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哭得如此伤心?”
胤禛刚下朝,民间风调雨顺,加之朝堂上是他的一言堂,没有老八和老十四等人在身边碍眼,他心情甚为舒畅。
他来御花园走石子路,放松身心,看见一个不似宫女打扮的女子对着一堆落叶哭泣。
“她们都欺负我。”夏冬春哭得太过投入,旁边有人问话她不仅回了,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夏冬春一说话,胤禛便认出了她,原因无他,夏冬春的嗓音太有特色了,选秀那天给胤禛留下的印象颇深。
“你叫夏冬春。”不仅声音有意思,名字也有趣,一年四季独独缺了一个秋。
夏冬春哭泣瞬间止住,哪个登徒子,皇宫禁内,竟敢直呼她的名讳。
伸手指着胤禛的鼻子就道,“你是谁,我是皇上新封的常在,我的名字只能皇上喊,你好生无礼,我要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坠在后头的苏培盛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听了夏冬春的发言,小跑上前呵止。
“大胆,夏常在,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正是是当今的皇上。”
什么?皇上!
她刚得罪了那波女人,又把衣食父母给得罪了,夏冬春忽然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去投胎了。
她的命好苦,永远在得罪人的路上。
“我…求皇上饶过嫔妾的有眼无珠。”夏冬春心一狠,重重的趴到地上行礼求饶。
胤禛是第一次见到后宫里有如此干脆利落的女人,夏冬春的惊慌失措也有其可爱之处。
“站起来回话。”胤禛命令道。
夏冬春应声猛的起身,许是捡叶子太阳晒久了有些不适,她脑子里传来眩晕感,没站稳摇摇欲坠。
胤禛一把接住夏冬春,抱着人顺势来了一个优雅的三百六十五度旋转。
“皇上~。”夏冬春娇羞道,她第一次和外男如此亲密的接触,即使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这种新奇的体验感让忘记了害怕。
怀里的女人不安分扭动着身子,胤禛的手也没停下来,喉结上下翻滚。
夏氏旗装下的身材凹凸有致,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出来御花园一趟,竟有意外收获。
“你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天晚上他要从夏冬春身上狠狠的把债讨回来。
白天可不行,前朝那些老古董知道了,长篇大论吊书袋子,有损他英明神武的帝王形象。
夏冬春胡乱答应,压根没听清楚胤禛在说什么,她被胤禛的气息给熏迷糊了。
胤禛从来不愿意强迫女人,有些事,双方都愿意才有意思。
哈哈哈!
他仰天长啸三声,有美人在怀,还散什么步,抱着夏冬春往回走。
苏培盛恨铁不成钢,对着徒弟小夏子,侍卫们和其余的小太监们道,“快走吧,回养心殿,这位夏小主的好日子来喽。”
夏冬春好不容易捡出的枫叶堆孤单的留在地上,在风的作用下,一点点四散开。
安陵容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原本是想邀二位姐姐来御花园欣赏风景的,没想到看了这一出好戏。”
“皇上的模样甚是威武。”选秀那天间隔远,甄嬛不曾看清皇上的长相,今天看了个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夏常在的运气好,刚受罚就碰上了皇上相助,我们这届秀女里佼佼者众多,竟叫她拔得头筹。”眉庄感叹道。
安陵容套起近乎,“眉姐姐可曾听说,枪打出头鸟,今日的事不过是皇上一时兴起,在宫中要想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就得不动声色的知道皇上想要什么。”
甄嬛听出安陵容的话里有话,“托大叫姝嫔娘娘一声安妹妹,但愿安妹妹赐教。”
“那陵容就不客气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皇上恋旧,夏冬春有一丁点儿华妃娘娘的影子在,眉姐姐父亲是封疆大吏,气度好似年轻时候的敬嫔。”安陵容顿了顿。
“至于姐姐,家世在汉军旗的秀女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坏的,容貌上嘛不用说,能被皇上选进宫的女人没有哪个是长得丑的。”
甄嬛不解,“可我今天没有看出自己和哪位娘娘相像啊?”
若是称病的端妃娘娘,入宫前教引嬷嬷芳若和她从未提及,可见是不受宠的。
“是啊,是啊。”眉庄承认自己像敬嫔,但真的没发现甄嬛像谁。
“姐姐们在活人里找不出来,不妨去死人里找找看。”
甄嬛和沈眉庄的脊背发凉,天下竟有如此荒唐的事!
怎么说,她们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选秀进宫的,突然变得像是玩偶一样令人随意摆弄。
安陵容的下句话让她们俩不得不信,“我像的人太多,就不和姐姐们一一列举了。”
“既如此,安妹妹为何还要入宫?”
姝嫔能得到这些信息,不是一日之功,入宫前必有所耳闻。
“嬛姐姐,嫁谁又不是嫁呢?”
安陵容捂着笑痛的肚子,她铃铛一般的笑声,在暖风中回荡,气氛一下子变得缓和。
甄嬛和沈眉庄被这简简单单的惊世骇俗之语震惊住了!
姝嫔外表是个柔弱的美人,心里的想法比她们还刺激猛烈数倍。
这个妹妹,她们交定了!!!
养心殿里,夏冬春迷迷糊糊陪皇上用完了午膳又用完了晚膳,期间无数次被某双咸猪手揩油浑然不知。
“皇上,新嫔妃们的绿头牌都在这儿了,请您翻牌子。”敬事房的首领太监徐进良掐着胤禛刚用完的时间求见。
皇上本就子嗣不丰,自登基以来,鲜少宠幸后宫。
小小的敬事房承担着大清的千秋万载,督促皇上宠幸妃嫔的担子全压在他一人身上,他是硬着头皮上。
皇上不语,苏培盛替皇上回答,“没眼力见的,快下去吧,没瞧见夏常在伺候皇上用膳呢,今天翻的就是夏常在的牌子。”
于是,夏冬春就被抓去洗了好几遍香香,裹成粽子抬上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