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风刺骨,刮得她的脸有些生疼,似乎要剐下一层皮来不可。
房间内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个人似乎压抑许久般,各种摩擦的声音不堪入耳,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被拉了起来。
倪呈欢没有听墙根的癖好,并且觉得有些烦,她想要出去打断那对寻欢的男女,却被盛璟拉住了。
惯性的作用,她被锁在了一隅温暖之中。
“打断别人不好,乖。”盛璟低声在她耳畔轻道。
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廓,腿莫名的有些软。
这个男人可能是真的会下蛊。
盛璟双手环住她,低声问:“还冷吗?”
倪呈欢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脱离了他的怀抱,背靠窗台,看着黑漆漆的窗帘,听见外面粗重的喘息声和不堪入耳的脏话。
大约十分钟。
所有的声响都停了下来,男人的问了女人一句为了彰显男性魅力的话,女人娇羞回应着,两个人搂在一起说了好一阵的话,直到女人觉得冷了,他们才穿上衣服离开。
房间的门再度关上,倪呈欢“刷”的一声拉开了窗帘,窗外的冷风吹散了屋内的各种气息,难闻的,刺鼻的,以及浓重的香水味。
她刚要离开,一个力将她拉了过去,盛璟将她抵在了墙上,指腹刮过她的下唇,蹭了一些口红,抹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低笑了起来,“宝贝儿,今天是我的生日,别人都带了礼物,你的呢?”
月色倒影在他眼里,清冷中透着一丝暧昧。
她抬手,撑在他的胸前,将他往外轻轻推了推,说:“盛总别这样,我害怕。”
盛璟笑了起来,捏着她的下巴,“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她晒笑:“是啊,我一个弱女子,可打不过你。”
“如果我非要这样呢,”盛璟挑起她的下巴,“你会怎么做,嗯?”
她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眸里,嘴角勾起笑意,“我相信盛总不是这样的人。”
他慢慢的往下压,她的半个身体被迫弯曲,被死死锁在了窗台边上,“倪小姐还是不够了解我。”
“我是。”
话音刚落,他的唇落了下来,微凉的唇贴上她的唇瓣,却只是蜻蜓点水般轻轻的啄了一下,并没有更深一步。
更像是试探,但她并没有反抗。
倪呈欢的神情有些发楞,盛璟眼底扬起笑意,“你好像很期待。”
她恢复神色,淡淡的说:“没有。”
他盯着她佯装的镇定的模样,问:“所以,我的礼物呢?”
倪呈欢望着他,干脆利落的回答:“没有。”
“都来了,不送礼物实在说不过去,”他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着,“虽然我看似什么都不缺......”但缺一个漂亮有趣的玩物。
话音刚落,她兜里的手机响了,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暧昧的氛围。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她推了推他,“也许有什么急事。”
盛璟被打断有些不悦,眉头凝着,而后恢复淡笑的模样,“请便。”
“倪姐,你走了吗?”林森问。
倪呈欢站得久了有些累,正要要往沙发上去坐会儿,突然脚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她拧起了眉头。
“没,在醒酒室。”她没看脚上到底是什么,生怕自己会吐出来。
“等一下,别出来。”林森的声音提了起来。
倪呈欢蹙起了眉头,“怎么了?”
“外面有个叫祁恒的正在找你,好像还挺生气的,”林森说着,“你认识他吗?”
倪呈欢回答得干脆利落:“不认识,就说我不在。”
“行。”林森应了下来,而后挂了电话。
盛璟开了灯,倪呈欢抬起脚,脚上的东西传来一股类似石楠花的味道,她忍着胃里的翻涌,平静走了几步,却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不嫌恶心?”盛璟拧起眉头。
就连他的她都说过恶心。
倪呈欢望了他一眼,“还行。”她不想跟那个祁恒见面,没心情去应付。
“什么毛病,”他朝她走去,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说:“先出去。”
微凉的指尖被突如其来的温暖包裹着,她抬眼看着他的侧影,不禁蹙起了眉。
包间里面的场面有些混乱,一个男人似乎在撒酒疯,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好些人还在开着音乐群魔乱舞。
林森看见倪呈欢出来,“不是说等我消息....”又瞥见他们并排站在一起,想起刚才盛璟不在包间内,而且倪呈欢的口红好像......掉了。
有情况。
他的八卦点瞬间移到了他们身上:“你们.....”
盛璟也淡淡的瞥了林森一眼,岔开话题般,问:“怎么回事?”
“那什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倪姐的追求....”
“我就说你在这!”
祁恒打断了林森的话,摇摇晃晃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倪呈欢打量着祁恒,个子不算高,中年发福,长得很显老,明明四十多,看着更像是倪正贤那一辈的。
“你是?”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冷漠。
祁恒脸色冷了下去,“装他妈什么清高,”又看见她身边的盛璟,笑得嘲讽,“哟,这是傍上大款了,怪不得不搭理我。”
她从不傍谁或做谁的附属品,轻笑道:“我不搭理的人多了,你哪位?”
唐宜就是想膈应她,才介绍了这么个恶心人的东西。
而她这辈子,最学不会低头,谁让她不痛快了,她就还回去。
祁恒闻言脸上染上怒色,好像受到了什么侮辱般,脸涨得通红,手里的酒瓶子扬了起来,作势要往她身上砸。
还在群魔乱舞的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都纷纷朝他们投来视线。
祁恒还没能砸到她身上,盛璟便帮她拦住了,声音透着冷:“祁总是要砸我的场子吗?”
“滚!”祁恒瞪着盛璟,“我教训我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盛璟轻笑,眼睛微微眯起,声音有一丝危险:“你的人?”而后笑开了,“应该没有人品味那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