睛。
推车也越来越近，
“同志好，六个包子，三碗粥。”唐军道，但说完又补充了句：“算了，再多加份。”
“成。”乘务员利索将东西递了出来，随后拿过了唐军手里的钱。
“谢谢。”“为人民服务。”两人互相道别。
火车上买的食物不需要票，但比外面买的贵上三倍，这也是很多人吃不起的原因。
“四份？”声音从对面传来，看过去，只见康知川依旧闭着眼睛，但确确实实是他说的话。
“怎么？康书记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打开一份粥，碗盖铺满了浓浓的水珠，空气也飘着几道白雾。
“路途遥远。过于奢侈怕是还没到北城，就吃不上饭了。”康知川纯属是看苏妤不顺眼，然后牵连到了唐军身上。
唐军笑出声：“康书记，我不过听小妤说要给她表姐准备一份，但听康书记这般说看来是不需要了。”
“。”康知川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整个人都闷闷不乐了：“抱歉。你就当刚才我在放屁。”
“噗。”唐军差点将嘴里的白粥都喷在了他脸上，勉强咽下去才开口：“咳咳，吃早饭吧。”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
隔壁车厢忽然响起了喧闹，引起车厢内不少人也歪着身子看起了热闹。
两男人三两口就吃完了粥和包子，听到动静不由将剩下两份早餐牢牢保护着，生怕撒了自己媳妇没得吃。
很快喧闹又引到了他们车厢，只见几名穿着制服的公关押着两个男人走了过来。
“老实点。”其中一人还想挣扎，身子一摆，公关便用力踢了他一脚，并且开口警告。
那人忿忿盯了他一眼，目光在车厢四处打量，然后看向了了熟睡的苏妤。
嘴角勾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你们不是想知道我的同伴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