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来客栈。
李子兴因有了朱樉的批文撑腰。
走起路来甚至带风。
不顾之前的唯唯诺诺。
他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姓张的,朱公子说了,只要你和他见......高......高先生......您怎么来了?”
“小人李子兴见过高先生!”
李子兴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床上端坐的蒙着面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告诉那个姓朱的,只要能把批文弄过来,见谁都行。”
“小的遵命。”
次日。
李子兴带着朱樉来到楠来客栈外。
“朱爷,高先生可比那姓张的还厉害。”
“你到时候一定要恪守礼节,不能有逾越之举!”
“不然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朱樉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
进到天字一号房。
朱樉没忍住,被姓高的逗的开怀大笑。
“不是大哥,你搁这装什么中二刺客呢?”
“大热天的捂块破布,你不怕脸上生痱子啊!”
李子兴:“???”
“高先生,朱公子诙谐幽默,还望您......”
姓高的怒不可遏。
并不搭理李子兴。
拔出钢刀就要砍了朱樉。
“等等!”
“批文你不想要了?”
钢刀凌在半空。
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
“既然你见到我了,该把批文拿出来了吧?”
“还不行,除非......”
朱樉瞟了李子兴一眼。
什么都没说。
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姓高的瞬间明白什么意思。
“李子兴,退下!”
李子兴悻悻离去。
“朱公子,我的诚意已经摆出来了,还望您好好考虑一下。”
“事成之后,我要五成利润。”
“你太贪心!”
“又不是只做一次,就算薄利也能多销,不比你和李子兴合作挣的多?”
姓高的思虑了一番,最终点头。
“我有个条件,采购的事情由你负责。”
“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说完便走。
朱樉之后出门。
被李子兴堵个正着。
“姓朱的!”
“你不是说要七成利嘛,怎么把我一脚踢开了?”
朱樉跟看傻子一样看李子兴。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他给你的这些东西,明摆着一般人搞不到。”
“这不就是在变相的搞你么?”
经朱樉这么一说。
李子兴还真就回过味来了。
“我的天,朱爷,您真是救了小人一命啊!”
“那你要怎么报答?”
“我实在是没银子了!”
“不用银子,你告诉我他们安插在备倭军中的眼线在哪里,到时候咱们俩合作走私,你继续当供货商,岂不快哉?”
李子兴疯狂点头。
朱樉怎么看怎么比那姓高的善良。
他们两人要是合作,保管挣的盆满钵满。
次日。
朱樉照常出海。
他没骗李子兴。
姓高的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
无非是搞出来的借口。
所以朱樉也没必要急着帮他采购。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卧底就得表现的不像卧底。
最好摆出一副除了钱不在乎其他任何东西的样子。
而且清除眼线才是当务之急!
孙兴提着两坛子酒一条咸鱼凑过来。
“小伙子,那天表现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朱樉接过,十分丝滑的扔进海里。
孙兴:“???”
“小子,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
朱樉摇头。
“孙将军误会了,我们濠州有个风俗,得到的好东西要先祭周围的自然事物!”
孙兴一脸鄙夷。
放屁。
老子走南闯北十几年。
怎么不知道有这种风俗?
可他又没办法反驳。
人家可跟陛下是一个地方的人。
否定这个风俗相当于否定陛下啊!
“唉,船下怎么有人啊?”
李景隆探出脑袋向船底看去。
朱樉和孙兴也赶紧过来看。
但见海面上飘起一层淡淡的血迹。
一个黑衣人四仰八叉躺在海里,身上还有根钩锁,勾着他们的船!
“我靠!”
朱樉忍住笑意。
“我还以为要搞无间道那一套呢。”
“没想到真如李子兴说的那样,最高级的渗透方式竟然这么朴实无华!”
孙兴赶忙命令士兵们跳下水把那人带上来。
万幸。
那人只是被酒坛子砸中脑袋晕了过去。
并无大碍。
泼了盆水将其叫醒。
朱樉上去就是一巴掌。
“说,是谁派你来跟踪我们的?”
“大人饶命,小人乃附近渔民,水中捕鱼时不幸......”
“去你大爷的!”
朱樉按住就是一顿暴打。
这小子还挺有骨气。
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甚至嘴里有所动作!
“不好,他要咬舌自尽!”
一旁的孙兴想要上前掰开眼线的嘴。
被朱樉拦住。
“随便咬,他要是真死了,我跟他姓。”
那人停下动作。
一脸无奈。
“几位军爷,我就是个小人物,要是说出来幕后主使,家里人必定遭殃。”
“求你们网开一面吧!”
朱樉满脸悲恸。
“哎呦呦,可真让人惋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