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便是请来了大量的建筑工队,对龙门镇进行了重建。并且设立了大量的基金和保障措施,确保了龙门镇在平稳发展的同时,不至于有人被饿死。而那位疯掉的田伯光,在通报了龙神教后,被投进了地下死牢,好吃好喝的供着,甚至还有狱卒给予专门的伺候着。蒋淼说话算数,保证他活着就一定会说到做到。至于是哪种方式活着,那可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保证你“肌体”活着不也是一种活着嘛。似乎一切,皆大欢喜。整个龙门镇再次表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蒋淼每天把玩着这把剑,感受着短剑上传来的淡淡龙气,很是欢喜。又是一个月过去了,龙门镇的中央地带,被建起了一个府邸,上书领主府。蒋淼给孔杰的书信中提到了封地的事情,后者很是委婉的拒绝了。的确,以蒋淼的贡献,和救了他以及六大公会会长的功劳,以及发现了落凤泉眼中的秘密,足以给予一个县城作为封地。可蒋淼毕竟还年轻,而且实力不太强大,若是贸然的给予如此之大的封地,怕是不容易服众。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自罪,这个道理放眼四海皆为定律。于是考虑再三,除了封地问题,其他的要求一切都给予满足。当然,封地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给应允,而是给了龙门镇当作他的封地,作为补偿,赐予三等伯爵称号。世袭罔替。公侯伯子男。蒋淼直接进入了鲁国爵位的中层。这倒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住进修缮完毕的府邸,少年趴在水池中,热腾腾的水汽给了他一种毫不真实的感觉。那张成被他释放之后,千恩万谢的离开了龙门镇说是要出去闯荡出一番成绩后再跟自己混。不知为何,以三水先生模样出来的蒋淼,总觉得其间有些问题。何必想太多呢。自己说下的话就一定要做到的。而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将来是如何的,将来再说吧,过好眼前事情就好了。思索间,少年手一滑,剑柄落在了水中,扎在了浸泡在水中的腿上。鲜血翻滚而出,浮现在水上。不知为何,少年竟感觉水中传来欢快的感觉。水?有欢快的感觉?这实在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蒋淼不知该作何想法。“唉,果然做事情不能分心啊。”
少年低下头,想要从浴盆中捞起那把剑。等等。剑呢。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剑竟然消失了。这实在令他有些诧异。剑哪去了。再定睛瞧去,发现水中浮现出的鲜血也不见了。怎么回事?如今已是初夏。可天气依然还是有些偏低。奇怪的事情再次出现,原本开始冷却的洗澡水开始冒泡。咕噜噜——无数水泡翻上来,随即爆破,腾腾热气翻涌而上,少年很是诧异。水温不断上升,可身体却有些凉飕飕的感觉。怎么回事?金光乍泄。浴盆中仿若多出了个一个小太阳,光华照人,光彩夺目。这光,竟然是从澡盆中出来的。不,准确的说,是从身体上传来的。水迅速升温,变成水蒸气。整个屋子内热气腾腾,水汽弥漫,化作了雾气的世界。少年感觉后背隐隐作疼,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透体而出。啊。一声惊呼,少年晕厥了过去,再也没有半点直觉。噗通,等他跌倒在水盆中时,整个人失去了直觉,而最后一层浅浅的水渍也消失不见。龙门镇后方,十万大山上。曾经的山寨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一个白衣少年,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在他面前,那是张富春被抛尸的地方,曾经的龙门镇治安官,连最后一丝骨灰都没有剩下。雨,从天际落下。整个大山中充满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快两个月过去了,那被烧成灰烬的山寨中,显现出了点点绿色。生命总是那么的完全,当曾经的木头树林被烧做灰烬后,总会有新的生命,在他们的尸体上蓬勃冒出新的生命。“爹,孩儿不孝,不能给你收尸。”
“那个三水先生的确很强大,可我会杀了他的徒弟为您报仇。”
“爹,您若地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
那少年,正是张成,喜爱穿着白衣的张成,隐忍的张成。黑暗,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点点蓬勃而出的绿色,如同被烈火烤过的寒冰,立马消融不见。桀桀的笑声在四面八方响起。“原来,你只会哭啊。”
“面对那对师徒,你又有什么本事呢?”
“你活该被欺负啊。”
张成腰板挺直,四处打量着,没有惊讶,没有惧怕。似乎,整个世界,都没有什么值得他在乎留意的事情。死且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世间最毫无顾虑,最令人感觉到可怕的便是这种人。兜兜转转一个多月才敢从别的山上绕过来。曾经疼爱自己的爹地,死去,却连收尸都无法收尸,甚至连立个碑都不敢。生无可恋的张成不再惧怕任何事情,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报仇。那个声音停止了讥讽嘲笑,而是化作一副虚无缥缈的模样,从四面八方传来。“张成,你可怕死?”
张成冷笑。“不过死尔,何惧之有。”
“那你想不想报仇?”
那声音充满了认可。“想。”